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二十九,蘇政嶼出院。
蘇不凡扣了蘇梔的車鑰匙,蘇梔也沒讓宋平津送,打車跟政嶼回了松山小區。
像以前一樣,背著政嶼爬四樓,再跑一趟搬他的椅。
當房門打開,里面客廳里一眾人著實驚著了。
姑姑一家三口外加整整齊齊坐在沙發上與對。
蘇不凡安置好蘇政嶼從小屋里出來,見蘇梔跟他們大眼瞪小眼,不生氣,“你啞了,不會人啊?”
蘇梔將門關上,椅立在一邊,微微弓腰,“、姑姑姑父,過年好。”
姑姑蘇娣笑意盈盈起,走過來拉住蘇梔的手不住打量,“嘖嘖,這才幾年沒見啊,梔子就變化這麼大。瞧瞧,頭發剪了眼鏡也摘了,這不就是妥妥的大嘛!不凡,有這麼漂亮的兒,你和艷玲福的日子在后頭呢!”
蘇梔心腹誹:蘇娣大過年的什麼風!不是一向吹捧兒楊玥瑤才是天之驕子,我連給提鞋都不配嗎?
蘇不凡不耐煩揮手,“能著什麼福,都不夠心的了…行了,別傻站著,進廚房做飯。”
八個人的飯不好做,忙忙活活只有蘇梔一人。
夏艷玲想幫廚,被蘇不凡呵斥回屋躺著養胎。
一個小時后,八菜一湯上桌,主食是蘇梔親手的菜餡大包子。
本來就不大的空間,人一多就更顯狹小。
支起來的桌子,還需要外加一個桌面,才放得下這麼多菜。
再加上政嶼和的椅,每個人都需要側著子坐。
蘇娣盯著桌上的紅燒,上來就給自己老公和兒一人夾了三塊兒。
而后嗦了嗦筷子道:“不凡啊,按理說你家梔子這麼出息,這老破小早就該換了,要不逢年過節的,我們都不好意思來,這住的條件不好,是影響睡眠質量的呀!”
蘇不凡給姐夫楊鑫倒酒,冷哼,“反正家里就這個況,出息了也沒給家里花一分錢。”
“不能吧,梔子不是不孝順的孩子啊!”蘇娣往蘇梔碗里夾了一筷子小白菜,“大侄,跟我們說說,你年薪多,男朋友是做什麼的。”
蘇梔壞了,頭也不抬地往里飯,含糊不清道:“我沒男朋友,年薪也不一定,看老板心。”
蘇娣不信,捂著笑,“都說財不外,這是怕姑姑管你借錢吧!”
蘇梔:“不怕,借不借都沒有。”
蘇娣斂笑,眼神示意楊鑫。
楊鑫接收信號,跟蘇不凡杯,“不凡吶!大過年的,姐夫也不怕你多心,媽一直在我家住著,這麼多年,我們也沒管你要過贍養費,全憑你們主給。多了了,一家人也沒計較過…”
說著,楊鑫干了剩下的酒,“不瞞你,媽最近不好,縣醫院建議我們去大醫院看看,這不是梔子在恒康工作過,能不能行個方便,讓領著媽去做個徹底的檢查,看看到底是心臟肝臟還是腎臟的病。”
52度的白酒,蘇不凡幾口下肚齜牙咧,“好說!這都是蘇梔該做的。”
“謝謝不凡,哦也謝謝梔子,呃…”楊鑫抿了抿,又給蘇不凡酒杯添滿了,“我是這樣想的,媽不好,最近這一年總往醫院跑,實在不拖底,能不能在恒康調理一段時間,讓蘇娣陪著,等調理好了我再把們娘倆接回去。”
蘇不凡喝酒既上頭又上臉,肚子空空的時候酒勁兒上來得賊快。
這會兒,已經不管楊鑫說什麼,總歸是求他幫忙。
甭管有沒有替人辦事的本事,答應就對了,“好說,好說!”
楊鑫一聽,連忙楊玥瑤起給舅舅敬酒,“不凡吶!你也知道你外甥在縣醫院工作了幾年,始終不溫不火得不到重用,我總想讓來大城市鍛煉鍛煉。不如趁這個機會,給弄進恒康,從實習醫生開始也沒關系,一步步踏踏實實才最重要,正好和媽也是個照應,醫院里有自己的人在也放心不是?”
蘇不凡點頭,“有道理。”
楊玥瑤見狀,直接走到蘇不凡邊,三跪九叩地謝舅舅“再造之恩”。
楊玥瑤的馬屁拍的有水準,差點兒把蘇不凡哄胎盤。
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,好像事已經辦了一樣,正你來我往地大肆慶祝。
蘇梔吃得差不多,放下筷子,了說:“你們口中的調理,要在恒康的療養部,給你們算筆賬。”
蘇梔打開手機計算,“療養部一天只是床位費就要3000,還是雙人間,單人間翻三倍。”
“據病人自健康況調配的營養餐,一天三頓,150一天起。”
“再加上用藥,每天監測、糖之類,每天1000起。”
“如果要家屬陪床的話,家屬加床也要收費,這個便宜些,按月錢,一個月2000。”
“就按最短的調理周期,三個月一共是…379500。”
“如果能走我的員工部價的話,可以打八五折,再乘以0.85,就是…322575。”
蘇梔繼續低頭盯著計算,“至于玥瑤想進恒康工作,必須通過考核。不過現在恒康不在招聘季,想進來的話,恐怕要拿些人費,怎麼也要20萬打底,這樣算下來一共就要42萬多…”
蘇梔抬起頭,看著姑姑一家人,“住院的錢,姑姑和我爸兩家AA,玥瑤工作的錢可得姑姑您自己拿了。”
蘇娣一時語塞,轉向自己弟弟不可思議道:“不凡,是你說蘇梔跟恒康院長有,我們才想讓你幫忙的,梔子又說這些是什麼意思,親兄弟明算賬是嗎?”
蘇不凡喝得五迷三道,自然不想在自己姐姐面前丟了面子。
只見他雙眼迷離,又是大手一揮,“蘇梔,應承下來,都是自家人,談錢傷。”
蘇梔手機一鎖,抱膀往后一靠,“別說我已經不在恒康工作了,就是在,我的最大面子就是員工部打折價。我跟自家人談,可跟醫院得談錢啊!”
“蘇梔!”蘇不凡拍桌子,盤子都震了三震,“當初宋平津怎麼救的政嶼,就怎麼救你,至于玥瑤的工作,你也去求宋平津!反正你早就把自己送他床上去了,為家人謀福利,也不在乎多這一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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