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賀陵非常輕易就想起那些事。
季明宴的婚姻不幸福,有時喝得醉醺醺向他傾訴。
阮衿不他,對他很冷淡,幾乎沒在他面前笑過,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改善他們的關系。
那時候賀陵就給季明宴出主意,你吸引的注意啊,送禮啊,整一點浪漫啊。
彼時,賀陵還不知道季明宴和阮衿這段不幸福的婚姻會持續五年。
早知道他肯定就不出這些主意白費力氣了。
季明宴在阮衿之前沒喜歡過別人,也沒談過,是非常生疏的生手,賀陵是場老手,季明宴自然聽從了賀陵的建議。
然而下一次,他又喝醉后跟賀陵說:
故意搞出事吸引注意這點本行不通,阮衿不為所。
弄了一屋郁金香花瓣。這是賀陵特別強調的,玫瑰太庸俗,整點不一樣的,郁金香多好,紅紅火火,特別是花語還象征永恒的,那些小生就信這些東西。
季明宴照做了,結果阮衿郁金香過敏,差點去了醫院。
……
這些事真是數不勝數啊,現在賀陵想起來還覺得季明宴事業能發展得這麼好,做得這麼大不是沒理由的。
就沖他這堅持不懈,堅韌不拔的神,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。
就算在這段婚姻中很煎熬,也在喝醉后跟他說過兩次,既然都不快樂那就放阮衿離開。
然而在第二天醒來,季明宴就跟完全忘記以前的話一樣,主打一個互相折磨也絕不放手。
賀陵好多次嘖嘖稱奇。
那陣子搞得他都不敢談了,生怕自己跟季明宴一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。
……
看著賀陵臉上神風云變幻的樣子,季明宴眉頭微皺:“賀陵你在瞎腦補什麼。”
他正道:“我什麼時候找你哭過?”
賀陵擺擺手:“行吧,我記錯了。”
反正就把季明宴燒灰,還是的。當然這也就現在他面前了。
季明宴說:“行了,趕教我怎麼寫,抬頭部分頂格寫嗎?”
賀陵翻了個白眼:“拿寫公文的格式來寫書也不錯,非常嚴謹。”
季明宴落筆。
賀陵趕握住他的筆:“不是,我開玩笑的你都聽不出來?!”
季明宴抬頭看他,神嚴肅:“別開玩笑,你吃了我請的飯,就快點教我。”
賀陵直呼好家伙,就知道季明宴這個資本家不會輕易請他吃飯,原來是擱這兒等著他呢。
賀陵心想,他該做的都做了,季明宴一意孤行他本阻止不了。
不管了,隨便了。
他傾過去,準備好了十分不藏私的教導。
……
只是好像沒有他太多用武之地。
“寫得不錯啊,這兒再多抒一會,一定要百分之兩百表達。”
季明宴看了他一眼:“我覺得沒必要,沒必要過分強調。”
賀陵:“你懂不懂一分要表達出十分?”
季明宴沒搭理他。
賀陵覺得這不行,準備好好指導指導季明宴,結果季明宴出手,擋住了他的視線。
“別看了,我會寫。”
如果賀陵是個正經老師,他應該為季明宴的一點就通到欣自豪,但他不是,他還尤其好奇:“給我看看唄,我幫你參謀參謀。你既然請我吃了飯,我就要發揮自己的作用。”
季明宴頭也不抬:“你幫我看看禮就行,這我自己會寫了。”
賀陵坐回原位,著天花板思考半晌:“不對,你什麼刺激了,怎麼又要寫書又要送禮了?”
季明宴輕哼一聲,里吐出兩個字,跟從牙齒里出來的一樣:“季堯……”
賀陵瞳孔地震:“你又季堯啥刺激了?我就說你在自作多你別不信,你看阮衿就算失憶了但一提到季堯就變了。”
在賀陵的腦補中,季明宴這行為純粹是想吸引阮衿注意。
季明宴目從信紙上挪開,落在賀陵臉上,神十分嚴肅:“不是,阮衿說不喜歡季堯。”
賀陵:“……不是,你驕傲個什麼?”
“沒有。”季明宴一板一眼地說,“我在陳述事實。”
他簡單說了下周末去岳母家發生的事,著重敘述了阮衿對季堯是怎樣的厭惡。
賀陵捂住自己眼睛,真的沒眼看。
他想說些什麼,比如失憶不是一輩子的事,現在別看阮衿討厭季堯,等恢復記憶后就該厭惡你了。
但最后也沒說,見好友眼間眉梢都出愉悅的模樣,他也不想去做那個掃興人。
*
另一邊家里,阮衿也沒有再睡回籠覺,吃了早餐后就接到了康盛雪的電話,約去個珠寶展會。
阮衿欣然同意。
只是剛換好服化完妝,手機鈴聲便響起。
看著屏幕上顯示的“郭律師”,阮衿愣了下,接起。
在聽到對方說的話時,阮衿瞬間僵住,不敢置信般反問:“你是說,我想離婚?”
