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樂會在即。
晚六點,紅霞漫天,遼州劇院門前人頭攢。
后臺化妝室,陸熙自己手的妝造已經接近尾聲。
這次,選擇了在視覺上極為保守的淺紗質長作為演出服裝。
一是溫婉知的打扮和演奏曲目的適配度更高,二是為了遮滿的累累傷痕。
再搭配上素雅妝容,和法郎幻彩耳釘的點睛之筆,只肖站在那里,就得讓人挪不開眼。
古典音樂的專場,仍舊座無虛席。
收獲鮮花掌聲無數,也因周笒琴技高超、染力強。
尤其是圍了臺周一圈、由純黃金打造的玫瑰花束,更是為這場音樂會的焦點。
觀眾們猜測、揣度、討論。
不將前些日子在凌江紫荊花酒店、那個自稱是周笒男朋友的人聯想在一起。
他其實會不會是某位形大佬、國際巨富,在高調示?
同時,紛紛@周笒微博,是否好事將近,一群吃瓜群眾坐等宣。
陸熙并未到影響,完整并且完地結束了這場長達兩個小時的音樂會。
沒有蘇梔照應,取消了合影簽名的環節。
回到后臺的略顯心事重重。
目落在一張便簽上,上面字跡筆走龍蛇:預祝周小姐演出功——龍先生親筆。
這便簽,是和那些黃金玫瑰一同送來的。
移開目,陸熙有條不紊卸妝、換服。
遼州氣候悶熱,打扮清涼。
淡紫一字肩臍短衫,白牛仔超短,深卡其平底涼拖,頭發也從梳得板正的低發髻變有些凌的高馬尾,還束了個熒telephone發圈。
如此一來,整個人清純得不過豆蔻年紀的。
是拖著行李來的,現在,又讓人把行李送回了酒店。
果然,前腳剛邁出劇院側門,后腳就跟上了一輛阿爾法商務。
從上面下來的四個穿西裝的保鏢,人高馬大的個個接近兩米。
“周笒小姐,我們龍先生有請。”
陸熙輕哼。
“請”這個字,現在已經廉價到和“綁”同一個意思了嗎?
明知結果,可就是很好奇,“我要是反抗,你們會殺了我嗎?”
“您是龍先生的客人,只要您聽話,我們自然不會輕易手。”
陸熙勾,“我懂,先禮后兵嘛。可龍先生是華裔,可能不太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……
湖居,盤踞在半山腰的私人會所。
山上消暑,頓時減了不燥熱。
陸熙被帶到一亭臺樓榭,紗簾掀開,就看見江憐正在喂魚。
“好久不見啊,姐姐~”
江憐抬眸,烈焰紅與之一月白旗袍,視覺反差極大。
剛生產不過月余的人,還能保持量纖纖,可見是下了一番功夫的。
“姐姐好像不到驚訝。”江憐淺笑,說話間將陸熙上下掃視了兩圈。
“驚訝什麼?”陸熙一臉平靜,“驚訝我見到的不是龍先生,還是你江憐惡貫滿盈仍能改頭換面出現在我面前?”
“老朋友敘舊而已,姐姐不用對我這麼大敵意,坐吧!來人,上菜。”
紅木的梅花桌,兩人對面而坐。
桌上擺滿山珍海味、特佳肴,連碗盞都是描金的。
江憐命人給陸熙鋪口布夾菜,舉手投足盡顯名媛富太范兒。
“姐姐可還喜歡我先生送你的黃金玫瑰?我說了要送給故人,他便豪擲萬金,姐姐…可為我找到這樣的人而高興?”
陸熙淺勾角,“凡事,名正言順就好。我與龍先生素昧平生,沒理由接那麼貴重的禮,那些玫瑰我沒收,原路退了回去。”
“姐姐就是太見外,你我是既是舊相識,那我先生送的這些玫瑰,就當是見面禮了,一會兒我再讓人送到你酒店去。”
陸熙向前傾了傾子,“江憐,我沒工夫在這兒跟你寒暄,你炫耀得也差不多,該進正題了。”
江憐斂笑,“你倒是比以前聰明多了,也比以前勇敢。敢只赴龍先生的宴,就不怕他對你圖謀不軌?”
“龍先生從小接外國教育,又怎麼會懂的中國人對于黃金的執念。你借他的名字為我演奏會造勢,無非就是想引發輿論嘩然,還有那張龍飛舞的便簽,標準的行楷,又怎會是龍先生親筆?拐彎抹角,還百出,看上去就很江憐。”
江憐:“嗯,也比以前伶牙俐齒,死過一次的人連腦筋都清楚了。沈翊,給周小姐倒酒。”
陸熙早就把江憐“一家子”調查個清清楚楚,因此毫不驚訝找了個沈湛的替。
偏江憐揪著不放,“姐姐沒覺得,他長得像某個人嗎?”
“死過一次的人,腦容量變小,記不得那麼多事了。”
“呵,那倒難為你還記得我。”
“你長得丑,印象自然深刻。”
陸熙表認真,江憐咬著牙兒,“是啊,誰人能像姐姐倒生長,快三十的年紀,打扮得還像小姑娘一樣的。”
“是啊,我裝、我打扮年輕,可沒有人說違和,況且…”陸熙故意低頭看著自己前的青紫,“有人喜歡得不釋手,你又酸什麼酸呢?”
江憐聽后,不會聯想這一曖昧傷痕的始作俑者。
過去許久,只要一想到那個人還是會心,任憑多像的替,也解不了哪怕一點的相思之苦。
江憐面如常,可桌子底下,都要把自己的掌骨給碎了,“是沈先生弄的嗎?你們一定和好如初了吧。”
陸熙垂眸思忖,倏爾一笑,“終于把話題引到正題上來了?你找我,是為了打聽沈湛吧。”
江憐也懶得虛與委蛇,屏退手下,只留沈翊一人在此。
“龍先生有意跟沈先生合作,只是了中間人說和,你若愿意當這個中間人,我會讓龍先生給你利潤的0.1%。”
陸熙眉梢一挑,“是龍先生想跟沈湛合作,還是你想借合作之名接沈湛?江憐,找人幫忙,也要帶點誠意。”
“幾百萬的黃金玫瑰,還不算誠意嗎?”
“連句實話都沒有,還算有誠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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