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”年彥臣想到什麼,“吩咐下去,所有人都不能在小澤面前,談論八卦,多說一句是非。”
“年先生,您多慮了。郁家上上下下就這麼幾個人,都在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小爺,哪里會跟小爺說一些有的沒的。”
“可能是他無意中,撞見了有人私底下在竊竊私語,聽進心里去了。總之,所有人,謹言慎行。”
李媽點點頭:“好的年先生。”
但,李媽還是有些言又止。
年彥臣頓住腳步:“李媽,有話你直說。”
李媽是照顧郁晚璃最長時間的人,所以,年彥臣對李媽是有幾分尊重的。
李媽索也直說了:“年先生,有些話我明白,不該我來說,我沒有這個資格和份。但既然您今天提到了是是非非,我想,我還是多一句。”
“小爺慢慢在長大,有自己的思想和認知,他相當的聰明伶俐,比普通孩子要機靈得多。可能,不是他聽到了什麼,而是他認為事是那樣的。您不要把小爺想得太簡單,他是您和太太的孩子,是人中龍。”
年彥臣上車,握著方向盤,腦海里還回著李媽的話。
他抬手按了按眉心,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。
也許,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
已經過去五年,有些事,他要做出改變和妥協了。
試著接郁晚璃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的現實。
試著好好培養小澤為年家下一任繼承人。
試著,開始新的生活。
雖然很難,但,年彥臣總該邁出第一步。
郁家別墅的餐廳里,菜已經上齊。
六菜一湯。
“好了,”郁母滿意的笑著,“去年總和小澤來吃飯吧。”
傭人回答:“老夫人,年先生已經回去了。”
“什麼?”
走了?不吃飯了?
為什麼?
明明年彥臣答應得好好的啊。
郁母一臉的錯愕和不解。
“可能年先生有急事吧,”傭人說,“所以先走一步,說是改天再來一起吃飯。”
郁母沉默兩秒,什麼都沒有再說,點了點頭。
“我來啦!”
年遇澤倒是蹦蹦跳跳的趕來,深吸了一口氣,聞著飯菜香味:“哇,好盛,外婆的廚藝越來越好了,真棒!”
他十分捧場,大口大口的拉著飯粒。
郁母在他旁邊坐下,也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。
吃了兩口,實在忍不住了:“小澤,你爸爸沒一起吃飯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年遇澤怎麼都不問一句?
“這不是很正常嘛,外婆。”年遇澤頭也不抬,繼續干飯,“他那麼忙,那麼多工作,突然有個什麼事,他就得趕過去唄。”
說著,他還給郁母夾菜:“來,外婆,你多吃點,你辛苦了。”
郁母又忍不住問:“我去做飯的時候,你和你爸聊了些什麼?”
“就隨便聊聊,他問問我的學習之類的。”
郁母手了他的頭,勉強的揚起笑容:“好,我知道了,繼續吃飯吧。”
………
安縣。
這是一座十八線小縣城,名不見經傳,但空氣好,四季如春,適合居住。
一所藝培訓機構里,郁晚璃正坐在辦公桌前,忽然門被敲響。
“請問郁老師在嗎?”
抬起頭,站起:“我在這里。您好,您找我嗎?”
“哎喲郁老師,”來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,看見郁晚璃的時候,笑意盈盈的,“你好啊你好,長得真是漂亮,不愧是彈鋼琴的,有藝氣息。每次見每次都要被你驚艷到。”
“謝謝謝謝,夸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……”
郁晚璃一邊招呼著人進來坐,一邊飛快的在腦海里回想,這位是誰來著。
記不好。
可能是跟五年前的那場車禍有關吧,很多事一轉就忘了,記憶力大幅下降,遠不如正常人。
而且,也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。
還死活想不起來,一想就頭疼,索就拋之腦后,不管不顧了,過好當下再說。
好在,郁晚璃忘記了很多,但卻記得彈鋼琴。
也許是從小就接吧,看見鋼琴,雙手放在琴鍵上,一首首曲子就在指尖奏響。
彈琴,已經為了的記憶。
靠著會彈琴,郁晚璃也在安縣找到了工作。
更因為負責耐心又溫的格,在培訓機構里非常吃香。
孩子們都很喜歡,樂意粘著,時間一長,郁晚璃的口碑便在小縣城里傳開了。
誰都知道這家藝機構里,有一位人又溫的鋼琴老師。
大概是看出來了郁晚璃不認得自己,人并不介意,熱的自我介紹道:“郁老師,我是洋洋媽媽啊。之前我來送洋洋上鋼琴課,我們見過一次的。”
“哦哦哦……”郁晚璃想起來了,“我說為什麼這麼眼呢,原來是洋洋媽媽啊,洋洋和您長得很像呢。”
“我來得,平時都是洋洋接送,你不太記得我也是正常的。以后多見見就悉了。”
郁晚璃笑著點點頭:“是的是的。洋洋也很有天賦,一首曲子,別人要學習一個星期,兩三天就會彈了。繼續培養,以后肯定會是一個好苗子。”
“洋洋也很喜歡你。”洋洋媽媽說,“以前給報興趣班,上兩天就不肯去了,在家又哭又鬧。但是你的課啊,都特別積極,不用我盯著。天天放學回到家也會自己在琴房練琴。”
郁晚璃和洋洋媽媽流著。
臨走的時候,洋洋媽媽還將一籃水果放在了郁晚璃的辦公桌上。
“一點心意,郁老師,你要收下。”洋洋媽媽說,“以后洋洋還要繼續在你這里學習,辛苦你了。”
“您太客氣了,我們有規定,不能收家長的東西……”
“只是水果而已,你分給其他老師也吃吃。”
郁晚璃推不掉,只能收下了。
也大方的分給辦公室其他的老師。
“郁老師又收到家長謝啦。”
“都快我們機構的招牌了。”
“謝謝啊,跟你做同事,三天兩頭就有口福。”
“郁老師什麼都好,就是還沒找到對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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