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之后,生宿舍里。
宋淺爬到了床上,整個人蜷在被子里。
那一方狹小的空間,似乎能隔絕世間所有的喧囂與紛擾,只留與靜謐的黑暗相擁。
隔著被子,聽到許知綺和徐瑾在分謝硯池給的那盒巧克力。
徐瑾嚼著巧克力口齒不清地說,“我去,不愧是謝硯池給的巧克力,這個超級難買的,這口得跟綢一樣,像那種…云朵在口腔輕飄,還濃郁醇厚!”
許知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要不我說你別念金融數學了,去搞直播吧,一定賺得盆滿缽滿!”
徐瑾沒理,又往里塞了一塊,“哎喲,這個味道也好吃,外面裹了焦糖海鹽的杏仁脆,絕了絕了!”
許知綺往的手上拍了一下,“你吃點,這是謝硯池給淺淺的!還一口沒吃呢!”
徐瑾收起巧克力盒子,樂顛顛地走近宋淺的床,趴在的床邊,扯了扯的被子,“淺淺你干嘛呢!快跟我們說說!謝硯池怎麼樣啊!他香嗎,材好嗎,好親嗎?什麼口?!”
許知綺在一旁起哄,“什麼?!你們剛才親了?!真的假的?!親多久了?!淺吻還是法式熱吻,拉的那種?!”
剛才宋淺回到寢室后,只丟下了一句“我答應謝硯池做他朋友三個月”后,隨即就爬回了床上,再也沒說一句話。
這會兒,實在是忍不住了,翻從被子里跳了起來,“沒有啦,什麼都沒有,你們倆怎麼想象力這麼富啊!”
孩的頭發七八糟,兩腮鼓鼓的,眼里還漉漉的,像是盡了極大的委屈。
徐瑾二話不說,立刻掏出手機對著宋淺拍了張照片。
“我突然發現一個生財之道,把淺淺最可的樣子拍下來賣給謝硯池,你說能賣多錢一張?”
許知綺笑嘻嘻地補刀,“你拍點出浴照豈不是更好?價格往高里開唄,反正謝硯池又不差這個錢!”
宋淺差點要被氣笑了,說什麼好朋友隨時為你兩肋刀,倒是覺得關鍵時刻,許知綺和徐瑾恨不得兩刀。
宋淺張了張剛準備回話,家里的三人群里,噼里啪啦的跳出了無數條消息。
孫珊:【淺淺!你和謝總的兒子怎麼回事?!真的還是演的?!你這丫頭長大了翅膀了是不是?上次不是還說和他沒關系呢嗎?!】
宋博衍:【淺淺啊,這種事為什麼要瞞著爸爸媽媽呢,別說你已經上大學了,就算高中爸媽也不會說你啊。】
孫珊:【誰先表白的?謝總兒子嗎?他追的你?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?】
宋博衍:【@孫珊 說話別那麼直接行麼,都把兒嚇得不敢回我們了。】
宋淺一陣無語,一手扶著額頭,一手在手機上回復:【爸媽你們認錯人了,網上照片里的那個人不是我。】
僅僅過了一秒,孫珊一個電話打了過來,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就這麼落了下來:“宋淺!你以為你媽我瞎了?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,你在我肚子里玩臍帶那樣子我都能認出來,你擱這兒跟我裝什麼傻充什麼楞?你再不從實招來,我就去問知綺了,或者直接問謝總兒子!”
宋淺:“……”
……
彼時,男生宿舍里。
謝硯池坐在沙發上刷手機,盛星川和裴錚一人搬了一張凳子,直接坐在他對面。
兩人難得在謝硯池面前神高傲,甚至看上去有些得瑟。
盛星川翹著二郎,睥睨地看著他,“謝硯池同志,微博熱搜到底怎麼回事?展開說說。”
謝硯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目隨即又落回手機上,“看不懂中文字?要不要給你一腳踹回小學回爐重造?”
盛星川一噎,“靠,我那是看不懂中文字嗎,我是問你……”
話說了一半,裴錚抬手制止了他,“你這人怎麼說話不挑重點?你該問謝硯池,為什麼你拍的那張他把人堵在墻角的照片,會出現在微博熱搜上,還偏偏是在他問我們要了公司負責人的聯系方式之后。”
謝硯池輕敲著長的作驀地停止,須臾倏然勾起薄,眼底散開星星點點的,“是啊,怎麼回事兒?盛星川你把我賣了?你收了別人多錢?”
謝硯池這副牛哄哄的樣子讓盛星川一個沒忍住,他騰的一下跳了起來,“特麼你就會裝,死裝,那照片明明被你刪了,你又從哪兒弄來的?!”
裴錚拍了拍盛星川的屁,意思是讓他淡定些,“被刪了的照片出現在微博上,說明他就沒刪,估計當時就傳自己手機上了。人宋淺不答應他,他這是旁敲側擊的挖坑給人跳呢。”
謝硯池倒也沒否認,慢條斯理地解著淺藍襯衫的袖口,挽起,出一截白皙壯的手臂,“我只要結果,不求過程。”
“哎,你這話可說的不對,”盛星川又坐了下來,擺出一副即將侃侃而談的樣子,“宋淺這是被迫和你的,難道你有臉對下手?你敢親?敢…那個什麼?嗯?”
謝硯池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的,“也許是對著我忍不住,自己先手了呢?”
話落,裴錚和盛星川不聲地對視了一眼,一瞬間分明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思。
這中的男人,自信過頭了,以為自己是唐僧呢,人人都想吃他的。
他倆也不打算繼續對著謝硯池白費口舌了,于是裴錚扯開話題說,“對了謝硯池,你之前讓我爸幫你弄的高斯手稿,好像弄到了,這幾天他就能從讓人從德國帶回來。”
謝硯池瞇起了那雙瀲滟好看的眼眸,眸底閃過一疑,“高斯手稿?我什麼時候讓你弄的?”
裴錚想了想,“差不多四年前,這東西很難弄,我爸找了好久,這幾年都在找。”
裴錚家是國電池巨頭,現在國一大部分新能源汽車的電池基本上都是裴氏供的貨。
除了這個產業之外,裴父還有個業余好,就是特別喜歡收藏古董,古幣,古代字畫,只要是年代久遠的,東方西方,他來者不拒。
謝硯池當時找到裴父應該也是出于這個原因。
見謝硯池疑地瞧著他沒說話,裴錚知道了個大概,“是你額葉腫瘤手前拜托我的,高二的時候,你大概都忘了這件事了。”
謝硯池確實不記得了,這會兒他也在疑為什麼自己想要高斯的手稿。
明明他最喜歡的數學家是歐拉,對高斯一點興趣也沒有。
“知道了,到時候你拿給我吧,花了多錢我轉你。”
裴錚笑了笑,“你都開口了我爸怎麼會跟你要錢?不用了。”
“行,那下次我送一幅唐代字畫給裴叔叔。”
謝硯池沒再糾結這個話題,轉手給宋淺發了條消息
【淺淺,明天一起吃午飯?】
然而,直到第二天早上,他都沒收到宋淺的回復。
早已紅溫的謝硯池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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