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想著,李婉月面上的笑意都更真切幾分,眼神一凝。
“回老夫人,我今日來,是聽聞一件事。”
李婉月面上含笑,頓了頓道:“最近宴安哥哥寵江意歡寵得沒邊兒了,竟是……”
說著,出一副言又止的模樣,讓周氏不更是沉下臉,輕笑一聲,拿起桌上的茶淺酌一口,“李姑娘不要故弄玄虛,再說,江意歡是宴安的邊人,你不要在這里挑撥我們母子間的關系。”
“若是我說,宴安哥哥讓江意歡學習管家,學習如何看賬本呢?”
周氏面上神一僵,手中茶杯險些落,水灑在膝上。
什麼?
謝宴安讓一個花樓里出來的姑娘學習管家!
饒是周氏被謝宴安屢次警告,不打算再手他的后院事務,可聽聞他竟讓江意歡學這些,還是下意識就想起去教訓江意歡。
這哪是一個通房能學的,即便日后謝宴安將抬為妾,這出,也不配學這些!
周氏怒極,想到謝宴安前些日子將手上的管家權收回大半,如今卻請人教一個丫鬟管家,心底更是怒意滾滾,發了脾氣。
“砰——”
手中杯子被砸在地上。
李婉月被嚇一跳,隨即心底竊喜。
就不信,周氏能容忍謝宴安這麼寵江意歡。再說,周氏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手中的掌家權和面子,就不信周氏能忍。
“既然事已經說完了,那我便先走一步,還老夫人明鑒,莫要讓個丫鬟壞了規矩。”
周氏面沉,垂眼看李婉月,良久冷笑一聲,對一側的嬤嬤問道:“去將大夫人來。”
余氏是的得力助手,有些事出手未免興師眾,但是余氏卻正合適。
嬤嬤一怔,為難道:“可……大夫人上次惹惱了二爺,關了閉,如今……”
周氏更怒,“我是他母親,難不我的命令還不如他的話管用!現在就去,將人給我帶過來,我倒是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,難不還能將我這個母親趕出府?”
“告訴他,他就不怕自己不孝順的事傳出去,被脊梁骨?”
“老夫人息怒!”
地上烏泱泱跪了一地丫鬟婆子。
余氏面上怒意沉沉,心底更是生出些事離掌控的煩躁。
出管家權,也不過是擒故縱,只要活著一日,就永遠是謝宴安的母親,永遠是謝府的老夫人,這府上的每一個人,都得將當作長輩或是主子。
……
流言漸起。
謝府這幾日人人都在傳,說江意歡有了謝宴安的寵,便要手府上事務,甚至恃寵而驕,竟是敢將手向賬本,壞了規矩。
江意歡忙著謝玉瀾那邊的事,只覺得這幾日丫鬟婆子們看著的目似乎有些奇怪。
甚至有些小丫鬟見了都避著走,一副生怕招惹什麼的樣子。
察覺到不對,從謝玉瀾那兒回院子的路上,著天邊漸漸沉下的暮,陷沉思。
天昏暗,不由得加快步子,卻不想還未到門前,就聽見角落里有丫鬟在議論。
“你們有福,在江意歡院里做事,若是日后真的掌了家,那……”
“誰知道呢,我看不可能,這種出,怎麼可能真的掌家?”
“可府上這幾日都說得有鼻子有眼,上次還幫著玉瀾小姐持生辰宴,指不定接下來就要接手府上這些事務呢。”
“一個花樓出來的,也就你們信,主子只是寵,又不是要將娶做主母,哼!”
線昏暗,暮沉沉。
江意歡從謝玉瀾院里出來,沒有拿燈籠,和小桃腳步輕,即便是走近都沒能讓幾個丫鬟察覺。
靜靜地聽完丫鬟們的話,心底不由得一驚,眸微沉。
府上怎麼會傳出這種話,謝宴安只說過日后可能讓接管蘭香閣的事,從沒說能接手府上的事務。
江意歡有自知之明,掌家乃是主母的事,一個通房,日后即便是抬作妾,都不可能攙手。
藏在袖中的手攥,到底是誰在背后傳這些,這件事到底是丫鬟們莫名傳出來的,還是誰在背后作祟?
生了一冷汗,手扯住要上前訓斥的小桃,冷聲道:“誰讓你們在背后嚼這些舌!”
“意歡……意歡姑娘!”
“姑娘安好,這……這……”
還在竊竊私語的丫鬟聞言轉頭,看清江意歡時嚇一跳,連忙跪下慌道:“姑娘息怒,這都是……這不是奴婢說的,是,是!”
幾人互相推起來,江意歡面更冷。
沉下聲道:“你們都是哪兒聽見這件事的?”
“這……府上的人都這麼說,奴婢,奴婢是聽柴房值守的幾個丫鬟說的。”
“奴婢也是,奴婢也是從廚房那邊聽來的,不是奴婢說的啊!”
江意歡眼神微沉,抬眼道:“你們去領罰吧,小桃,你跟著去,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說,若是查不出來,那就找青竹查。”
“我是什麼份,我自然清楚,這種沒的事,若是再造謠到我頭上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幾個丫鬟退下,江意歡站在原地,心底一陣陣地發。
這件事可大可小,若是傳進周氏或是余氏的耳中,還不知道要生出多事端。
必須查清楚。
可到底要不要和謝宴安說這件事?
江意歡生出些遲疑,擔心他若是聽了這些流言,也覺得不好,于是將教看賬本的賬房走。
若是能先一步將事料理好,下去,或許就不必鬧到謝宴安那兒。
江意歡深深吸口氣,一時間舉棋不定,往明修院走去的腳步發沉。
……
明修院。
謝宴安今日回來得早,于是便先去書房,讓等著的管家來匯報府上事務。
如今小事他不用管,但大事還是得過一遍。府上換了新管事,自然也清理了一些原來吃飯不做事的老人。
等事說完,管事面上神微微有些遲疑。
青竹見狀,當即開口道:“還有什麼沒說,別瞞著主子!”
“回主子,這幾日府上有傳言,說您打算讓意歡姑娘掌家。”
謝宴安面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