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
“一聲不吭的就這麼走了,什麼病!都是你給慣出來的。”
吃飯的時候,周明遠知道了周斯禮已經離開的事,不免又念叨了幾句。
沈華蘭:“你就兩句吧,他可能是公司有什麼要的事,需要趕過去理呢!”
“能有多要?會連跟我們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?我看他就是越來越不像話了!”
“行了,他……”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沈華蘭的話,看到來電人后,拿給周明遠了一眼:
“看我說什麼來著,肯定是兒子讓陳康打給我們的。”
面帶笑意的接通,可等聽到對面說的是什麼后,沈華蘭的面瞬間就變了:
“怎麼會這樣?嚴不嚴重?在哪個醫院?”
一聽這話,飯桌上周明遠和周斯琪心里也咯噔一下,忙放下筷子,擔憂且焦急的看著沈華蘭。
“好,我知道,我們馬上過去。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眼看著沈華蘭把電話掛斷,周明遠忙問。
“斯禮出車禍,現在在醫院里。”
“出車禍了?”周明遠喃喃重復了一遍:“那他現在怎麼樣?嚴不嚴重?”
他問出了跟剛才沈華蘭同樣的問題。
“還不清楚,陳康說檢查結果還沒出來,我們現在先去醫院。”
沈華蘭眉頭鎖著,眼尾泛紅,就連一向冷靜鎮定的周明遠面上也浮現出一慌。
周斯琪看著就更慌了,心里有種不好的預:“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
“我跟你爸先去看看你哥現在什麼況,你就先不要去了。”
“不行,我得去。”
他走的時候,還在罵他死變態,周斯禮要真有個三長兩短,肯定會后悔死的。
得去看看!
沒有消息的這段時間里,是最難熬的。
不知道實際的況下,就會不自覺的往最糟糕的況上去想。
車子里,各懷心事,安靜的可怕。
“媽,我哥他會沒事的吧。”周斯琪沒忍住問了沈華蘭一句。
心慌的厲害,難的揪了一團,需要有人給說些什麼,才能繼續支撐下去。
“沒事的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沈華蘭低聲喃喃,不知道是說給周斯琪聽的,還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“都怪你!兒子就是被你給氣走,才會出的車禍!他要是有什麼事,我跟你沒完!”
緒崩的太了,沈華蘭終于發了出來。
周明遠默默承著,悶聲不語。
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,周斯禮正要被送往手室里,陳康陪著他。
“醫生怎麼說?”周明遠問。
“肋骨有斷裂和錯位的況。”
知道周明遠有讓周斯禮轉院的意思,陳康刻意補充了一句:“不易再挪,醫生建議先進行手。”
周明遠微微頷首,視線落在周斯禮上,了,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,沈華蘭稍稍放下點兒心來,但還是心疼的直掉眼淚:“覺怎麼樣啊?疼不疼?”
“沒事的,您不用擔心。”周斯禮扯了扯角,安似的沖沈華蘭笑了笑。
他在病床上躺著,面上和額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。
明明上午都還是好好的,現在就變了這樣,沈華蘭背過去了眼淚:“怎麼可能沒事,肋骨都斷了。”
語氣里帶著濃重的哭腔。
“家屬還有什麼話,等手完再說吧。”醫生催促了一下。
“行了,先讓他去做手吧。”周明遠拉了拉沈華蘭,讓出點位置來。
護士推著周斯禮開始往手室去。
“周斯琪……”在走廊里,他突然喊了周斯琪一聲。
“哥……”周斯琪過去,眼眶也紅紅的。
“別告訴知知,也別告訴爸媽。”
他說的是兩件不同的事,周斯琪懂他的意思,只是沒想到,他都現在這樣了,還在想這件事。
一時間又是心酸,又是難:“你先別說了,快去做手吧!”
“別哭。”他笑了笑,溫聲道。
終于有點兒心目中哥哥的樣子了,但竟然是這種況下。
倒寧肯他還像以前一樣。
周斯琪哭的更兇了些。
后來又聽陳康說,車禍發生以后,周斯禮意識一直是清醒的。
是他自己打的報警電話,的救護車,在救護車來之前,又聯系了陳康和律師,有條不紊的。
周斯琪聽完又是一陣心酸。
“叔叔,阿姨。”
聞聲抬頭看了來人一眼,見是趙一舟,又低下頭來。
沈華蘭:“一舟來了。”
周明遠:“坐。”
趙一舟是之前給周斯禮打電話,無意間聽到了醫院里號的聲音,問了他之后,才知道他出車禍的事。
剛才在陳康那里也已經知道了他的況。
“我讓人定了些飯菜,叔叔阿姨先吃點東西吧,要。”
正值午飯時間,趙一舟怕是他們沒有吃飯,或是午飯沒有吃完就趕了過來。
“辛苦你跑這一趟了。”周明遠說。
“您客氣了。”
“過來吃飯吧,手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。”周明遠招呼沈華蘭和周斯琪一聲。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兒子還在手室里,沈華蘭吃不下去。
周斯琪也搖了搖頭。
周明遠只好自己悶頭吃了起來。
周斯禮這樣,他心里也不好,可是作為家里的一家之主,他必須保持冷靜。
“出來一下。”耳邊趙一舟的聲音再次響起,周斯琪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。
隨后,還是起跟他走了出去。
“什麼事?”
靜靜看著他,雙手無意識地攪在一起,大拇指不自覺的扣弄著手指指腹。
平時像是小太一樣的人,這會兒卻是失魂落魄的。
認識這麼久,趙一舟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狀態。
“不會有事的,別擔心。”他握住的手,制止繼續摳下去。
“嗯。”周斯琪點了點頭,眼圈卻又開始泛起了紅暈來。
“照顧好自己,還有叔叔阿姨。”
周斯琪吸吸鼻子,鼻尖酸酸的。
“用不用把肩膀借你?”
“不用。”悶聲道。
話音剛落,趙一舟卻不由分說的將抱進懷中:“實在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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