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面前蹲下,修長的手指利落地幫把鞋帶系好,塞進里面,鞋面禿禿的,很男人的系法。
明燭愣了一下,轉著鞋子看了看,“你給我打的死結麼?”
陸焯峰笑了下,“可能嗎?”
“你系太快了,我以為是死結。”明燭坐在床上,有些懊惱,“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?”
都快十點了。
陸焯峰嗯了聲,在旁邊坐下,明燭靠在他肩上,還有些犯困,他低頭睨著,“還想睡?”
明燭點頭又搖頭,“不睡了。”
他拉著站起來,“不睡就去吃早飯,吃完我帶你過去。”
“啊?”明燭愣住,“你有時間嗎?”
“不去?”
“去去去!”
一個小時候,明燭和陸焯峰從車上下來,醫療分隊的護士已經在給難民小孩檢查了,一群衫襤褸的小孩排著隊等檢查,眼神或好奇,或呆滯,或迷茫……
陸焯峰瞥了眼,帶著走過去,告訴:“這里有不孩子已經是孤兒,四周圍觀的人不一定是家長,你有什麼想知道的,想問的,都可以問我。”
他低頭看,“我知道的,比你看到的,要多。”
所以,不一定要去前線。
有他就夠了。
明燭仰頭看他,“好。我沒想去了。”
他的腦袋,“乖。”
明燭覺得他像是在小狗,躲了一下,到包里的幾包糖,拿出來,那群孩子一看見手上的糖果,眼睛都亮了,眼地看著。
陸焯峰問:“哪來的糖?”
明燭把包裝拆開,“劇組不是有兩個小演員嗎?我跟唐馨買了哄們的,不過口味好像沒買對,兩個小丫頭不太喜歡吃,一直放在包里,我就帶過來了。”
走過去,那群小孩立即涌向。
陸焯峰眉頭微擰,擋在前面,說:“排隊,不排隊沒有份。”
那群孩子愣了愣,推推搡搡一會兒,倒是認真排起隊來了,糖果不多,只能一人分到一顆。
最后,還剩下一顆。
明燭攤開手心,到陸焯峰面前,問了句:“你要不要吃一顆?”
知道他不吃甜。
陸焯峰拿過那顆糖,撕開包裝,看著,懶懶開口:“啊。”明燭歪著腦袋,不明所以地啊了聲,糖便塞進里,“自己吃。”
明燭:“……”
咬著一顆糖,走到于護士旁,問需不需要幫忙,于護士想了想,看了眼陸焯峰,陸焯峰目落在明燭上,很快移開,看向四周。
下午,營區傳來消息。
韓靖帶隊出去遇襲了,彭戈了傷。
陸焯峰立即帶明燭趕回營區,彭戈手臂上挨了一槍,邵駿正在給他做手取子彈,兩人還沒走近,就聽見彭戈邊氣邊喊:
“軍醫,你輕點兒啊,我疼著呢。”
“軍醫,我這傷養幾天能好啊?”
“哎哎哎——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說話有口音,瓢……”
陸焯峰松了口氣,腳步緩下來,“沒事兒了,傷得不重。”
明燭問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聽聲音,彭戈心理素質很好,他就算斷了手也能跟你貧幾句,就那語氣,應該沒什麼大事。”
“哦。”
明燭點頭,就聽見邵駿冷笑了聲:“再喊一聲軍醫試試?給你傷口上撒鹽信不信?”
彭戈立即安靜了。
韓靖走出來煙,看見他們,笑了下。
陸焯峰走過去,“怎麼回事?”
韓靖把煙盒遞給他,陸焯峰沒接,他出一,點燃后連同打火機一起塞回兜,“幾個武裝分子想搶車和槍,張武林反應慢了些,彭戈推開他的時候挨了一槍,最近軍政那邊出了問題,又了……”
陸焯峰沉默不語,往里面看了眼,邵駿拉下口罩走出來,看他一眼,“沒事兒,養段時間就好。”
陸焯峰帶明燭去看了下彭戈,彭戈神狀態還不錯,還能貧:“嫂子,你給我拍張照片,到時候幫我發給我朋友,讓心疼我一下。”
明燭:“……你確定?”
不是報喜不報憂嗎?
彭戈右手撓撓頭,一本正經地解釋:“我跟你說,我朋友跟我鬧別扭呢,我怕跟我分手,得讓心疼心疼,這樣才舍不得我。”
明燭看了眼陸焯峰。
陸焯峰:“歪理。”
彭戈:“……”
明燭抿笑,還是拿出手機給彭戈拍了照片,張武林站在旁邊,忍了半天,才小聲問:“嫂子,子瑜……沒來這邊,對吧?”
“沒有。”林子瑜后期的時候,已經退出主創團了。
“哦。”張武林有些失落。
明燭看著他,“你有什麼話或者東西要我帶?”
張武林猶豫了一下,搖頭:“沒有。”
晚上吃完飯,張武林還是沒忍住跑來找,塞給一個小盒子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嫂子,你幫我帶給吧。”
明燭沒問什麼,點頭答應了。
晚上洗完澡,明燭簡單收拾好了行李,也沒什麼可收拾的,就幾套服。陸焯峰靠在床頭,支起一條,姿態慵懶地看著把服疊好放進包里,最后,把張武林的小盒子放進背包最里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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