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并不知道顧敘白心里有這麼多復雜的緒，見顧敘白這兩日來的這麼勤快，都是過來人，很容易就看出些什麼來。

“敘白，你跟阿嶼當初離婚到現在，你是不是……在后悔啊。”

顧敘白沒想，外婆會直接這樣問，他低下頭，沉默了幾秒，道。

“從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，我就開始后悔，如果重來一次，我絕對不會放走。”

外婆不明白。

“既然這樣，你們又為什麼要離婚呢，阿嶼什麼都不肯告訴我，但我知道，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什麼，從前，在我們面前提到你，都是笑容滿面，眼里閃著星，可現在，對你，跟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
顧敘白頭垂的很低很低。

在許久的靜默下，他凝聲開口，聲音格外低沉。

“是我，是我做錯了，是我對不起，現在這樣對我，是我活該。”

外婆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，只得長嘆一聲。

“當初，阿嶼母親跟父親的事，我摻和不了，也管不了，如今你跟阿嶼的事，我也照樣說不了什麼，但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，我心里想的就是幸福快樂啊。”

顧敘白明白外婆的意思，他格外認真的看著外婆，一字一句道。

“如果，將來愿意給我一次機會，那麼我保證拿我余生所有去，去保護，去讓一生都平安喜樂。”

外婆滿意的點頭：“有你這句話，也夠了。”

森嶼并不知道在病房里，顧敘白跟外婆說了些什麼。

文件理完進來看的時候，他們聊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話題。

“阿嶼忙完了？”外婆躺在床上問。

“忙完了。”

“那你跟敘白出去吃飯去吧，忙了這麼久肯定了。”

森嶼沒有要出去吃飯的打算，更何況是跟顧敘白一起。

“我等會讓奕桐去隨便買一點就好了，不用那麼麻煩的出去吃。”而且，讓外婆一個人在病房里，也不放心。

可外婆卻執意要讓出去吃。

“別帶了，你們就出去吃，不用擔心我，而且還有那麼多醫生護士在呢，你再醫院陪我一天了，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，快去吧。”

森嶼還是沒有，顧敘白卻在這個時候握住的手。

“我們去近一點的餐廳，很快就回來。”

森嶼了，想說點什麼，顧敘白卻牽著，朝著外面走去。

有外婆在，又不好說什麼，只好是隨了他的意思。

顧敘白找的餐廳的確不遠，就在醫院附近。

兩人一起走進去，顧敘白坐在森嶼邊，注意到臉不太好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沒。”

從下午一點開始就肚子疼，算了下時間，大概是大姨媽要來了。

自從孩子出了意外之后，每次來姨媽之前包括來姨媽的前兩天，都會痛經，有的時候，還很嚴重。

顧敘白看著發白，怎麼相信口中的沒事。

他握著的手，又問了一遍。

“哪里不舒服告訴我，你不說，我就直接抱著你回醫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