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明溪跟著周津進了包廂。
蹙著眉尖,臉上的苦惱是藏都不會藏。
好像不是帶過來吃飯的,而是來上吊的。
梁繼明這人表面功夫做得十足,他提起笑來,對擺了擺手:“嫂子。”
關明溪恨不得扭過臉,但是礙于面子,又不得不裝一裝,干的笑了兩聲,這樣也算打過招呼。
梁繼明看著,覺和幾年前相比,也沒有變化。
呆呆傻傻蠢蠢壞壞。
白瞎了這麼張臉。
梁繼明也是目睹過關明溪絞盡腦問周津索要錢財的樣子,直白的像一把刀。
領證結婚后,可能是覺得自己地位穩固。
還干起了紅杏出墻這種勾當。
不過看起來就不是安分的主。
婚后勾三搭四,也不人意外。
梁繼明笑得像只狐貍:“今晚我請客,嫂子隨便點。”
關明溪剛拘謹的坐下,本來想當一整晚的頭烏,聽到這句話,又默默的從周津手里接過了菜單。
那可要很隨便了。
關明溪沒仔細看菜品,只盯著價格,一口氣把菜單最貴的那頁,點了個遍。
要讓梁繼明記住今晚這個深刻的教訓。
點完單,關明溪神清氣爽多了。
梁繼明似笑非笑,心想果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,還以為這點錢能把他怎麼著。
周津看點菜像在泄憤,角微微上揚,這幾分笑意很快就被他了回去。
梁繼明看見就想犯賤。
明明就不是什麼好人,非要裝的很膽小的樣子。
“嫂子最近在忙什麼呢?”
他這麼一問,幾人的目就都在上。
這一屋子,除了,全是男人。
還都不是什麼善茬,被幾雙眼睛這麼盯著看,都有點社恐了。
關明溪為了掙回一點面, 壯了壯膽子,面不改地說:“在準備專升本的考試。”
很快。
就會是一名非常尊貴的本科生了。
梁繼明皺了皺眉,這什麼玩意?
他們幾個人震驚的就好像第一次聽說關明溪的工作是——茶店里搖茶的打工小妹一樣。
梁繼明沒繃住,還真被逗笑了,“什麼玩意?”
江墨的角也往上揚了揚。
關明溪這會兒很愚鈍,沒聽出來梁繼明話里的揶揄。
眨眨眼,發自心的問:“你沒聽說過專升本嗎?”
一下子就更抬得起頭了,甚至有幾分洋洋得意、小人得志。
關明溪接著說:“那你也太孤陋寡聞了。”
抿了抿,一本正經的給他們解釋:“這個考試一輩子只能考一次,過了很牛的。”
梁繼明慶幸自己沒有在喝水,不然他真的要笑得噴出來了。
土包子就是土包子。
而關明溪更是土的清新俗,像剛出土的文。
梁繼明不聲掃了眼坐在邊的周津,他好像還有點樂在其中,角噙著淡淡的笑意。
梁繼明真是服了。
可能這他媽的就是人眼里出西施。
關明溪看見梁繼明閉上了,以為他是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而自卑。
就更加有種打了勝仗的驕傲。
果然。
學歷能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上等人閉上他們可惡的。
其實關明溪以前從來沒有為的學歷而自卑過,甚至是引以為傲的。
因為是村里面第一個考上大專的學生。
村委會還給發了一千塊錢的獎金,以資鼓勵。
小山村沒有什麼教學資源,學校離家還有三十里的山路,學校的住宿條件很惡劣。
一個小小的宿舍,上下床有好幾張。
冬冷夏熱,住滿八個人。
能在這樣的條件下,考上大專,都已經是很努力換來的結果。
關明溪小心眼的想,換他們去考,可能連大專都考不上。
*
飯桌上,關明溪當做自己不存在,埋頭吃飯。
還趁周津不注意的時候,喝了半杯葡萄酒。
酒量不好,不敢多喝。
關明溪怕自己喝醉之后口不擇言,無差別攻擊飯桌上這幾個人。
畢竟背地里,在心里沒罵他們。
關明溪的臉看起來有幾分薄紅,也潤潤的,雙手撐著下,眼神有些呆愣,顯然是已經微醺。
腦袋一歪,直接靠在了周津的肩膀。
然后就很輕車路的抓住他的胳膊,讓自己好依靠的更舒服一些。
的作太自然。
其他幾人看在眼里,目都很微妙。
現在總算知道,關明溪靠的是什麼手段上位了。
眾目睽睽下,這種勾引的姿態,也太輕車路了。
也難怪都說臉皮厚。
一點都沒說錯。
周津側過臉,視線落在的臉龐:“醉了?”
關明溪在他上蹭了蹭:“困了。”
在裝。
裝的好像自己下一秒鐘就要睡著。
好提前離開這場飯局。
周津方才看見了喝酒,他并未出聲阻攔,像是有意縱之。
喝了酒,膽子會變的很大。
會主爬到他上來,坐在他的大上,摟著他的脖子,仰著臉乖乖的來親他。
周津盯著逐漸紅了的臉,無聲咽了咽嚨。
“嗯,我帶你回家睡覺。”
“好。”用著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,小聲地:“謝謝老公。”
周津本來就很僵的又是一僵,他一本正經:“別了。”
關明溪冷不丁被他這麼一說,有種上趕著還被嫌棄的覺,撇了撇,不吭氣了。
他想聽的時候,就讓。
不想聽的時候,就兇。
真是個專制大魔王。
周津把抱起來,也沒管其他人,“喝醉了,我先帶回家,你們慢慢吃。”
關明溪裝醉裝得不是很像。
腦袋歪歪靠著他的口,長發像流云似的緩緩鋪在肩側,搖搖晃晃。
皮白,脖頸上的一枚枚吻痕,沁出縷縷的曖昧來。
看著都引人無限遐想。
周津把人抱回車里面,關明溪又不是真的喝醉了。
這回沒有如他所愿,往他上爬,反而坐得離他很遠。
周津剛才就被出了火,他架著,表面上一派自持矜貴,但是等了半晌,也沒等到醉醺醺的關明溪坐到他上來。
男人正襟危坐,薄了:“關明溪。”
他的嗓音沙啞,幾分抑不住的:“爬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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