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多了。”桑九黎背過,不忍再看。
而就在此時,葉星辰突然傾,迎上了士兵架在他脖子上的刀。
桑九黎聽見了他倒下的聲音,沒有回頭。
對于葉星辰,只覺得可悲。
盛朝皇帝無德,致天下大。
朝代更迭乃大勢所趨。
葉星辰文韜武略皆是不凡,他本該有不一樣的人生。
只可惜,他在了末朝,背負著不該由他來承的一切。
這場三國逐鹿的戰役,自此落下帷幕。
金月王帶著他的兵馬,退回本國。
桑九黎按照約定,命三生閣暗衛,將完阿達護送回金月王宮。
離開前,完阿達求見了桑九黎。
希桑九黎能幫他保護遠京城的母親陳氏。
他保證盡自己所能,維護邊境安寧。
桑九黎自是不會拒絕,柳兒在若溪手底下當差,本就是自己人。
而這一戰,北遼國近三十萬兵馬,最后只剩下十八萬。
還被桑九黎全數扣在了朔關。
鎮關府大牢。
桑九黎坐在耶律撒敦面前,雙手抱,晃著二郎,“五十萬石糧食,換十八萬士兵和你的命,這筆買賣很劃算的。”
“五十萬石?!”耶律撒敦眼睛瞪得都凸出來,“你怎麼不去搶?!”
桑九黎晃的一頓,“我這不,正在搶麼?”
“桑九黎!!!”耶律撒敦掙扎著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。
奈何四肢被鐵鏈捆綁住,除了一點響聲外,不見半點松。
“本帥耳朵沒聾,那麼大聲作甚?”桑九黎用手指掏了掏耳朵,漫不經心,“給你一炷香的時間,若是不答應,本帥即刻下令殺了你的兵。”
“你……”耶律撒敦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他和桑九黎鋒這麼多次,也算了解對方的子。
人狠話不多,敢說,就真敢做。
“你什麼你,有那個力氣還是好好考慮清楚,本帥還有軍務要忙,先走了。”說著,桑九黎便起準備離開。
“等等!”耶律撒敦咬牙,“就算我肯答應,也沒有那麼多糧食給你。”
天啟大旱缺糧,可他們也不富裕,否則,他又何必貪圖中原之地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桑九黎托腮思考了一瞬,“本帥也并非不通理之人……”
耶律撒敦以為還有轉機可談。
卻聽又開口道:“既然糧食不夠,就拿牛羊來湊,等價就行。”
牛羊?
那可是他們的基啊!
不等耶律撒敦從怒火中回過神,桑九黎已不見蹤影。
只留下林霄在此候著。
戰事剛結束,桑九黎確實很忙。
結果才剛到政務房,林霄便來稟報,“北遼王答應了您的條件。”
“好。”桑九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,因為北遼王本沒有選擇。
“讓耶律撒敦手書一封,再放他邊的親信回北遼,記得告訴他,半個月本帥要在朔關外見到糧食。”
“是!”
大牢,耶律撒敦聽到半個月期限,咆哮了整整一刻鐘。
用的是契丹話,林霄和看守牢房的士兵都聽不懂,但看樣子應該罵的很臟。
林霄并不在意,只要他肯送糧食來就好。
“將軍,京中令。”無憂進來,遞上一個信函。
桑九黎正在審閱戰報,抬頭一看,紅令?
“京中發生了什麼大事?”
無憂搖頭:“屬下不知,除了這紅令,并沒有別的消息。”
桑九黎微蹙了下眉,撬開了函上的紅火漆,打開一看,愣了愣,轉而彎起的角。
京中沒出什麼事,只是有人在抱怨,桑九黎離京這些時日,都沒給他來信。
溫見狀,湊了上來:“可是皇上給您的私信?”
無憂見桑九黎的神,大概也猜到了。
原本要退下的腳步一頓,“將軍,可要給主子回信?”
桑九黎笑著折起了信函,“信,就不回了。”
“啊?”無憂抓了抓腦門,將軍要是不回信,主子不得急死?
“朔關戰事已經結束,剩下的事,給我大師兄便好。”桑九黎向側的溫,“收拾一下,我們啟程回京。”
“啊?”溫也抓腦門,怎麼比上次打完仗還要著急。
溫這般想著,卻不敢說出口。
上次姑娘著急回京,是為了見二皇子。
這次不用說,也知道,是想回去見皇上。
“可您上的傷……”溫有些擔心。
“傷口不深,不影響我們趕路。”桑九黎與葉星辰打斗時,耶律撒敦從后背砍來那一刀,雖然用槍格擋住了,但那刀尖還是劃破了戰甲。
無憂自是樂意見得:“屬下這就傳信回去,告訴主子。”
“回來!”桑九黎喚道,“不準傳。”
無憂眉都揪:“主子說過,將軍有任何消息,都要第一時間傳信告知他,屬下不敢違背。”
桑九黎瞥了他一眼,從懷里出了雙龍佩,晃了晃,“聽你家主子說,這玩意兒能號令三生閣所有暗衛,包括你麼?”
無憂看到雙龍佩,糾結了一瞬,只好跪了下去,“屬下聽令!”
雙龍佩在桑九黎手中輕輕一甩,落回掌心:“還,管用。”
這玉佩是穆君珩給桑九黎的兵符。
但桑九黎卻不知,這玉佩并不是兵符。
之所以能憑此玉調兵馬,是因為這玉佩代表的是穆君珩,見此玉如見他本人。
穆君珩手下不論是將領還是暗衛,皆須從命。
是比兵符更有震懾力的信。
溫看著那雙龍佩,暗暗搖頭,唉!皇上要是知道,姑娘這麼用雙龍佩,也不知會是什麼心。
**
天啟皇城。
書房,穆君珩剛批閱完奏折,莫非邁步進來,“主子,北境捷報。”
穆君珩抬眸。
“朔關一戰,我軍戰死一萬八千余,傷兵三萬,殺敵共計十七萬,其中北遼十二萬,金月五萬余,獲得戰利……”
莫非報了一串戰利。
又道:“最后一戰,桑將軍扣下北遼王和北遼軍十七萬兵馬,向北遼換了三十萬石糧食,兩萬頭牛,六萬只羊。”
穆君珩笑道:“這丫頭,還真給朕掙糧食去了。”
“桑將軍確實了不得。”莫非也頗為驚訝。
出征那日,他就在主子側,聽到了桑將軍說,要給主子掙糧回來。
沒想到,還真了。
莫非自顧想著,才發現主子一直盯著他,哦,主子還有公務要忙。
就拱手,打算退下。
一旁的元安看急了眼,“等等!”
莫非抬頭,看元安眉弄眼半晌,皺眉:有什麼事,你倒是說啊……
元安跺腳:“就沒,別的消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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