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江意歡開心,謝玉瀾心底更是松口氣。
只要不抵,幫著自己開鋪子是遲早的事。
謝玉瀾面上笑意更深,反客為主為江意歡倒了一杯茶,溫聲道:“意歡姐姐真厲害,這手藝,就算你自己自食其力,怕也是能發家致富。”
江意歡回神,止不住地笑笑,溫和道:“玉瀾姑娘說得太夸張。”
謝玉瀾笑,著江意歡面上的神,忽地開口道:“其實……意歡姐姐是不是好奇,我為什麼對鋪子這麼興趣?”
江意歡頓住。
確實這麼想,謝玉瀾出不低,還有個的母親和兄長,甚至知道,周氏上次雖遷怒,可之后卻不曾短了任何吃穿用度,甚至默許自己辦生辰宴。
能有這般出的子,極如謝玉瀾這般在意錢財。
江意歡好奇,但一直不曾問出口。
“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。”
謝玉瀾面上還是帶著笑,江意歡卻覺得面上的笑意似乎稍稍散去幾分,不如剛才明朗,“子不像男子,可以朝為,掙得一番事業。從小就有人說,子必須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可若是……”
頓了頓,繼續道:“可若是我什麼都不做,難不就由著母親將我嫁出去,然后將后半生寄托在一個男人上?”
江意歡驚訝,被謝玉瀾的這一番話鎮住。心底被謝玉瀾說出幾分波瀾,甚至生出幾分難言的想法。
謝玉瀾見呆住,笑笑道:“母親疼我,阿兄待我也極好,從不曾拿規矩約束我,這便是我的機緣。若是我能多做一些,多學一些,那日后也多一分籌碼。”
“世家大多視金錢為糞土,可我看了這麼多年,自然知道銀子多重要。”
謝玉瀾臉微微有些紅,“我雖不能如男人一般朝為,可掙些銀子卻是做得到的。”
江意歡呆呆地看著,聽見了自己心口狂跳起來,甚至蓋過耳邊的聲音。
謝玉瀾的想法離經叛道,江意歡卻沒辦法否認。
“意歡姐姐就當我說了個玩笑。”
謝玉瀾見江意歡呆住,笑了笑,繼續道:“不過,意歡姐姐后宅,若是能有些掙錢的產業,那確實心里也會安定些,是吧?”
江意歡被反問,不由得心底一恍,對上眼底此刻的神,抿道:“多謝玉瀾姑娘提點,我會仔細想想的。”
謝玉瀾著江意歡此刻的神,心下稍松,起道:“那我就不耽擱姐姐做事,過幾日再來找你。”
江意歡著謝玉瀾離開,不自知地攥手心,沉沉吸了口氣。
心了。
謝宴安回來得晚,回來時已是月上中天。
他這幾日忙著手中事務,于是便忽視了府上的事。
剛回院子,門口守門的丫鬟就找過來,對他道:“主子,玉瀾小姐今日來院里等您許久,沒等到,先回去了,讓奴才給您帶話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想要開個鋪子,于是來找您要人,希您能讓意歡姑娘幫幫。”
謝宴安不自知地擰眉,“開鋪子,就沒找別的調香師?”
“回主子,這件事奴才也有所耳聞。”
青竹上前道:“玉瀾小姐已經找好了人,可還是惦記著意歡姑娘的手藝。”
“嗯。”
謝宴安頷首,沒應聲,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他回屋換了一裳,問了一句時辰。
這時候江意歡怕是睡了,于是謝宴安也就沒讓人去,直直著蘭香閣走去。
卻不想剛走到門口,他就見屋里還亮著燈。
門口值守的小桃剛要開口行禮,就被謝宴安一個眼神止住話,垂眸讓出路。
謝宴安其實也在走神,想著謝玉瀾留下的話,不免生出些遲疑。
謝玉瀾想做的事,他一直清楚。他對這個聰明又乖巧的妹妹確實疼,于是也幫了不忙,但是現在開口要江意歡,卻是他沒想到的。
門半開著,謝宴安輕輕推門而,過屏風,卻見江意歡正仔細看賬本。
他靠近,江意歡才忽地抬頭,看見來人時一驚,連忙起道:“爺回來了?”
昨日謝宴安回來得晚,沒來院里,于是今日江意歡等了許久,見他沒回來,這才換了寢歇下。
謝宴安微微頷首,看著面上的疲倦,不自知地擰眉,“這麼晚,還在看賬本?”
這麼說著,他看一眼書桌。
蘭香閣的賬也不,江意歡這幾日一時半會兒肯定看不完。
他仔細看著面上的疲倦,還有眼底微微的青黑,擰眉問道:“昨日我沒來,你也看到這麼晚?”
江意歡下意識否認,但是眼底還是流出幾分心虛。
謝宴安對悉,見狀自然知道在撒謊,氣得笑一聲,“你還敢和我撒謊?”
江意歡聲音低下去,手環住他的腰,“爺不來,奴婢也沒事做,不如看看賬本。”
謝宴安聽這麼說,怒意稍稍散去幾分。
只是江意歡這麼忙,謝玉瀾還來找他要人,他還是不打算答應。
謝宴安將攬懷中,“看來這幾日你還是太輕松,累一累就知道歇息了。”
他說的話別有深意,江意歡聞言自然臉一紅,耳順著面龐燒起來。
耳鬢廝磨,江意歡不晃神,纏住謝宴安的腰,等結束時才筋疲力竭地蜷在他懷中,沉沉睡去。
謝宴安看著睡的面龐,不免稍稍走神。
算了,這麼累,還是不要讓謝玉瀾再來添麻煩。
這件事就這麼被下,早晨醒來,謝宴安直接讓青竹回絕了謝玉瀾的請求。
……
這幾日天漸漸開始冷下來,小雨不斷。
江意歡忙著將舊賬看一遍,抓機會多學些。
剛用完午膳,正打算去謝玉瀾那兒送東西,剛出門卻有個丫鬟將攔下。
“姑娘,府上采買的管事要見您,說蘭香閣的帳似乎有些不對。”
江意歡驚訝,“那你讓來。”
這段日子接,事務繁雜,若是出了些差錯,也是正常。
江意歡頓時熄下去找謝玉瀾的心思,連忙等著管事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