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葉子沒想到他一上來就好像帶著火，臉上愣了下，很快解釋，“不是，我，老師讓我給姜助理就行。”

不想他以為是又故意糾纏他。

蘇奕話出口時其實自己也頓了頓，有一瞬后悔，來之前明明打算好好說話的，誰知道一開口就帶了刺。

蘇奕看慌張解釋的樣子，已經收回視線，垂眸，“給他他也是給我。”

這句雖然依舊語氣淡淡，但明顯緩和了不，舞葉子微頓，視線落在他上，蘇奕已經自己手把桌上文件拿過來，他抬了下下示意，“坐。”

舞葉子看了眼椅子，看他態度平常，才又在椅子上坐下。

蘇奕看著文件，舞葉子坐著，沒有再看他，只是微微垂眸安靜坐著。蘇奕久久沒翻頁，他抿著，突然把文件又原路推回去，舞葉子這才抬頭看他，

蘇奕道：“眼睛疼，麻煩舞小姐給我念一下。”

舞葉子聞言一愣，下意識問：“怎麼會眼睛疼？”

蘇奕眼底微，舞葉子問完反應過來，蘇奕只看著沒有說話，舞葉子對上他的視線臉上有點尷尬，飛快垂眸，拉正文件，“從哪念？”

因為尷尬，舞葉子沒有覺得蘇奕讓念有什麼問題，蘇奕也收回視線，“從頭。”

舞葉子這時才頓了下，但是還是從頭開始讀，蘇奕一直安靜聽著沒有說話。

舞葉子念了幾頁就有點口，拿杯子喝了口水，繼續念，蘇奕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又落在上。

其實從之前吃飯見到他他就覺得瘦了，之前就瘦，又瘦了不。

舞葉子最開始還有點不自在，因為蘇奕的存在太強了，后來注意力慢慢全放在文件上，又讓自己刻意去忽視蘇奕，沒有察覺蘇奕在看。

直到念到后面，舞葉子抬頭，“都念嗎？”

這一抬頭，舞葉子一下撞上蘇奕的視線，一愣。

蘇奕沒有被抓包的慌張，如常收回視線看了眼手里的文件，應聲：“嗯。”

舞葉子抿了下，還是低頭繼續念，后面的跟合作都沒有太多關系，但是他要念那就念好了。

一直到念完，舞葉子抬頭，蘇奕這次沒看，手把文件拉過來，像是察覺沒有拿筆，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，對面很快接通，“送支筆過來。”

對面應聲，蘇奕掛斷，沒多久，姜歸推門進來給蘇奕遞了筆，對舞葉子輕輕點頭，轉又走了。

舞葉子看姜歸進來，還在想姜歸這不是沒事嗎？還是忙完了，就看蘇奕接過筆已經唰唰唰簽完了字。

舞葉子驚訝他真的就這樣簽字了，還以為......也是，孟教授說的也是談差不多了。

舞葉子看著他的簽名，他的簽名從大學到現在都沒變過。

“聽說你到跟人說我是你男朋友？”

舞葉子下意識抬頭，蘇奕并沒有看，他簽完低頭蓋上筆蓋，抬頭，“陳旭還有你老師說的。”

舞葉子對上他的眼睛，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，臉一時慢慢漲紅，“那是之前......”

蘇奕合上文件，推還給，“可以了。”

他像是只是隨口一問，也不準備聽說什麼，舞葉子話卡在嚨里，慢了幾秒才拿起文件，起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
蘇奕點頭。

舞葉子把椅子放好，轉，蘇奕抬頭看著，要拉門時，蘇奕突然道：“你之前總是找不到人的時候也是在兼職？”

舞葉子回頭，頓了下，“嗯。”

“為什麼不告訴我？”蘇奕視線淡淡落在上，眼眸深邃，看不出什麼緒。

“告訴你什麼？”舞葉子下意識問。

“我記得...大學的時候......”蘇奕其實想說兩人大學談的時候不說多富裕，但明顯不缺錢，為什麼后來需要不停兼職。舞葉子聽得明白，拿著文件的手收，看向他，很淡地笑了笑，

“給我媽上禮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要結婚，全給上禮了。”

蘇奕一時沒說話，但是也聽得明白。

舞葉子說完眼神也片刻放空，不知道在想什麼，會客室里有幾秒安靜，

“你爸呢？”

“我爸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結婚了。”舞葉子抬頭，語氣隨意，兩人難得這樣語氣平靜的聊天，曾經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反而沒有那麼難開口了。

“你爸媽在你幾歲離的婚？”

“五歲。”

“你跟誰？”

舞葉子聽到這個問題，這次像是愣了下，“法律上跟我媽，實際上...他們都有孩子。”

蘇奕在開口前完全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答案，他看著舞葉子，舞葉子表平常，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，可能就是太過平常，蘇奕看了幾秒，“抱一下。”

舞葉子抬頭，表詫異，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可蘇奕說完椅子，錯開桌子，朝張開手，他剛剛是沒忍住，但是他確實想抱抱，

沒聽錯。舞葉子卻沒有，一眨不眨看著蘇奕，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
“沒什麼意思，就是覺得我們之前對彼此了解都太......”

話還未落，文件“啪”一聲落在桌上，舞葉子已經幾步過來抬手抱住他，速度太快，沖勁差點把椅子帶跑，蘇奕一手扶住桌子，腳很快踩了椅子上的固定，

他手本能在腰側想扶住，卻在要到時頓了頓，上移，輕輕拍了拍的背。

舞葉子突然眼睛一酸，幾秒后道：“別可憐我。”

“嗯。”蘇奕只應聲，不解釋。

舞葉子其實一直沒覺得自己可憐，從不太明白什麼是離婚的時候父母就離婚，又在后知后覺時都再婚了，媽甚至不停在結婚，早就習慣了，自己也好好長大了。

但是蘇奕明顯在安，突然就控制不住了。

會客室里很安靜，兩人靜靜擁抱，時隔好幾個月，鼻尖是悉的氣息，舞葉子告訴自己該起了，又忍不住貪，

一秒，兩秒，三秒......給自己倒計時，門這時突然被推開，伴隨的是姜歸的聲音，“老板，吳小姐到了......”

因為吳攸是直接跟蘇奕約的時間，所以姜歸又來提醒蘇奕。

突然聽到聲音，舞葉子心一慌，下意識立刻要起，卻又被人突然攬住腰，舞葉子一下沒站穩，扶住蘇奕胳膊才沒有直接摔進他懷里。

臉已經通紅，沒有敢抬頭，聽到耳邊男人道：“你接待或者二助接待。”

會議室的門一半是磨砂玻璃，門甚至沒有關嚴，剛剛姜歸走近只看到蘇奕的頭，推門看到這一幕，姜歸悄悄吸口氣，立刻就要關門退出去，

蘇奕突然出聲，姜歸腳步頓住，眼睛沒有看，應聲，剛又要走，

蘇奕又道：“以后的項目都你來負責。”

姜歸接收到里面的信息，是吳攸參與的所有合作，而不是單指這一個項目，姜歸微微一個停頓，又應聲，轉出去，關好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