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眼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人，把整个铺子的玉石全挑剔了一个遍，再挑下去，以后他就不用做生意了。

“叶将军，叶夫人，要不你们到别家去看看？”

世界上没有一块完无瑕的玉，就算有，也不了将军和夫人的法眼啊。

叶潇声和江秋依旧心不在焉，对视了一眼，然后各自心虚地走了出去。

眼看着叶潇声和江秋踏出了店门，掌柜的才松了一口气，用袖子了额头上的汗珠，累瘫在椅子上。

叶潇声出来后往左边看了几眼，然后跟江秋说：“你先在此等候，我去唤车夫把马车赶来。”

江秋乖巧地点了点头，“好。”

城西的街道比较窄，这里大部分都是生意人，因为太过于嘈杂，有钱的达显贵们不会住在这里。

只有那些捕鱼者偏好在此定居，因为城外五里就有一片鱼塘，他们在那里捕鱼后拉回城里卖，既省时又能保证鱼的新鲜。

捕鱼者天还没亮就推着推车，推车上面放一个大木桶，木桶里装水，再把捕来的鱼放在木桶里，运回城里。

生意好的时候，不到晌午就能卖完了。

江秋眼看着不远一布短的渔夫，推着一只大桶从城门而，一路向前。

那渔夫带着斗笠，低着头，看不清脸，出来的两条臂膀倒是黝黑又结实，整日辛勤劳作锻炼出来明显的。

江秋站在玉石铺门口，冬日的寒冷让不得不把上的披风拢了拢，手上的暖炉里的碳火此时已烧尽，只剩些余温。

寒风夹着雪花迎面吹来，风沙迷眼，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
恍惚间，只闻到一巨大的鱼腥味，好似有人打开了装鱼的木桶，鱼腥味化水波顷刻间喷涌而来。

犹如碧波之上，千万条鱼儿扑动着耀眼的鱼鳞，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，却忽然间体像是被鱼翅刮到般疼痛。

江秋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向自己砍过来，急之下把手里的暖手炉掷出去。

那烧灰烬的碳火从炉中飞撒而出，均匀地落到对方的脸上。

街上突然有暴徒行刺，路人早已乱一团，四逃遁，江秋掩人群中，那渔夫却准地朝袭来。

只能凭借着脚步的轻盈灵活地躲闪，并没有出手还击，反而束手束脚，故意将体前倾，给对方动手的机会。

叶潇声此时正在不远，看着江秋略显慌乱地逃命。

他已吩咐了那渔夫，切不可伤到江秋，所以即便江秋的体近在眼前，那渔夫也收着掌力，打到的侧。

街上的人群越来越荒乱，没有章法地乱走，江秋也跟着乱躲，躲着躲着，隐了大木桶的后面。

不知道是谁被谁不小心地推倒，接着又把前面的人推倒，很快，一大群人如同风吹麦浪般，一一倒下。

巨大的推力最后落在了那只大木桶上，大木桶从推车上滚落了下来，瞬间裂两瓣。

一腥味代替了此前的鱼腥味，鲜红的体迅速涌出，一大片红沾满了白的雪地，分外刺眼。

红当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，四肢尚可分辨，面容可怖，待要上前看仔细些时，才发现那人的眼眶空空，早就已死了。

有人突然大喊起来，“死人啦！死人啦！”

紧接着又有喊声响起，“无眼尸！是无眼尸！”

“快逃命啊，是魔头！”

“他是魔头！他就是魔头，快跑啊！”

那无眼尸是藏在大木桶里的，而众人所见，那大木桶正是渔夫从城外推进来的，此时渔夫又正提刀在当街行凶。

那可不正是杀人挖眼的魔头无疑了么？

渔夫见状也怔住了，手里提着的刀瞬间落下去，刀隐雪地，忽然间周遭黯然无。

他并不知道木桶里什么时候藏了一无眼尸，他只是听从命令，假装行刺而已，不料此刻竟然变了杀人犯。

那无眼尸和鲜赫然陈列在眼前，他百口莫辩，无助地向远去。

江秋顺着他的眼看去，脸上突然间多了惊恐万分的神，还十分自然地摔了一跤。

“将军！将军！快救救我啊将军！”

叶潇声闻声飞快地赶来，此时的局面已超出了自己的预料。

一地的残局里，他还是先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夫人。

江秋挽着叶潇声的手臂艰难地站起来，脸上依旧是害怕的神。

叶潇声看着楚楚可怜的模样，内心十分懊恼，怎么会想出了这样一个试探的馊主意？

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！

“夫人，没事吧？”

江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，带着委屈的语气娇滴滴地回答道：“好像脚扭到了，很疼！”

事闹得太大，顺天府的人已来到了现场，殿前司副使崔备听闻叶潇声在场，也带领一队人马赶了过来。

渔夫怔立在原地，脚边还有一把刀，地上是无眼尸，旁边站着的是叶潇声和江秋。

江秋一脸劫后余惊，叶潇声脸又臭又黑。

明眼人看这场面都能猜得出来案件的过。

于是，渔夫被当杀人魔头抓获归案。

追拿多年的魔头竟然今日自己送上门来，来没有反抗，轻松抓拿，顺天府尹很是高兴。

叶潇声功勋在，顺天府尹不敢无礼，只当他是陪着夫人出来逛街，偶遇了杀人魔头，夫人还被吓倒的倒霉催。

惯会人世故的府尹只得上前去问候一番。

“下来迟了，让叶将军和叶夫人惊了，叶夫人脸不好，似乎被吓得不轻啊，下有马车，先送将军和夫人回去吧！”

叶潇声看了看脸苍白的江秋，承了顺天府尹的人。

“那就有劳陈大人先把我夫人送回府。”

江秋一听，故作紧张，“将军，那你呢，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么？”

叶潇声心虚地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渔夫，转头对顺天府尹说：“此事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，我跟着大人一起彻查此案。”

说罢，给了崔备一个眼神，“你们帮着陈大人把这尸体运回去，我要亲自去尸。”

崔备立刻唤人来，把那尸体连着木桶推车一并运到顺天府去。

顺天府尹陈柴听见叶潇声要跟自己查案子，也不好拒绝，只是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这到手的功劳要分多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