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、將軍……”
時廷之眼中一冷,掃過容晚手上的筆,眸更沉。
“本將聽聞最近府中雜,特來問問。”
時廷之一揚手,原本伺候在里面的人盡數退了出去,只留下他帶來的十錦屜盒。
容晚抿了抿,見時廷之將十錦屜盒一層層出,點心的香甜瞬間盈滿屋。
看著他去了茶葉,親手烹茶,一套作行云流水,不像染沙場的將軍,反倒像浸于詩書茶墨的世家公子。
容晚一時間忘了移開目,了指尖兒,仍舊將自己釘在原地,不肯挪半步。
倒好了兩杯茶,時廷之一后擺,坐了下來,卻發現還生生的杵在那里。
原本刻意放的薄繃,彎起雙指,敲了敲桌面。
“當當”兩聲激得容晚子又直了些。
“過來!”
剛準備拿起點心,卻發現容晚仍舊站在那里,時廷之眉骨又是一沉。
“過來!”
冷峻的眸子鎖著,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,卻又浸著寒意。
“兒,別讓我發脾氣。”
容晚咬著,抬眼看了時廷之一眼,只能挪著僵的步子坐了下來。
忽然有點委屈。
了小腹,雖然現在的確是用點心的時間,但一點也不想吃!
一塊點心放在容晚面前,時廷之狹長的眸子一斜,見容晚遲遲不肯,鼻息一滯,一燥怒團在口。
重重的道:“吃!”
容晚咬著,幽怨的瞪了眼時廷之。
還不及移開目,卻見時廷之凌厲的目落在上,容晚一時覺得好似有千斤重。
只得不甘愿的拿著點心,一口一口的咽下。
第一次知道,原來香甜糯的點心也和點心一樣,會剌嗓子。
時廷之看著容晚眼眶越來越紅,忽然有些不住的別開眸子,重重的出一口氣。
二人之間詭異的靜默像鉛塊兒一樣,讓堵在他口的那團氣,無論如何也出不來。
擱在上的手攥起,看著面前致的點心,自己面前的那杯茶,他是半口也喝不下。
只得將茶杯往容晚面前推了推,干道:“喝茶!”
看著容晚捧著茶杯,指尖發白。
時廷之擰了擰眉,眼底一擰。
下一眼便見容晚一顆顆淚珠落下,讓茶水泛出一圈圈漣漪。
時廷之口好像著一塊大石,看著容晚一口口艱難咽下。
忽然一暴躁涌上間,一把打掉的茶杯,“夠了!”
“砰”的一聲,茶杯碎幾瓣,茶水潑灑在地上,也沾了一片角。
“將軍不滿意嗎?”
帶著哭泣的嗓音輕嘲,倔強的一把抹掉眼淚。
容晚角譏誚的勾起,恰好盛住落的淚,好像帶著裂痕的瓷。
幾乎是不帶任何道:“需要我做到什麼程度才滿意?”
冷眼等著時廷之,輕輕的“哦~”一聲。
“我知道了,這幾日沒人伺候將軍,將軍定是……”
說著臉上一白,自暴自棄的去解時廷之的腰封。
“夠了!”
一把抓住容晚的手,不自覺的抓,是在腕上印出幾條指痕。
“你以為我是來找你做這種事的?”
眉的擰起,時廷之眸子,口劇烈起伏,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覺得我勾搭男人罷了!一個已經滿足不了我了是嗎!”
看著容晚幾乎失了的臉,“對不起”這三個字生生的卡在時廷之間,開不了口。
“你……”
暴躁的一手揮掉桌上茶點,將容晚按在桌上,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。
“時……廷之……”
纖細的腕子被握住,發間的步搖叮咚落地。
被他用力捧住后腦,容晚想躲也躲不掉。
一顆淚珠順著眼角落,微微的意好似一桶涼水兜頭澆下,讓時廷之瞬間清醒。
如夢初醒一般的放開,微的指尖小心的著的臉頰。
滿眼的懊悔,“兒……”
看著被親花的口脂,時廷之眼中一刺,第一次間盡是慌張。
“我、我不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聲,容晚再也克制不住的甩了時廷之一掌。
“混蛋!”
“時廷之你混蛋!”
看著容晚奪門而出,時廷之張了張,像是腳下長了釘子一樣,終是沒能留下容晚。
只抬手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支星纏垂珠步搖。
擰著眉拂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,小心的收進袖中。
當日,容晚從蘭溪居的書房中哭著跑回房間,幸而是在蘭溪居,終是被死死的了下來。
只是時廷之接連幾日都黑著一張臉。
眾人只道這幾日務雜,是容二姑娘沒有理好,將軍去質問,卻引得不悅,還發生了口角。
不過時廷之黑著臉的樣子實在可怕,就連日日想著該如何接近他的禾綰綰也而卻步。
這幾日容晚不是將自己關在蘭溪居,就是整日在府外,甚至連容寧黛那里都很去。
有幾次在府中遠遠看見時廷之,更是見了鬼一樣掉頭就走。
自從容晚被接進將軍府,有時廷之和容寧黛的看重,除了時靈萱,沒人敢不敬著。
就連時廷之都從未跟黑過臉。
如今二姑娘見將軍卻腳底抹油,簡直是讓人開了眼。
眾人不猜測那日將軍過問務時,必定訓斥了二姑娘,才有了如今這景。
雖說是為了躲著時廷之,但這也是容晚有生以來如此放飛自我。
也讓容晚第一次知道,原來游手好閑也是很累的。
帶著桃桃從戲樓出來,容晚漫無目的的走著。
“姑娘,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?”
容晚一噎,茫然的看著過分繁華的街道,搖了搖頭。
怎麼知道?閑閑沒事做,也是第一次。
“不然……”
容晚左右看了看,瞧見不遠的竹居,“去茶樓坐坐吧。”
倆人在二樓挑了間雅間,不僅能聽見大堂的說書,還不會被人打擾。
“姑娘,好像總有人在看咱們。”
桃桃一邊給容晚倒茶,一邊選了幾塊茶點,放在容晚盤子里。
想到們剛才上樓時,幾道目遮遮掩掩,便覺得不舒服。
“我也覺到了。”
容晚也不適的擰了擰眉,但想到之前自己與父親鬧崩出逃。
又加上正月初三卓嘉宇大張旗鼓來將軍府提親,誰知最后卻反悔,雖然再次上門賠禮道歉,但卻實實在在的折辱了時靈萱的面。
這事兒這幾日傳得沸沸揚揚,時靈萱更是連將軍府的門都不敢出。
想到這里,容晚搖了搖頭。
“最近他們閑來無事磕牙的還不就是那件事?咱們又是將軍的人,議論一二也正常。”
雖然這麼說,容晚也不喜被異樣的盯著。
輕啜兩口茶,“喝完這杯茶就回府。”
主仆二人還未喝完一盞茶,忽然幾聲竊竊私語就傳進容晚耳中。
雖然聽不真切,仍臉上一白。
不悅的抿了,“桃桃,去打聽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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