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登轩见花溪不接话,转就想去搂边的姑娘,哪料旁边的几个姑娘也灵活地躲开,林登轩扑了个空,瞬间就不耐烦。
“真是无趣!”
花溪嗤笑道;“我们这是为了林公子好,听闻公子即将娶妻,到时候有了夫人约束,旁的子又岂敢近?”
林登轩闻言脸上的烦躁更甚,想起那个他亲自去下聘的子,只觉得头疼。
他原本只是见江冬雪长得好看,想要调戏一番,哪知被父亲知道后是要他去下聘迎娶。
娶了正妻他以后还如何流连烟花柳巷,又如何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?
林登轩冷哼一声,带着不服气的口气说:“区区尚书之,还敢约束本公子?等进了相府的门,我便知道什么是以夫为纲。”
花溪不语,又添了壶酒,斟满一杯递给他。
九羽路过雅间,恰巧看到林登轩喝得面红耳赤,烈酒香醇,容易让人贪杯,更易让人醉而不自知。
九羽把雅间的珠帘掩上,将帷幕放了下来,从外面无法看清里面的人脸,但能视察到人影形动。
只见得帷幕内有一个高高的影子站了起来,好似喝醉了站不稳,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。
又听得林登轩高声喊了一声“好酒,快哉!”。花溪娇滴滴的声音紧随其后,“林公子你饮醉了,当心点,莫要摔了。”
话音未落,那个高高的影猝然间消失在帷幕之上,跌落了下去,引起一阵惊慌的动。
“快来人啊!林公子从窗台上摔下去了!”
“林公子喝醉了,从二掉下去了!”
此刻醉香阁里正宾客如云,那些达贵人一听丞相的儿子从二掉了下来,赶忙跑过去看。
那可是丞相疼爱的独子,救他一命,在丞相面前也好讨几分薄面。
当他们推推搡搡,热似火地把林登轩从一堆柴火中拎出来时,却疑心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公子。
一脸黑灰,冠发尽落,裳破损,一只瘸着,一只眼用手捂着,似乎是在流。
太过于狼狈,不像是从丞相府出来的嫡子。
正在他们不敢确认份时,相府的小厮慌里慌张地挤进人群中来。
“公子!公子!你这么这样了?”
“混账!”林登轩怒不可遏地吼,“没看见我瘸了吗,快过来背我!”
小厮立即蹲了下去,将他背起,举步要走,却发现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。
小厮唯唯诺诺地开口,“公子,这么多人都瞧见了,我们回去怎么跟丞相解释啊?”
林登轩跟江家下聘后,丞相就不让他出来花天酒地了,今日带着小厮出门还是找了外出会友的借口。
可是现在,林登轩在醉香阁喝醉跌下,还被这么多人瞧见了,怎么可能瞒得了丞相?
林登轩在他后背上打了一拳,“蠢货,我都摔什么样了,你还想着我爹,我要是摔死了,我爹第一个打死的就是你!”
小厮不敢再说话,背着林登轩埋头挤出人群。
那群围在周围看热闹的,这会才反应过来。
原来真的是丞相的儿子。
听说他都定亲了,竟然还风流不改。
大晚上的,在外面摔这个样子,丞相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心疼。
说起心疼,倒是那位被定亲的江家二小姐更让人心疼,定了一个如此放浪不羁的夫婿,嫁过去了肯定要罪。
江秋此时正在二,隔着纱窗着外面的动静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局已布好,只待收网了。
林登轩掉落的地方恰巧是堆放柴火之,旁边是石头垒起的灶台。
他重重摔下,恰巧撞上灶台的犄角,沾上灶台的锅灰,又被木柴的尖刺划伤了一只眼睛。
敢欺负到江家人的头上,江秋不仅要他的眼睛,还要他的一条,保管他此后无法再议亲,也不能再去祸害其他姑娘。
九羽站在江秋后,看着林登轩被整治,也心愉悦,只会仗势欺人的无赖,活该瘸眼瞎。
“阁主,与相府相的几家药房都已安排好了,就算他回到相府立马就找大夫医治,也绝对好不了。”
江秋点了点头,对于此局十分满意,“辛苦了,做得不错。”
九羽笑得明,忽听有人轻轻敲了一声房门,便走过去将门打开。
花溪换了一服,对着九羽微微欠,“一切均已办妥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九羽转过来,带着花溪一起站到江秋面前,正道:“颍川水灾的奏折明日便到。”
江秋眸微亮,“明日颍川的灾上报朝廷,丞相必然会被留在宫中,明日便是个好机会。”
“花溪。”江秋对着花溪说道,“林登轩的玉印拿到了吗?”
“已拿到了。”花溪取出一枚玉印,双手托举上前,那是刚刚从林登轩上摘下来的。
江秋接过玉印,用手指挲着上面的纹路,这枚玉印代表的是林登轩,甚至是整个相府。
倒是可以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进相府将聘礼退回,可是还有些东西需要借这枚腰牌一用,那是送给丞相的一份大礼。
丞相不会无缘无故就与江家联姻,其中必定有不容小觑的隐。
若是猜错了,这枚玉印将从此随着江家退还的聘礼销声匿迹。
可若是猜对了,那这枚玉印便是悬在相府头上的一把利剑。
江秋仔细地端详着玉印上的纹路,在印泥上沾了几下,吩咐九羽拿来一叠宣纸,在宣纸拓下一个小小的图样。
另一边,林登轩一路哀嚎回了相府,眼睛上流出的已然涂红了整张脸。
丞相见府里的小厮吭哧吭哧地背着一个人狼狈地走进家门,走近又发现那人伤得诡异,满脸是,全又沾了黑灰。
刚想呵斥小厮从乱葬岗背着一个死鬼进府招惹晦气。
却听得那“死鬼”木然抬起头来,沙哑地唤他一声:“爹!”
丞相吓了一大跳,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儿子,“你你你!”
小厮背林登轩背了一路,实在累得不行,气吁吁地说道:“丞相,这个确实是公子。”
丞相用力地摔了袖子,大声道:“怎么了这副鬼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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