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鑫莫名其妙:“來這里找人?找誰啊?不是,你們又是誰啊?”
煙頭在玻璃煙灰缸里磕了一下,徐斯禮的聲音慵倦:
“宋鑫,怎麼跟博泰銀行,亞太地區執行總裁,陸山南先生說話的?”
宋鑫一愣,陸山南的目也投了進去。
五彩斑斕的影織,男人坐在長沙發上,雙叉開,雙手擱在膝蓋上,子微微向前俯著,像一頭正在蟄伏的獅子。
指尖的煙白霧繚繞,與紫的燈一起為他籠上一層詭譎莫辨的氣質。
陸山南道:“徐總也在這里。”
“你不知道嗎?”
徐斯禮抬起那雙桃花眼,看到他的一刻,時知渺說過的那些話,就紛紛揚揚地從他的腦海中掠過。
他的語調涼薄,“我還以為你是知道我在這兒,特意來找我的呢。”
陸山南不溫不火道:“不是。我是來找一個吳耀宗的人。”
徐斯禮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:“這里有這號人麼?”
余隨輕咳了一聲:“就在你面前蹲著呢。”
徐斯禮緩慢地挪目,才看見他面前還有個。
吳耀宗的臉變化,他不知道陸山南是誰,但來者不善,立馬說:“我不認識他啊。”
徐斯禮輕諷地勾:“人家不認識你呢陸先生,別找錯人了。”
“他不認識我沒關系,我認識他就可以。”
陸山南看著吳耀宗,語氣雖淡,卻自有一威脅,“你是要自己跟我們走,還是要我們‘請’你跟我們走?”
徐斯禮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,再去看陸山南時,眼神已然變得尖銳:
“你要從我的包廂里帶走人,問過我同意了嗎?”
陸山南瞇起眼:“徐總要護著他?”
徐斯禮連吳耀宗是誰都不認識,談什麼護著?
只是他正憋著一肚子火,陸山南這個罪魁禍首就撞來了,他肯讓他那才有鬼。
“我更好奇,陸先生到底是什麼癖好?一會兒是妹妹,一會兒是別人老婆,現在又追起男人,你涉獵這麼廣泛的嗎?”
陸山南對他話里的譏諷毫不在意:“徐總連他是誰都不知道,想必跟他也沒多,這是我們之間的事,徐總就不用手了。”
陸山南邊也帶著人,直接進去要將吳耀宗抓走。
這個包廂徐斯禮做主,他沒開口他們就敢手,這就是故意挑事。
宋鑫他們立刻就跟這幾個進來的人對上:“干什麼干什麼!這里得到你們放肆嗎?”
雙方推搡在一起。
徐斯禮不在乎什麼吳耀宗,他對陸山南的仇怨由來已久,今天只是借題發揮。
“陸先生從我這兒搶東西搶上癮了?你覺得你配嗎?”
火藥味十足的一句話,使得雙方的針鋒相對變得更加尖銳。
宋鑫罵了一句:“在北城的地界,還沒有人敢在徐哥面前這麼猖狂!”
然后就要手。
余隨連忙出來當和事佬:“不至于不至于,都是人,有話好好說。”
徐斯禮一揮手:“請他出去,我今天不想看到他。”
余隨走向陸山南,笑笑說:“陸先生應該是第一次來陳公館玩吧,這兒有意思的,我帶你到看看?”
陸山南沒有:“你確定,不讓他跟我走?”
徐斯禮懶笑:“倒也不是,我這人講道理,你說個理由,我覺得中聽我就讓他跟你走。”
“這里不方便說。”
這里男男那麼多,如果說出時知渺被吳耀宗擾的事,不知道會被這些屬不明的人腦補編排什麼樣?
