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瀾此刻見江意歡面上的遲疑，不由得一喜，站在一側抿，心下期待。

這件事若是真的能，對來說也是一件難得的好事。

江意歡的手藝不必說，旁人肯定是認同的。

再說，循環漸進，這次江意歡應下為旁人調香，日后指不定也會幫一起開鋪子，這對兩人總歸都是好事。

“可以。”江意歡應聲，片刻后問道：“可若是這樣，這些香料又該……”

謝玉瀾笑，朝著江意歡眨眨眼，“這姐姐就不必擔心，我院里也準備了一間調香的屋子，你日后需要時，直接過去就是。”

江意歡驚喜，沒想到謝玉瀾準備這麼周全，面上不由得地上幾分笑，眉眼間流出幾分的開朗。

謝玉瀾聽終于應下，也歡喜直言道：“不如意歡姐姐今日就去看看？若是缺什麼什麼，你盡管說一聲，我不懂調香，只能為你準備這些東西。”

“玉瀾小姐客氣。”江意歡心下微暖，“奴婢跟著您去看一眼吧。”

路上，丫鬟婆子們見到謝玉瀾挽著江意歡的手，面上都出幾分驚訝。

江意歡抿了抿，知曉謝玉瀾的好意，心底激。

進了謝玉瀾準備的香房，江意歡就知道費了不心思。

謝玉瀾前些日子往那兒跑，這香房的格局和江意歡那個格外相似，就連香料的種類都大致齊全。

謝玉瀾指指一側，“香料都放在這兒，意歡姐姐看看還缺什麼。”

江意歡聞言頷首看一眼，全都掃了一遍，才溫和應聲道：“很齊，玉瀾姑娘費心了。”

謝玉瀾好不容易將人拐來，見狀直接開口道：“時候還早，不如意歡姐姐先調些？”

江意歡想著早回去也沒事做，于是便靜下來開始手。

謝玉瀾也不閑著，跟著學碾料，等按著配方開始融合，又坐在一邊靜靜看著。

謝玉瀾托腮，坐在一旁的小桌邊看著江意歡此刻面上的認真，見面龐卻又不顯得勾人，不免心底晃了晃。

意歡姐姐知不知道，阿兄這幾日在議親？

謝玉瀾著江意歡，不走神，心底思緒雜。

怎麼就這麼可惜？

若是意歡姐姐出再高一些，按照阿兄對的喜歡，怕是都能將娶做正妻。

高娶太顯眼，阿兄不是張揚的人，自然無意讓皇上忌憚。

只可惜意歡姐姐出。

謝玉瀾憾，沉沉地在一側嘆了口氣。

江意歡聽見，頓住手中作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：“是不是太無趣？不如玉瀾姑娘您先出去玩會兒？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謝玉瀾擺手，面上卻出幾分遲疑，笑意眼可見地漸漸散去。

若是……若是能讓意歡姐姐早些知道阿兄的打算，也能好好準備準備，不至于猝不及防？

謝玉瀾糾結，江意歡沒打斷的思緒，調完這味香，輕聲道：“玉瀾小姐試試？”

手，拿起一側的火柴，點燃爐中的香，“不知這次的香和上次有沒有區別。”

謝玉瀾嗅到凝神的香，心底漸漸靜下來，抿遲疑片刻，還是朝著江意歡道：“就是上次那種，勞煩意歡姐姐多調一些。”

江意歡笑，點頭應下，下一刻卻忽地聽見謝玉瀾道：“意歡姐姐可知道……最近，最近阿兄在議親，不知是因為什麼事，我只聽說，阿兄打算在明年開春前定下來。”

江意歡僵了僵，拿著爐子的手卻穩穩當當。

斂眉，溫和笑一聲，“爺年歲不小了，議親是遲早的事，若是能早些定下，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主母，那對謝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
謝玉瀾愣住。

還以為意歡姐姐會難過。

謝玉瀾還在愣著，江意歡卻已經回神，對著溫和笑一聲，“玉瀾小姐不必為奴婢難過，奴婢出卑賤，能得爺喜歡已是三生修來的福分，更別說爺給了奴婢一個名分，讓奴婢能過上安穩日子。”

江意歡看著謝玉瀾眼底神，心底忽地被撞了一下，又解釋道：“想必爺即便是親，也不會苛待舊人。”

說著舊人，江意歡腦海中卻忽地浮現出酈兒的臉，想起謝府的規定。

若是主子婚前，通房不曾生子，那或許能求個恩典放出府。

念頭一出，江意歡當即掐斷，不再深想。

謝宴安待這麼好，還為蔓娘求來神醫，不可能離開。

“也是。”

謝玉瀾又止不住地看兩眼已經繼續開始調香的江意歡，見面上鎮定不似作假，這才稍稍回神，嘆口氣，“依照阿兄對意歡姐姐的寵，他日后定然會尋個好時候抬抬你的位份。”

江意歡聞言笑笑，面上鎮定，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卻不自知地攥，掌心刺痛傳來，才回神，繼續著手中的事。

謝宴安娶妻是遲早的事。

屋外，謝宴安今日下值早，回來卻聽江意歡在謝玉瀾院里，想著好幾日不見謝玉瀾，謝宴安便也命丫鬟帶路，過來看一眼。

卻不想聽見里面的對話。

他閉了閉眼，神微有些冷。

聽見他娶妻，江意歡的聲音全無變化，如往日一般鎮定。

就一點不在乎？

念頭一出，謝宴安面更沉，一側帶路的丫鬟當即跪下，不敢出聲，生怕惹了他不悅。

想著江意歡的反應，謝宴安眉心，卻又發覺自己這個念頭實在是可笑。

是他的通房，日后是他的妾，自然是要乖巧溫順，不能鬧事，惹得后宅不寧。

可為什麼他聽見的鎮定時，心底會這般不悅？

不等謝宴安想出頭緒，屋的謝玉瀾聽見丫鬟跪下的聲音，不由得揚聲道：“誰在外面，是不是有什麼事？”

謝宴安一頓，回神淡淡應聲道：“是我，玉瀾。”

“阿兄！”

謝玉瀾驚訝，連忙起去開門，“你怎麼來了！”

謝宴安很來這兒，謝玉瀾開門時候驚得險些將門砸在謝宴安臉上，回過神局促地一笑，清清嗓子道：“好幾日不見，阿兄可還安好？”

謝宴安微微頷首，面冷淡，朝謝玉瀾后垂眸的江意歡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。

江意歡心口微，生出些不安。

謝宴安來了多久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