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是什麼意思，是玩笑還是真話？

江意歡微僵，愣在他懷中。

香房可不是蘭香閣，這可是正兒八經需要為府上各供應熏香燃香的。需要和各個主子接。

“爺不要和奴婢開玩笑。”

江意歡手扯住謝宴安的袖子，“這麼大的事，奴婢擔不得。”

謝宴安卻笑一聲，“我何時跟你開過玩笑？”

“這是補償，也是我對你的信任。”

謝宴安開口，語氣淡淡道：“大管事今日見了你記的蘭香閣賬本，說記得很好，既然如此，那不如將香房的也給你。”

江意歡心底微，生出幾分和謝玉瀾夸贊時相近的悸。

“怎麼？”

謝宴安輕笑，手輕輕地著的背，“你不要？”

江意歡沉默片刻，最后回答道：“謝爺信任奴婢。”

謝宴安聽應下，語調不由得稍稍溫和幾分，“既然應下，那好好做就是。”

江意歡環住他的腰，思緒雜，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畫面，一瞬間讓生出幾分悵然。

將心口緒住，解開他的腰帶，手下。

謝宴安挑眉，回應著，食髓知味。

一夜纏，醒來時謝宴安已經離開。

江意歡從他的床上醒來，想起昨夜的事，不免生出些恍如夢中的迷茫。

掐了一下，江意歡才徹底清醒，起回到蘭香閣。

一進門，小桃連忙迎上來，等江意歡進屋后才關上門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姑娘！今日一大早，青竹就去了李婉月那兒。奴婢聽見哭鬧聲，遠遠地聽了一聲，就聽著李婉月說自己不想走，青竹讓整理整理搬出謝家。”

江意歡稍頓，抬眼道：“已經出去了？”

“李婉月不愿走，但是丫鬟婆子們在收著東西，這次是非走不可了。”

江意歡頷首，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
微微嘆口氣，心底倒也松了松。

若是李婉月走了，府上也一個對懷著惡意的人，到底是一件好事。

只是沒一會兒，門外響起哭鬧聲。

江意歡認出來這是李婉月的聲音，于是并沒有出門，和小桃對視一眼，坐在原地不。

隔著門，李婉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——

“意歡姑娘，我知道錯了，你不要讓宴安哥哥將我送走。”

先是道歉，沒一會兒卻又變咒罵。

“江意歡！你算個什麼玩意兒，不過是一個花樓里出來的，裝什麼？”

江意歡眉心微皺，心底卻沒生出波瀾，垂眸看著手心的茶杯。

“江意歡！”

門外傳來拉扯聲，李婉月卻竭盡全力般喊道：“我兄長是宴安哥哥的恩人，我落得這般下場，你以為你又算什麼，說不定等宴安哥哥婚，你還不如我！”

江意歡面上神淡漠，甚至接近于冷沉。

著手中的茶杯，杯中水晃起來，灑了一些在袖口。

江意歡放下手中杯子，聽著咒罵聲遠去。

“不過是些臨走之人的胡話。”小桃擔心江意歡聽了不舒服，安道：“主子對姑娘好，您又懂事知分寸，不像李婉月一樣挾恩圖報，何必擔心？”

江意歡笑了笑，沒應聲，只朝小桃看一眼。

小桃著眼底的鎮定，漸漸松口氣，并未看見江意歡灑在袖口的茶水。

……

眼看著天漸漸冷下來，卻又沉沉，江意歡索在屋中養子，極往外跑。

夜晚，謝宴安命人傳了信，說他今日不回府。

于是江意歡正打算歇下，卻見剛才伺候的小桃又湊近，遲疑片刻問道：“姑娘，明日奴婢有些事，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和您告一個假？”

江意歡自然點頭，溫和問道：“是不是有什麼事，妝奩那兒的荷包里有銀子，若是遇上什麼事，你拿就是。”

小桃是家生子，極告假，江意歡就怕家里出了什麼事，卻又不好意思跟開口。

小桃聽完明顯出些激，點點頭道：“沒事沒事，姑娘不必為奴婢擔心，只是奴婢原先在前院悉的一個姐姐婚，明日夫君就上門來接人，將贖走，我去給添妝。”

江意歡一頓，小桃卻笑笑，“便是原先和奴婢一起伺候您小半年，最后調出蘭香閣的那秋敏姐姐。秋敏姐姐還問奴婢您愿不愿意去呢，不過姑娘這幾日忙，聽了也說不必勞煩您。”

“就在明日嗎，明日什麼時候？”

江意歡抬眼，問，“明日我沒事，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
秋敏在院里時做事也極小心，一年前離開蘭香閣，怕就是在為出府而謀劃。

小桃驚訝，“姑娘也要去？那秋敏姐姐肯定高興壞了！”

江意歡笑一聲，溫和道：“那先歇下吧，明日到了時候，你來我一聲。”

小桃歡喜應聲。

江意歡在小桃離開后，又在床邊的小桌上點了一盞燈，燈影搖曳，在墻面灑下影。

秋敏要出府了。

江意歡卻忽地想起上次在自己面前激說這件事的酈兒，總覺得心底抖，生出幾分厭倦。

若是一直留下來，那日后面對的定然還是數不清的算計，后宅的斗爭，不可能安息。

厭倦漸生，江意歡甚至對秋敏生出些羨慕。

早上離開，江意歡跟在小桃后。

秋敏住在外院，和其他丫鬟們一間屋子，正滿臉喜地收拾著手中件。

“秋敏姐姐。”

小桃敲門，秋敏連忙應聲，開門對上江意歡時，驚訝地有些拘謹道：“意歡，意歡姑娘？您怎麼來了？”

“不必客氣，今日是你的好時候，我來沾沾喜。”

江意歡笑了笑，將手中的匣子遞過去，“好歹主仆一場，我也得為您送個添妝的，只你日后過得和和，早生貴子。”

秋敏紅了臉，“是，祝姑娘也順遂平安，早日為謝府添丁。”

江意歡面上笑意不變，“多謝。”

今日是秋敏的大好日子，等收拾好，又收拾了件，小桃和江意歡將送到門口。

“能得姑娘相送，奴婢三生有幸。”

秋敏對拜了拜，江意歡卻只是笑，溫和道：“快去吧，你未婚夫在門外等著。”

秋敏紅了臉，又急匆匆地對江意歡激兩句，轉離開。

江意歡看著的步子歡快，心底生出些羨慕。

不遠，剛歸府的謝宴安正巧見江意歡往回走，便抬眼問青竹道：“剛才和說話的是誰？”

“奴才這就去問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