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U病房外是一片巨大的明玻璃。
北傾隔著玻璃目不轉睛的往里看——早產兒很小一只,躺在保育箱里,全滿了管子,幾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,只有儀上穩定的心率顯示著這個寶寶還存活著。
“,如果我當時沒有一意孤行,他是不是不會這樣?”北傾嗓音艱。
“北傾,會好起來的,不要自責,你沒有錯……”溫心疼不忍,將北傾攬懷中。
“如果寶寶能活下來,就嶼吧。”北傾嗡嗡的聲音傳來。
嶼,意味小島,獨立堅韌,遠離大陸,遠離……這里的一切人和事。
-
顧硯辭牽著溫的手走出醫院。
他突然道:“溫,我們可以不要孩子。”
溫錯愕的看向他,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。
“你之前……不是想要孩子的麼?”溫記得,不戴小雨傘的時候,他格外的興,還會在事后著的小腹。
顧硯辭認真的說:“你更重要。”
溫后知后覺的意識到,是北傾的事嚇到了他。
溫哭笑不得,抬手他的臉,道:“顧,有一個詞杞人憂天,聽說過嗎?這麼多人都生孩子的,很多人也都是平平安安的。”
顧硯辭對此不作評價,也不分辨,現了一種沉默的固執。
溫也不著急。
等過段時間,不信甜言語哄幾句,這男人能忍得住!
兩個人上車后,顧硯辭驅車前往一家會員制私房菜館。
溫知道顧硯辭邀請了客人,卻不知道是誰。
看到包廂里坐著的清俊男人,溫驚喜出聲:“學長!”
驚喜完,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的高興表現得過于明顯,心虛的看了眼旁的男人。
果然,顧硯辭一臉‘你能不能再高興一點?’的表看。
溫:“……”
咳,明明是你我來的。
“學妹,好久不見。”江淮序笑著開口,看了眼顧硯辭,也沒有特地打招呼。
他似乎和從前一樣,眼里只有溫,但似乎又不一樣了。
他不在稱呼為‘’,而是‘學妹’,仿佛關系回到了原點。
顧硯辭落座,讓侍應生上菜,很明顯他是這場飯局的主家。
溫關心了幾句江淮序的狀況,得到的是恢復良好的好消息。兩個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,仿佛就是普通好朋友。
顧硯辭全程沒說話,時不時地給溫夾菜,臭著一張臉讓溫懷疑今天這飯局是不是有人顧硯辭來的。
“不好意思,我出去一趟。”江淮序站起來。
溫以為江淮序是要接聽電話之類的,沒想到下一刻,顧硯辭也跟著出去。
江淮序看著顧硯辭跟著自己出來,并不驚訝。
他在落地窗邊站定,著室的翠竹景觀,著自己的左心房,似笑非笑的說:“顧硯辭,你哥是不是不喜歡你這個弟弟?不然怎麼我對你沒有的兄弟誼?”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顧硯辭確定,顧景舟這個兄長比季嫦這個母親更他。
“那天你請去給我太太撐腰,多謝。”雖然這頓飯就是這個意思,但顧硯辭不吝嗇于正式的道謝。
北傾被困別墅,溫前去解救那天,是江淮序留意到了醫院的靜,不放心,這才通知的顧老夫人。
顧硯辭有一點想不通:“你為什麼不親自出面?是一個讓溫對你上心的好機會”
江淮序垂眸掩蓋了眼底的緒。
良久才落寞的說了兩個字:“算了。”
算了,是他福氣不如顧硯辭,溫的心不在他這里。
算了,他是病弱殘軀,也不能護溫一輩子。
算了,他承了顧景舟的恩,而顧硯辭是顧景舟的弟弟。
所以,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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