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雨停了,風也停了,只是天依舊有些灰蒙蒙的。
吃完早飯,吊橋也已經修好了。
今天是周六,沒有拍賣會的時候不用上班,黎晚和張總說坐朋友的車回去。
黎晚剛幫他拿下了陸老爺子八十大壽的慈善拍賣會,自然沒有再拉著人加班的道理,他爽快地就答應了,“好,慈善拍賣的事等星期一上班了開會再定,這個拍賣會全權由你負責。”
時明瑤拉著黎晚上了車,但是車沒有走,在停車場里停了好久。
上車的時候,黎晚看見了賀聞之,賀聞之也看見了,他的眼神里,有不甘、有愧疚、有惆悵甚至有閃躲,卻唯獨沒有在時晏洲眼里常常看到的。
黎晚突然也覺得有些可笑,兩個不相的人,竟然整整在一起了十年。
賀聞之上了沒多久就又下來了,接著,穆心怡和賀憶霜也跟著下來了。
郁智明要走的時候,陸遠縱喊住了他,郁老爺子先走了。
等他回到自己的車上,司機告訴他車打不著火了。
陸遠縱沖時晏洲挑了挑眉,“不是說,不手嗎?”
時晏洲語氣帶著幾分懶散,“你說郁智明?”
“是啊,膽子真大,竟然在我家莊園搞這種事。”陸遠縱去昨晚去查了監控,確實查到了郁智明收買他家傭人下藥,后面的監控他就沒有再調。
時晏洲漆黑的眼中盡是邪氣,“他的家事我不手,但是害得明瑤差點出事,我昨天晚上和晚晚分居了,這筆賬不能不算。”
“嘖嘖嘖,你就說打擾你春宵一刻唄!”陸遠縱從倚著吊橋鐵鏈上起,往停車場的方向去。
賓客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,停車坪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輛車,陸遠縱過去,說山莊路遠,等拖車或者救援過來太久,來了陸家都是客,他們派車送,這邊車子的后續事宜他們也幫著理。
天氣看著像是隨時都會下雨的樣子,確實不適合再繼續耗著,陸家沒說讓他們回山莊等著,只說開車 送他們,他們也不好意思要在車上耗著,就答應了。
郁智明、賀聞之、穆心怡和賀憶霜被請上了一輛商務車。
他們的車子走了,時天逸拉開了時明瑤車子的副駕駛車門。
兩目對四目,空氣有一瞬間的尷尬。
“時天逸,你上來干嗎?”
“爺爺的車已經走了,我不坐你的總不能去坐時晏洲的吧?”時天逸坐上座位,關上車門,系上安全帶,所有作一氣呵。
時明瑤懟他,“陸家不是派了車送人嗎?你去坐他們車啊?”
時天逸冷笑了一聲,“跟他們坐一輛車?我還想多活兩年呢!”
郁智明和賀聞之兩個人,誰也看不上誰,車里的氣低的,熏香的味道好聞,大家都各自閉目養神。
車子在郊區的路上行駛到一半,又下起了雨,商務車壞在了路上,司機下車查看況。
時明瑤的車恰好在這個時候路過,探頭了一眼,“時天逸,你這開過嗎?他們的車竟然壞路上了。”
時天逸:“所以要不要考慮跟我混?”
時明瑤嗤了一聲,“可拉倒吧。”
時天逸從后視鏡看了眼越來越小的商務車,輕輕勾,他可不是什麼開,那謀劃的全程他可都聽著呢!
車上那幾個應該已經睡著了,等醒過來就會發現司機已經不見了,路上荒無一人,只是車外的雨越下越大,然后手機還沒信號,撥不出電話......
時天逸想著了脖子,還好他不待見他嫂子是裝的,他哥可真腹黑。
到了時家老宅,還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,大家都圍著黎晚,只有時天逸一個人委屈的躲在一邊。
時晏洲因為公司有事要晚點才能來。
時老爺子很好奇黎晚怎麼能看出修復時間,拉著去收藏室看藏品聊天去了。
出來的時候,時明瑤和時天逸在院子里挨在一起聊天。
看見,兩個人立馬分開了,時天逸還佯裝一副不歡而散的樣子。
黎晚走過去支開時明瑤,“明瑤,你有合適我穿的鞋嗎?我這鞋在老宅走路有點累。”
“嫂子你那跟太高了,我去給你找雙平底的。”時明瑤要走前還詢問了一句:“一起嗎?”
“不了,你哥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“哎呦,又我這只單狗。”時明瑤揶揄著離開了。
時明瑤走了,黎晚喊住了還沒走遠的時天逸,“時天逸!”
時天逸頓步回頭,用生的語氣回應:“干嗎?”
黎晚和氣自然,“別裝了,時晏洲都跟我說了。”
時天逸喜大于驚,“我哥說了?”
“是啊,當初是他的權宜之計,我們倆現在兩相悅,沒必要再瞞著了。”
黎晚一副了然的樣子,時天逸深深地松了口氣,“可算不用裝了,今晚終于能吃一頓安生飯了。”
“嫂子,你就看我這智商也不像是能跟我哥爭繼承權爭家產的人啊,讓我們這一家子裝不和睦真的太難了!”
“你不知道上次吃飯摔筷子那事,我摔得心驚膽戰的。還有他們都給你送禮我不能送,他們還笑我,一個兩個的都欺負我!”
“嫂子,你喜歡什麼啊?我給你補禮。我沒談過朋友,也不太懂。”
......
時天逸叭叭叭把底全了。
黎晚沒出任何異常,時天逸最后高高興興地走了,說要找他爸媽報喜去。
黎晚本來只是懷疑,想著試探下,沒想到還真讓猜對了。
時晏洲是騙的,什麼對付弟弟討好老爺子都是騙的,至于八字合,多半也是假的。
那時晏洲是為什麼呢?
為什麼要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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