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上了飛機，坐在位置上，確定年彥臣不可能再出現了，郁晚璃才拍了拍心口。

“筠筠，你跟年彥臣起正面沖突，”郁晚璃說，“剛剛嚇到我了。”

“我……我就心直口快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”

“你當年彥臣是空氣就行了。”

江筠筠側頭看著：“晚晚，你為什麼相信年彥臣和許可薇不會約會？”

“我就是故意那麼回答的啊，敷衍敷衍。”郁晚璃回答，“管他會不會和許可薇見面，我不在乎。但是非要揪著這個問題的話，估計我們現在還沒上飛機。”

江筠筠嘖嘖嘖了好幾聲。

“干嘛這副表？”

“晚晚，我發現你敷衍年彥臣，有一套啊。”

“唉，”郁晚璃嘆了口氣，“說多了都是淚。”

跟年彥臣較過真，也演過戲，也敷衍過。

太知道怎麼對付他了。

“那，”江筠筠湊到面前，眨眨眼，曖昧不清的問，“你們在休息室接吻，也是敷衍？”

郁晚璃臉一熱。

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。

“是。”點點頭，“我也推不開他。哪知道他突然哪筋不對了，公共場合就，就……”

年彥臣的心思，就沒猜過。

也不想猜。

還是說正事吧！

郁晚璃四看了看，低聲音在江筠筠耳邊問：“你別吐槽年彥臣了，沒忘記我們倆這次去海島，是為的什麼正事吧。”

“記得記得的。對了！”

江筠筠又想到什麼，抓著郁晚璃的手：“景風哥一早的航班飛國外，去找那位主治醫生了。他告訴我了，我早上在收拾行李沒注意看手機，沒有來得及回復他。”

“你放心哦，他這次去一定會得到什麼線索的。我們也加把勁，當然……主要是你，我就是一個掩護。你和郁伯母好好的聊聊，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。”

郁母的神，不了一點刺激。

怎麼問，是一個棘手的難題。

郁晚璃只有三天的時間。

要是問的問題不小心刺到了郁母敏的神經，病發作，那這趟就算是白去了。

再說，郁母現在很正常，緒穩定心也好，郁晚璃是不太忍心去破壞母親的平靜生活。

可是父親去醫院探年老爺的那一天，只有母親是陪同的。

也只有母親才知道，那短短的幾分鐘里，父親是在做什麼。

飛機緩緩行，隨后起飛，失重的覺襲來。

窗外，是一無垠的天空。

郁晚璃在心里不停的祈禱，這一次，讓賭贏吧。

不能輸，也輸不起了。

飛機穩步上升，地面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小。

年彥臣還站在休息室里，仰頭著那架飛機越來越遠，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。

他還舍不得挪開目。

他心里空空落落的。

分明……郁晚璃還會回來的，他也隨時能夠讓回來，不可能離開他。

可是年彥臣就是有點，失魂落魄。

他早已經習慣郁晚璃在邊的日子，哪怕是爭吵吵架鬧矛盾，那也是鮮活的站在他眼前。

手機鈴聲響起。

是季嘉以打來的。

“喂。”

“年大總裁啊，你人在哪呢。”季嘉以問道，“一屋子的人都等著你來主持會議。”

“我不是說了，延遲時間麼。”

“不是，你在干什麼，如此重要的會也不開了，”季嘉以很好奇，“難道……哄老婆去了？還是和老婆吵架？”

他已經了年彥臣和郁晚璃的相模式了。

不是吵架，就是冷淡。

這兩人沒有過濃意的時候。

真不知道這種這種氛圍，年彥臣也能堅持下去。

嘖嘖……

年彥臣轉，邁開步伐：“一個小時后，我會出現在會議室里。”

因為從機場到年氏集團，正好需要一小時的時間。

開會，部署工作，商討問題……

等年彥臣終于可以空閑下來時，已經是中午了。

會議室里的人，陸陸續續離開。

他坐在主位上，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時間。

離郁晚璃落地還有十多分鐘。

或者，已經落地了？

年彥臣又看了看手機，沒有收到的消息。

怎麼，到了都不跟他說一聲？

年彥臣擰著眉頭。

“你在等誰的消息啊。”季嘉以發現了他的異常，開啟八卦模式，“郁晚璃沒給你發消息，你很失落？”

說著，季嘉以又想到什麼：“今天好像沒有看見郁晚璃啊。”

“休假三天。”

“三天？去哪里玩了？”

年彥臣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難怪你這麼魂不守舍的。”季嘉以慨道，“敢是，人在這里，心跟著郁晚璃走了。”

年彥臣往椅背上靠去，抱著雙臂：“有這麼明顯嗎？”

他自認為，他藏得很好。

結果季嘉以好像一眼就能看穿。

“不是明顯，”季嘉以回答，“而是都寫在臉上了。”

年彥臣怔了怔。

“開會的時候，隔幾分鐘就看一眼手機，眼神偶爾會放空，思緒飄遠，然后又強制拉回……”季嘉以手一攤，“魂兒都不在了。”

“我也不想這樣。”年彥臣按著眉心，“但……無法控制。”

有種不由己的覺。

心里在掛念著郁晚璃，腦子里在想著郁晚璃。

他向來是自制力很好的人，偏偏在郁晚璃這里，常常失控。

季嘉以給出答案：“你這是真。”

聳了聳肩，季嘉以站起，準備離開會議室。

“等等。”年彥臣住了他，“有個問題。”

季嘉以很是意外：“你還有問題問我？稀奇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洗耳恭聽啊年大總裁。”

年彥臣稍微想了想，組織著語言，然后問道：“你會對所有投懷送抱的人有反應嗎？還是，只對某一個人。”

季嘉以當即就明白了：“你只對郁晚璃有反應啊。”

他說的是肯定句，而不是疑問。

“……”沉默幾秒，年彥臣還是點了點頭。

不僅是許可薇的主挑逗勾引，還有其他人的近，他都毫無覺。

沒覺就算了，還會厭惡。

“唉，你慘了，慘咯！”季嘉以不停的搖頭嘆氣，“年彥臣啊年彥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