恐怕用不到明天,圈子里就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了。
“那他也不方便跟你走。”
徐斯禮手拿了一杯酒,喝完,抬手一揚,杯子砸在陸山南面前,砰的一聲,玻璃炸開。
他吐字,“滾。”
陸山南看著他,冷調的燈下,他的眼神又黑又冰。
幾分鐘后,陸山南邁開腳步,過地上的玻璃狼藉走向徐斯禮。
徐斯禮自始至終都是坐在沙發上,沒有,余隨怕他倆起手,趕忙跟過去,想著真手了能攔一下。
結果就聽見陸山南用很低緩的聲音說:“他擾渺渺,你要護著他?”
徐斯禮抬起了眼:“你說什麼?”
陸山南:“渺渺親口跟我說的。”
“……”
好一會兒后,徐斯禮站了起來。
其他人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,看到徐斯禮那張沒有表的臉,還以為他是要跟陸山南手。
尤其是他垂在側的手突然攥得很,到手指關節都泛了白,人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怒意,但給人的覺就是在暴戾的邊緣。
他們都沒見過徐斯禮這副樣子,紛紛嚴陣以待。
不曾想卻看見徐斯禮轉了頭,去看那個男。
在被徐斯禮看到的第一眼,吳耀宗整個人就抖了抖,心下已然驚慌了起來……
徐斯禮慢慢走到他面前,說:“你還深藏不,我怎麼不知道,我邊還有你這麼有種的人。”
吳耀宗出一個笑臉:“……徐,您說什麼呢?”
下一秒,徐斯禮重重出拳砸在吳耀宗的臉上!
眾人都是一驚!!
吳耀宗直接被打得摔在地上,還沒能起來,口就被皮鞋又狠又重地踩下去!
那一腳,他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踩斷了!
他臉煞白,本能地抓徐斯禮的腳:“……徐!徐,您干什麼?”
宋鑫也愣了,立刻沖過來:“徐哥,他怎麼了?”
徐斯禮目挪到他的臉上:“這是你帶來的人?”
“對、對呀……啊!”
徐斯禮抬手也給了他一掌。
余隨疾聲:“阿禮!”
其他人都震驚到無以復加,徐斯禮竟然手打人!
別看徐斯禮肆意又浪,但骨子里還是那種驕矜雅致的貴公子,不是街頭混混,不興罵臟話和打架那一套。
加之以他的份,看不慣什麼,一句話就夠整死對方了,哪兒還用著他親自手?
可他今天就是這麼突然地手了,還連宋鑫也一起打,宋鑫可是屬于徐斯禮核心圈層的人,跟他是一起長大的發小,這是出什麼事了?
徐斯禮摘下無名指的婚戒,妥帖地放在口袋里:“都給我出去。”
宋鑫捂著臉,表很不好看,既覺得丟臉,又覺得生氣,可他哪敢沖著徐斯禮撒氣?
有聽到陸山南說了什麼話的余隨明白現在誰都拉不住徐斯禮,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。
其他人不敢說什麼,連忙撤出了包廂。
余隨推了宋鑫一把,讓他也走。
包廂門關上,徐斯禮踩著吳耀宗,微微低下,手肘擱在上,問他:
“你吃了熊心,還是吃了豹子膽,我徐斯禮的老婆你也敢調戲。”
“活夠了直接說,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死得毫無痛苦,何必這樣抖M呢,就喜歡被殺,是吧?”
他的眼神狠厲,“行,我全你。”
吳耀宗捂著口,痛道:“徐!徐我沒有啊!我、我就是路過醫院,看到時醫生,想送回家,只是這樣而已,說不用我就走了,我沒有調戲,我不敢啊!”
徐斯禮說:“你算哪蔥配跟我老婆搭話,給你一個眼神都是臟了自己,懂嗎?”
陸山南看吳耀宗的眼神像在看一袋發臭的垃圾:“如果只是這樣,渺渺不會跟我說,你讓不舒服,你做了什麼,你心里有數。”
吳耀宗還想狡辯,徐斯禮就抓起他的頭發,將他的腦袋往墻上猛地一撞!
門外的余隨連忙拿出手機,給時知渺打去電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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