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!”
不等余氏下手,門外傳來一陣呵斥,“嫂嫂這是要做什麼!”
江意歡一驚,抬眼就見謝玉瀾提著擺站在門前,臉微紅,鬢發散,很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。
一怔,下一刻謝玉瀾沖過來,護在面前,“嫂嫂不分青紅皂白,聽信一個下人的話,都不愿等大管事查清,難不是心虛了?”
“你!”
余氏氣急,卻又不敢罵。
謝玉瀾是周氏的心尖尖,也是謝宴安親自護著的親妹妹,敢對個丫鬟下手,但是絕不可能真的為難謝玉瀾。
“玉瀾來這里做什麼,這些府上的雜務,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該攙手的。”
“那嫂嫂就非要趁著阿兄不在,為難意歡姐姐?”
謝玉瀾沉下臉,“這件事另有,我正巧是為這件事來尋大管事的。”
江意歡微驚,卻不想謝玉瀾朝后面招招手,走上來幾個拿著匣子的丫鬟。
采買管事看清丫鬟手上的東西,臉一白,跪在地上不吱聲。
“這都是我在管事那里搜出來的,他哪是擔心意歡姐姐連累他才來告狀,明明就是見紙包不住火,這才找個替罪羊。”
“你來得這麼快,我如何信你!”余氏沒想到謝玉瀾手腳這麼快,頓時反駁。
“這確實不是我今日才發覺的,上次辦我的生辰宴,事后我發覺賬本不對勁,已經令人悄悄去查,沒想到今日湊巧,剛找到證據去找大管事,卻聽見下人說他來了意歡姐姐這兒,于是我才急匆匆趕過來了。”
余氏臉一僵,看著地上臉微白的管事,心底一跳。
江意歡朝著謝玉瀾投去一個激的目。
若不是及時趕來,那今日靜鬧大了,到頭來為難的也是和謝宴安。
余氏見狀,自然知曉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。謝玉瀾親自出手,絕不可能開口說造假。
咬牙呵斥道:“刁奴,竟敢污蔑別人!”
“來人,將這奴才帶走,好好審審!”
“不急。”
謝玉瀾朝著侍衛使個眼,將余氏的人攔住,“這事是我查出來的,那管事自然先給我審問。”
余氏一滯,謝玉瀾見狀給了一個臺階,“這刁奴還想拖嫂嫂下水,您還是先回去吧,省得他再咬您一口。”
采買管事已經被捂住,掙扎著卻只能支支吾吾哼幾聲。
余氏臉沉沉地離開。
江意歡激,對謝玉瀾道:“多謝玉瀾姑娘,不過您是……”
謝玉瀾笑一聲,挑眉道:“我聽見姐姐要來找我,一直等著呢,見你沒來,肯定是有什麼事牽絆住了。”
“我找丫鬟來問了,于是趕帶著證據來。”謝玉瀾眼底流出幾分驚訝,繼續笑道:“確實巧,這件事確實是我辦生辰宴時候發覺不對的,今日人贓俱獲,本打算先去告訴兄長,沒想到他先鬧起來了。”
江意歡生出幾分后怕。
聽謝玉瀾的話,這人確實是打算將當做替罪羊,若是剛才態度一些,指不定就真的要被攀扯上。
“既然我先將人帶回去吧,等阿兄回來,我親自將他送去!”
謝玉瀾面上出幾分怒意,“這麼多年,他可貪了不!”
“多謝玉瀾姑娘。”
目送謝玉瀾離開,江意歡深深吸口氣,將心底的慌漸漸下。
謝宴安是第二日回來的。
剛進來,后腳聽見消息的謝玉瀾就找上門告狀,帶著這個管事,邀功道:“怎麼樣,阿兄覺得我做得如何?”
謝宴安雖疲倦,對上謝玉瀾時卻面稍幾分,聽謝玉瀾將這些事說完,淡淡道:“不錯,怪不得前幾日你找人來我這兒借人手。”
謝玉瀾笑一聲,“若不是上次換做我來辦生辰宴,怕是還要被這管事瞞著。”
謝宴安應一聲,“這人給你理吧,我先回去歇一歇,若是你有什麼辦不了的,找青竹就是。”
謝玉瀾點點頭,但是卻抬眼道:“阿兄可要安安意歡姐姐,這管事還想將意歡姐姐拉下水,要不是我去得及時,那……”
“拉江意歡下水?”
謝宴安眉心鎖,剛才還疲倦的神換做冷沉,“怎麼一回事?”
謝玉瀾將昨日的事說一遍,謝宴安頓時冷臉道:“這人給我理,你回去吧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謝玉瀾看著謝宴安面上的神,忍不住笑了笑,“阿兄果然關心意歡姐姐。”
謝宴安淡淡掃一眼,謝玉瀾閉,眨眨眼離開。
回到明修院,謝宴安面上神冷沉,剛進院門就見丫鬟斂眉恭敬道:“主子,意歡姑娘聽見您回來了,在屋里候著呢。”
他頷首,門而,就嗅到屋的藥味。
“爺回來了?”
從屏風后起,連忙上前為他寬道:“昨日您出府,天氣冷,奴婢聽您回來,就提前備好了暖的湯,您先喝一口暖暖。”
謝宴安神稍頓。
江意歡這麼急著來,是不是為了告狀,說說昨日的事?
他篤定,心下雖疲倦,卻沒生出厭煩,反倒是生出幾分難言的。
江意歡依靠他時,謝宴安總是忍不住愉悅。
他回神,等待著江意歡開口,卻不想什麼都沒說,直到他準備歇會兒,都沒見打算開口。
謝宴安微微擰眉,扯住打算離開的江意歡,“你就沒有什麼事要說?”
江意歡頓了頓,見他眼底的探究,心止不住地了。
“爺要說的是昨日的事?”
含著幾分試探道:“昨日的事,玉瀾小姐已經解決了,奴婢沒事。倒是爺,累了這麼久,還是歇會兒吧。”
謝宴安眉心鎖,心底生出幾分不悅。
江意歡見狀,語氣更些,“若是惹得爺沒能歇好,那奴婢才難呢。”
謝宴安很是吃這一套,可對上眼前人此刻鎮定的神,他心底卻生出幾分說不出的。
他更想看到依賴自己的樣子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出了事也一臉平靜,不曾朝他撒。
他總覺得,江意歡似乎有幾分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