郭律師:“是的,阮小姐您最近都沒有聯系我是出了什麼事嗎?”
“沒有。”阮衿平復了下心,說“郭律師,您確定是我想離婚嗎?”
郭律師有些不著頭腦,但如實相告:“據阮小姐您找我的說辭和擬訂的離婚協議,目前看來是這樣的。”
阮衿說:“我不想離婚了,您那兒有原來我們擬訂的離婚協議嗎,可以發給我看看嗎?”
加了微信,阮衿收到了郭律師發來的文檔,轉給了郭律師一些咨詢辛苦費。
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文檔,最后終于打開。
……離婚原因:不和……
阮衿心中一片沉重,原來是想離婚,只要了季景澄的養權,其他都沒要。
不知道這幾年發生了什麼,原本這麼喜歡季明宴,怎麼會想和他離婚。
腦海中浮現出康盛雪和阮母對說過的話,雖然不可思議,但逐漸確定,和季明宴婚姻出了問題,原因在于自己,而那原因又似乎和季堯不了關系。
*
阮衿出門時,康盛雪剛到,今天沒有開那輛保時捷跑車,而是選擇了一輛低調的奔馳。
康盛雪按了按喇叭,沖挑眉一笑:“人上來,帶你去兜風。”
縈繞在阮衿心頭的種種問題被暫時拉開,站在車前,裝模作樣環視了下這輛車,最后說:“我還是更喜歡上次那輛保時捷,顯眼。”
康盛雪:“行啊,送你了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特別有范,就跟短劇里那天涼王破的霸總似的。
阮衿嚇得差點一個踉蹌,上了車后對康盛雪說:“別總說這些話,嚇人。”
那輛車,好幾百萬呢。
康盛雪轉過頭看:“衿衿,你這可不行,別人砸你點東西,你自己先嚇到了。”
阮衿擺擺手:“從小膽子小。”
雖然從小家里就不缺錢,但阮衿大概讀兒園的時候,阮母給了一百塊讓去買雪糕吃,阮衿一直著那錢,生怕丟了。
康盛雪說:“這次珠寶展會在城南展館舉行,我們去觀觀。”
“衿衿,你有想法的話也可以畫圖了,工商局那邊的事我已經理好了。”
阮衿點頭,一直知道康盛雪是個特別靠譜的人。
展會上的珠寶各式各樣,極盡璀璨耀眼,設計理念也非常新穎,看得出設計師費了心思,但阮衿腦中卻構思出另外的圖畫,如果是,會怎麼設計。
最后阮衿還預訂了一套飾品,價格不貴,但設計小細節很打人。
離開時已經是傍晚,康盛雪請去吃飯,阮衿強調:“別去什麼會所。”
康盛雪問:“是不喜歡弈風嗎?可以換個場所,男人多的是。”
“打住!”阮衿說,“我們去正經地方。”
康盛雪說:“人家開門做生意怎麼不正經了,你就是被季明宴管得太嚴了。”
但最后還是去了一家高檔音樂餐廳。
等菜時,康盛雪忽然盯著:“衿衿,你有什麼心事嗎?”
阮衿到不可思議:“這都被你看出來了?”
其實看展會時大部分時間都用心,只有偶爾分神想到這段婚姻種種。
康盛雪:“好歹我們一起這麼多年了,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。”
阮衿坦白了:“我在想季堯。”
康盛雪瞳孔倏地放大,臉上滿是震驚:“你都失憶了還想他干嘛?!你上次不還跟我說對季堯沒印象了嗎?!!”
“不是這個想。”阮衿向康盛雪傾訴了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,包括今天早上接到的律師電話。
聽后,康盛雪了下:“你要離婚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。”
瞪著阮衿:“太過分了吧阮衿,這麼大的事不跟我商量!”
阮衿舉手投降:“別說了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“行吧,所以你現在想知道怎麼聯系上季堯?”康盛雪問。
阮衿點頭,覺得這聽上去實在曖昧,小聲補充:“主要是你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我聯系季堯沒其他意思,就問問。”
康盛雪深深地看了阮衿一眼:“沒想到你看起來老實,背著我做了這麼多事。”
阮衿為自己辯解:“我實際也老實。”
阮衿:“可是,我生活中完全沒有季堯的痕跡,所以我想以前的事肯定有誤會。”
康盛雪拿出手機:“你不早點問我,我能聯系到季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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