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聿杉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賀老爺子。

晚飯的時候，聽說賀聿舟陪著陳曉雨去了城，心里替大哥憋屈。

大哥不喜歡陳曉雨，卻要委屈自己做這些事。

“爺爺。”賀聿杉站在門口敲了敲門。

賀老爺子半躺在按椅上，閉著眼，保健醫生給他做著按理療。

他緩緩睜開眼，“杉杉，進來吧。”

賀聿杉走進去，坐在賀老爺子的旁邊。

賀老爺子看出賀聿杉有話要單獨跟他說，他抬了抬手，示意保健醫生先出去。

保健醫生走出去，把門帶上了。

賀老爺子坐起來，“誰惹我們家的公主不高興了？”

賀聿杉撅著說：“爺爺，你能不讓大哥聯姻嗎？”

“嗯？這話怎麼說？”

“大哥不喜歡陳曉雨，你們讓他跟陳曉雨往，還要勉強他陪著去出差辦事！”賀聿杉說，“你們就別再為難大哥了，讓他找自己喜歡的人。”

賀老爺子聽得笑起來，“原來是為大哥打抱不平呢。”

不管面對什麼人，賀老爺子歷來嚴肅、不茍言笑，唯獨在面對賀聿杉時，他會多些寵溺。

因為是家里唯一的孩，賀老爺子沒有要讓分擔賀家這副擔子的想法，也因為，小小年紀就沒有了母親，賀老爺子更心疼。

賀聿杉問他，“要讓你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，你會開心嗎？”

賀老爺子笑著說：“杉杉，這只是你的想法，你大哥并不這麼覺得。”

賀聿杉：“嗯？”

賀老爺子說：“你大哥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，他很清楚他要什麼。再說了，他那麼有主見的人，他要是不愿意，我能得了他？”

賀聿杉震驚：“···”

這麼說，大哥跟陳曉雨往是他愿意的？可他都不喜歡！

“可大哥不喜歡！”賀聿杉再次強調。

賀老爺子說：“只有你這樣單純的小孩才整天把喜不喜歡的，作為考量一個人的標準。你大哥站得高看得遠，他知道凡事都要先考慮賀家的利益，喜不喜歡的不重要。”

“他是個商業奇才，我們賀家有他，再繁榮一百年不問題。也正因為有他，你和聿石這樣單純的人，才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你們喜歡做的。我們賀家像是一棵大樹，只有大樹枝繁葉茂，在樹下的所有人才能它的庇護。”

賀聿杉懂家族庇護這些道理，可難道就非得犧牲賀聿舟的婚姻嗎？

“爺爺，婚姻是一輩子的事，你讓大哥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，他一輩子過得都不開心！”

賀老爺子依舊表平靜，“一個長久穩定的婚姻，是雙方條件利益互換得來的，講？那多不靠譜！對你大哥而言，娶誰都一樣，他不是兒長的人。你不用心他的事，倒是你···”

賀老爺子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移，“這次出去要照顧好你爸，外面比不得江州，凡事你都要多個心眼。”

娶誰都一樣？

賀聿杉想起了在雪場的時候，賀聿舟說他誰都不喜歡。

他喜歡的人消失了，除了林嫣然，對他而言娶誰都一樣。

賀聿杉一臉沮喪的從賀老爺子的房間出來。

原本，還計劃去說服徐雨的，現在都要被賀老爺說服了。

賀聿杉出去屋外的花園氣，遇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二伯母萬紅雪。

的手腕上挎著一個名牌包，一臉笑意的走過來，“杉杉。”

“二伯母。”賀聿杉興致缺缺的打了聲招呼。

萬紅雪看清楚賀聿杉的表后，關切的問，“誰惹我們家的小公主不高興了？”

牽起賀聿杉的手朝著花園走去，“跟二伯母講講，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？”

賀聿杉不想說那件事，從小到大，二伯母總是說偏心大哥。

的確是偏心大哥，因為大哥永遠包容、護著，二哥就不會像大哥那麼的護著。

賀聿杉只是說：“我就是想，人長大了是不是都有迫不得已的事？”

“哎呦，杉杉，那是別人。你可是賀家最金貴的人，想要什麼沒有？你不想干什麼也沒人會勉強你。”

萬紅雪頓了頓，仔細看了賀聿杉兩眼，“小公主有心上人了？”

賀聿杉回答的毫不猶豫，“沒有。”

兩人走到了花園的涼亭里坐下。

萬紅雪說：“杉杉也到了該找男朋友的年紀了，你看棠棠，只大你幾個月，都談了幾個了。”

賀聿杉才不羨慕姜棠，姜棠談過的曹錦安和李松文，都看不上。

要找的男朋友，肯定是像大哥一樣帥氣、矜貴、有禮有教養的人。

看賀聿杉沒接話，萬紅雪嘆了口氣又說，“自己的孩子自己疼，要是你親媽在著，肯定會心這些事的。不過杉杉，你放心，二伯母會幫你留意著合適的男孩的。”

賀聿杉回：“二伯母，我不急的，這種事講究緣分。”

萬紅雪看賀聿杉還沒聽懂的意思，又說明了一些。

“講究緣分也得先見面認識，不是？”萬紅雪說，“你看棠棠，認識的曹錦安就是你喬阿姨的朋友的侄子，雖然兩人沒，后來又認識了李副市長的兒子，這都要談婚論嫁了。”

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，喬秋云只對自己親生兒的婚事上心，對賀聿杉的個人問題一點都不關心。

賀聿杉也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。

本就黑沉著的臉，又沉了幾分。

萬紅雪嘆了口氣又說：“你喬阿姨也是命苦，第一任丈夫就是患癌癥死了，現在你爸爸又患上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里帶著。”

接著話鋒一轉，“杉杉，麗國那家醫院是治療癌癥最好的醫院，你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
賀聿杉卻沉思在萬紅雪的前一句話中：是不是命里帶著。

沉思了好一會兒，知道萬紅雪晃的胳膊。

“杉杉、杉杉。”

賀聿杉猛地回神過來。

萬紅雪笑的和藹，“走進去了，外面冷。”

翌日，吃過早飯，賀文錚他們三人就要出發了，依舊是坐賀家的私人飛機出去。

臨行前，姜棠拉住喬秋云的角，一副乖巧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