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很大的作用，可以幫助爸爸洗清冤屈，可以讓我在年彥臣面前抬頭，義正言辭的告訴他，我們郁家，從不欠他。”

“那麼晚璃，你還記得你結婚第二天，回門的時候，也問起過我這件事，我怎麼回答你的嗎？”

郁晚璃點點頭：“記得。”

郁母反復叮囑，不要查真相，別問。

但是，還是沒有聽母親的話。

郁母靜靜的坐在沙發上，頭頂的白發格外的搶眼。

這一年來，母親老了很多，臉上的皺紋更深。

“媽，我想知道真相，我要查，”郁晚璃說道，“我不想爸爸背負著殺人的罪名，我也不想年家人永遠認為，郁家欠他們一條人命。”

“你爸爸他沒有殺人，更沒有害人的心思。晚璃，他是怎樣的人，你為他的兒，和他朝夕相，聽他教育你，看他為人世，你應該很明白。”

郁晚璃蹲下來，蹲在郁母的腳邊。

仰著頭：“我明白，所以我要為爸爸張正義。”

“晚璃啊……年老爺的死，從來跟你爸爸無關，跟我們郁家無關。”

“我相信。”郁晚璃眼睛一眨不眨，“同時，我也要別人相信。”

郁母靜靜的看著，抬手落在的臉頰上，輕輕的著。

“媽，你是不是……”遲疑著問，“什麼都知道？”

苦苦追尋查找的真相，是不是就在母親這里。

郁母點了一下頭，承認了。

那天發生了什麼，經歷了什麼，有什麼……郁母心知肚明，一清二楚。

只是，選擇了一個人承著真相，瞞著。

為此……和整個郁家，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。

“媽，那你，你快告訴我啊。”郁晚璃又期待又害怕，“你怎麼一句都不泄呢？”

期待的是，即將得知真相。

害怕的是，真相無法承。

“因為，說出來，會有不可預知的后果。”郁母的眼里，慢慢的又閃現出淚，“而這個，是我和你爸都答應了年老爺，替他保守的。我們要守誠信，不能出爾反爾。”

郁晚璃完全傻眼了。

替年老爺保守？

什麼樣的？

那天在病房里，年老爺拉著爸爸待了很久很久，不是敘舊不是聊天，而是在說一個驚天！？

“我是后來從你爸口中，才得知這個的。他信任我，我們夫妻一場這麼多年，已經知知底毫無瞞了。他叮囑我，絕對不能泄，他自己也做到了。”

“所以，哪怕他在生命最后的關頭，哪怕郁氏在破產的邊緣，他都沒有過一個字。晚璃，你爸是重重義之人，是有擔當的好人。”

“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格，年老爺才會將這個告訴他，只告訴他……沒想到，就這樣害了他。”

郁母嘆氣，不停的搖頭：“也不算是年老爺害了你爸吧……當時，年老爺自己也沒有想到，說完吐心事之后，自己就會歸西。只能說太巧合了，一切都是命，是天意。”

郁晚璃認認真真的聽著。

發現，事遠遠不是想象中的那樣。

始終以為，始終想要查的，是年老爺到底是病死的，還是被爸爸害的。

結果這里面，還藏著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。

“今天就一并告訴你吧，既然，你這麼想知道。”郁母說，“晚璃，這麼久以來，我都做錯了。我不應該以我的目和想法，去安排你的生活。你長大了，獨立了，有自己的人生和想法……”

郁母開始回憶往事，抬著頭，目不知道落在哪一個位置。

安靜了長達一分鐘之后，郁母才緩緩開口——

“那是很平常的一天，你爸說，要去看看年老爺，盡禮數表達關心，我就提出和他一起去，并且吩咐管家準備了鮮花和果籃以及一些補品。到了醫院病房，年老爺看見我們很高興，但是沒過多久，你爸把我支出去了。”

“我明白他的意思，也沒多問，識趣的走出病房，到樓下散了一圈步。我估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，又回到住院樓，準備去病房。但就在這時，我看見你爸從電梯里走了出來。”

郁晚璃的心馬上就揪了起來。

媽說的這些，和謝景風查看的監控場景，全部都對上了！

完全吻合！

難怪爸和媽是一起去醫院的，但只有爸一個人離開病房，坐電梯。

郁母繼續說道：“我正要上前，卻發現他的臉不對，整個人有些恍惚，魂不守舍的，走路也很虛浮。我朝他招手，他本沒有發現我，而是朝著角落里走去。我心想不對，就跟了上去。最后，他在樓梯下面的死角里，點了一煙慢慢著。”

“爸爸幾乎不煙的！”郁晚璃出聲，“我印象中，他就沒有在我面前過煙！”

郁母點點頭：“是的，我當時也意識到嚴重了。于是，就在那個樓梯死角里，他一邊煙，一邊跟我說了那個。說完之后，我們一起離開醫院。”

“結果車還沒開到家，在半路上的時候，就接到電話得到消息說，年老爺去世了，沒救回來……”

后面的事，郁晚璃都知道了。

所有人也都知道了。

“媽，爸跟你說了什麼？”郁晚璃問，“他和年老爺在病房里，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？是不是哪句無心的話，刺激到了年老爺？又或者，年老爺有異樣，但是爸爸沒有及時發現并且通知醫生？”

已經到真相了，呼之出了。

只等郁母解答！

郁晚璃的心臟咚咚直跳，快要嗓子眼里跳出來了，無法平靜。

郁母靜靜的看著。

“晚璃，年老爺他告訴你爸爸，他說……說起了年彥臣。”

郁母言又止，話語在邊繞了又繞，有些不敢出口。

已經習慣瞞。

“年彥臣？”郁晚璃追問，“爸爸和年老爺說起年彥臣干什麼？”

“年彥臣他……”

“他怎麼了？”

郁母低頭，附在郁晚璃的耳邊，只用氣音說了一句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