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關上車門時,他記住了那雙溫的眼睛。
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,他都忍不住回想那時的模樣,于是,他有私心的,強烈的,想把那樣的溫據為己有。
而那雙手套和圍巾,和軍裝鄭重的放在了一起。
直到某一天,他聽老爺子說,他那位戰友得了重病,醫院已經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,老爺子提起,他和他的外孫,是定過婚約的。
那是他過命的老戰友,從某種方面來說,婚約也是契約,是對他們之間救命恩的一類現。
如果不履行,也要正式解除。
結婚。
伏城退伍之后,周圍有人和他偶爾的張羅過這件事。
畢竟過兩年就奔三的人,該家立業了。
在那些不曾理會的聲音里,他去見了外公一面。
他到病房的時候,一眼認出了。
正在和護士說話,輕聲溫的詢問著外公的況,而他進了病房,和外公說了幾句話。
他出來的時候,才回來。
隔著長長的過道,好奇的探出頭看他,伏城頓了片刻,對上的目。
會答應的。
他想。
宜還沒聽到伏城的回答。
被放在床上,一雙大手把翻了過來。
“邊做邊說。”
酒店的鏡子更大更清晰,果然更好。
伏城說,他房里的家都還沒怎麼買,住進來之后,裝一直擱置,是在等宜挑選喜歡的裝飾。
現在伏城想,到時候要定制一面落地鏡放在客廳。
就放在書架的旁邊,只比書架低一點,上面就是燈,開燈時照著鏡子,會亮堂又清楚。
看宜喜歡什麼風格,如果是那種帶絨兔耳朵的鏡子,也都可以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。”宜以為能適應他的兇猛,卻沒想過一山更比一山高,只能埋頭在他的懷里緩氣。
“什麼?”伏城聲音暗啞。
宜想掐他。
是不是要再說一次。
說,要不要談。
伏城似乎明白了。
“那從哪個步驟開始?”他問:“先牽手嗎?”
正常的談的步驟,牽手,擁抱,接吻——
他們已經都有了。
既然這樣,想先從哪里開始。
“伏城。”宜聲音的能滴水,喊他名字時更是讓他用的不得了。
“你是說,因為我是丁宜,所以——”
所以你喜歡我是嗎?
“我說了,只要你愿意來我懷里,我就永遠都是你的。”
當然喜歡,早在還不知道他名字的時候,他就很喜歡了。
他低頭親了親額邊,說:“過兩天把房子退了,搬到我這里來吧。”
他們談,從同居開始。
第28章
早上九點退的房, 然后在附近吃了早餐。
伏城去給爺爺辦出院,宜在車里等他。
等手續全部辦好已經快十一點。
老爺子要自己回去,不讓伏城送, 沒辦法, 他只能托人過來接一下他。
宜問:“你為什麼總和爺爺吵架?”
今天早上起來才看到他背上的傷, 很長一段的青紫, 縱橫錯,肩胛骨往下那一塊,甚至被打得皮開綻。
伏城:“話說的不好聽。”
他們爺孫倆一個賽一個的不會好好說話,但其實伏城挨打,也是因為顧著老爺子。
沒辦法讓他生氣, 那只能盡量讓他出出氣了,打一頓沒什麼。
宜握住他的手,小聲說:“下次還是不要挨打了。”
至打一下就行了, 怎麼能打這麼多下。
而且伏城真的沒有做錯什麼。
要是在就好了。
答應了會幫他勸架的,結果也沒有勸。
伏城系上安全帶, “到老爺子這個年紀,他要愿意打讓他多打幾頓。”
今天的雨依舊沒有停, 雨滴啪嗒打在車玻璃上, 倒有悶天氣下帶來的抑郁,宜尋了個舒服的姿勢,坐在副駕駛犯困。
昨天晚上加起來睡了不到五個小時,早上七點又被弄醒了。
醒來的時候, 車已經停在地下車庫。
伏城在旁邊坐著。
“到家了?”宜迷瞪。
“到很久了。”伏城下車,打開副駕駛的門過來要抱, “有這麼困?”
“好累。”宜嘆氣。
累得快散架了,伏城力依舊充沛。
伏城:“那也先回去睡。”
伏城了宜的頭。
從地下車庫上九樓, 宜還在困得打盹,伏城讓先回自己房間休息,到時候醒了給他發消息。
伏城剛進門,沒兩分鐘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打開門,宜手上提著藥箱,站在門口。
抬起臉,眼睛里是困頓疲倦,努力打起神,很認真的說:“我給你理傷口。”
伏城:“不睡覺了?”
宜搖搖頭。
即使很困也想著他上的傷,都已經托了這麼久,再不理怎麼行。
于是伏城讓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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