他盯著那張照片好幾秒，忽然想起幾年前一次活，陸瑾心曾提過一個朋友，“若程姐”，就是那時眼中神流轉，說起那人時滿是敬佩與親近。

他沒想到，這麼快就遇上了。

“居然是……”他低低呢喃一句，眼神一時間變得復雜。

世界未免太小，小得像是某種蓄意編排的劇本。

但盡管如此，他心底卻并未多想什麼。蘇若程的態度固然強，但不代表就一定與瑾心有關。也許只是巧合。

可當他繼續翻閱后面的資料時，那些蘇若程與陸瑾心昔日的合照、共同參與的項目記錄，一個個紅劃線標注出來，他的手指停頓了。

“……們的關系，似乎，比我想象中更親。”

這時，他心里終于浮現一不安的預 這事，也許不會那麼簡單。

他合上資料夾，靠坐在椅背上，長長吐出一口氣。心緒翻涌，煩悶如浪。

夜晚回到家，他的臉依舊沉。長久抑的緒沒有得到緩解，反而像被堵住的洪流，在口憋悶得不過氣。

白沁一聽到門響，連忙從廚房出來，還圍著圍，手里拿著干的盤子。原本是笑著迎上來的，可在看到傅庭淵臉時，腳步不自覺地頓了一下。

“怎麼了？”微微皺眉，聲音刻意放輕，“是不是公司又出事了？要不你說出來，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分擔點力？”

傅庭淵看了一眼，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，心中卻默默地想著：能分擔什麼？不過是一句好聽的安罷了。

但他沒說出口，只淡淡開口：“還是蘇若程那件事，一直揪著不放，死咬著要把司打到底。今天我查了一下，才知道竟然是……瑾心的朋友。”

“哦？”白沁眼中一閃，手中盤子差點握不住，但反應極快，立刻藏住了眼底的波瀾，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盤子，臉上出詫異，“們兩個認識？”

“嗯。”傅庭淵不以為意地靠在沙發上，著眉心，語氣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疲倦與挫敗，“這個世界真小。”

白沁的腦子卻迅速轉了幾圈，下一刻，眼珠一轉，忽然慢悠悠開口：“那你說……會不會，是在背后慫恿蘇若程來做這件事的？”

傅庭淵倏地看向，眉頭皺起，眼里浮出一不信。

“你別急著否認嘛。”白沁趕補充，語氣刻意放得和，“你想啊，瑾心之前對你……那態度，可真不像是能心平氣和分開的人。那時候不惜一死，也不肯回頭，明明曾經是夫妻，這樣做，不是恨你是什麼？”

說著，又輕輕嘆了口氣：“現在朋友跳出來，正好在你最危急的時候落井下石，說不是有意的，誰信啊？”

傅庭淵沉默了，眉頭越皺越。

他心里不愿意相信 瑾心會做出這樣冷酷的事，可當白沁說出“以死相”的字眼時，他的神經卻不可抑制地繃了。

那晚的畫面再次在腦海中浮現 臉蒼白、神冷漠，站在高樓欄桿邊，那決絕的模樣，至今還深深刻在他腦子里。

確實恨他。說過的每句話，都像刀子，刀刀剜心。

或許，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。

“他怎麼能……這麼對我……”他低聲呢喃，眼里浮出痛意。

白沁在一旁看著他的神，心中暗自歡喜，卻強著得意，輕輕嘆息：“是啊，你們好歹曾經是夫妻，一日夫妻百日恩，他現在這樣……實在太過分了。”

話鋒一轉，小心翼翼地看著傅庭淵的臉：“我覺得吧，再這麼退讓下去也不是辦法。你得找個機會和朋友好好談談，甚至……該清算的，就該清算，否則還真當你弱好欺負了。”

傅庭淵緩緩抬眸，眼中有一憤怒在醞釀，似乎已經被點燃了心最深的防線。他咬了咬牙，冷冷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不會讓好過。”

白沁垂下眼簾，角不聲地揚起一弧度。

第二天清晨。

傅庭淵驅車來到陸瑾心的公寓樓下，臉上神郁，上著幾分抑的暴戾。

他剛站到門口，隔壁鄰居家的門“咔噠”一聲打開，一個中年男人探出半個子，正要出去倒垃圾。一眼看到傅庭淵，男人臉頓時沉了下來，眉頭皺起，角搐了一下，滿臉寫著不耐。

“怎麼又是這男的？”他在心里低聲咒罵了一句。

但到底不是喜歡與人起沖突的子，他只是狠狠地瞪了傅庭淵兩眼，然后隨手將手里的垃圾袋放到門邊，隨即“砰”的一聲，將門關上，重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。

鄰居剛一坐到電腦前，手還沒來得及扶上鼠標，就聽見外頭“哐哐哐”的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。那聲音低沉又急促，在安靜的清晨里聽得格外清楚，仿佛不是在敲隔壁的門，而是直接敲在了他的耳上、心尖上，刺得人煩躁不已。

他整個人頓時像被人按了啟鍵似的，心頭火氣“騰”的一下就躥了上來。角了，皺起眉頭，眼神中滿是暴躁不耐。他忍著怒火了門的方向幾秒，敲門聲依舊不依不饒地持續著，就像是一把鍥而不舍的錘子，死命要把他僅存的一點點耐砸碎。

“媽的，前陣子好不容易清凈了幾天，結果這才幾天啊，又來了！”他里罵罵咧咧，猛地站起，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拖聲。他邁著急促而重重的步伐走向門口，雙拳握，整張臉都已經扭曲在怒氣中。

“砰！”一聲，他猛地打開門，門板撞到墻上發出一聲響。他怒氣沖沖地瞪著站在隔壁門口的傅庭淵，毫不客氣地罵出聲來：“你要不要臉啊？！大清早的就在這擾人清夢，你知不知道人還有工作要干啊？前陣子也是你在這敲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