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二人見了禮,禮部尚書遞上一個冊子:“微臣等人商議擬定了幾個儲君冊封典禮吉日,請殿下定奪。”
工部尚書跟著開口:“東宮無主多年,待修繕之繁多,遷居儀式恐要往后推一推。”
工部尚書一直皺著眉,太子殿下這儲君當不了幾日,便要登基當皇上了。
這東宮實在沒有修繕的必要,但他不敢明說啊。
穆君珩沒有看禮部遞上來的冊子,只示意元安將其放置一旁:“遷居就不必了,繼位前,孤住在王府即可。”
工部尚書眉間一松,角剛要揚起,便聽穆君珩又開口:“至于東宮……該修繕的仍需修繕,皇儲居所不可荒廢。”
工部尚書角一搭,垂下了頭:“……微臣遵旨。”
穆君珩向禮部尚書,“冊封就免了,直接籌備登基大典。”
禮部尚書懵了:“這,怕是于理不合……”
史上還從未有儲君沒有冊封大典的。
“不過是虛禮罷了。”穆君珩擺手,“無其他事,今日便議到這。”
“是……微臣告退。”
有了今日宮門前那樁子事,如今不論是誰對上這位新立儲君都要怵上三分。
禮部尚書一肚子勸諫的話,愣是一個字也不敢吐出來,
二人各自愁著離開了。
**
穆君珩理完事,才剛回到玉霄閣,便遇上了風塵仆仆越院墻的顧凌風。
顧凌風沒有殺了葉星辰,卻帶回了一個消息。
葉星辰不是去了金月,而是潛了北遼。
獻計北遼國,以金月大王子為要挾,要求金月出兵攻打天啟。
“大王子?”穆君珩蹙眉,“金月大王子,失蹤多年,怎會落到北遼手中?”
他之前還以為,是北遼制于金月,才愿意借道給金月攻打天啟,怎料真相竟與他的猜測完全相反。
顧凌風撥開額前凌的碎發,神有的凝肅:“我潛北遼皇庭調查過,北遼口中的大王子本就不存在,是葉星辰不知從何,得到金月大王子失蹤那年所戴的鐲子。”
“鐲子?多大的?”桑九黎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個畫面,是那完阿達掛在前的一個銀環。
當時沒留意,如今想來,那銀環的大小,跟孩的手臂一般大。
若那是兒時所佩戴的鐲子,也無不可。
顧凌風頷首:“不錯,據說那手鐲,是大王子八歲生辰那年,金月王后所賜,此后沒過多久,那大王子便失蹤了。”
“八歲……”桑九黎眼眸亮了亮,“那手鐲可是銀制?上面嵌了幾顆細小的寶石?”
穆君珩擰眉,似猜到了桑九黎的想法,但沒有開口打斷。
顧凌風搖頭:“我沒有見到那鐲子的樣式,在北遼追蹤到葉星辰時,那鐲子已經被送往金月。”
“那你可知,那金月大王子什麼名字?”
在桑九黎期待的目中,顧凌風開口:“完阿塔。”
桑九黎和穆君珩對視一眼,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。
完阿達!
“莫非!”穆君珩聲音落下。
莫非當即出現:“主子。”
“傳令給紀臨,軍隊延遲出發。”
十萬大軍整軍至要兩日。
穆君珩今晨剛下達的軍令,眼下紀臨估計還未到陵江。
皇城的布防不能,京師附近能調的,便只有穆君珩之前在陵江養的私兵。
現如今穆君珩已是太子,陵江的兵馬自然也歸朝廷。
若完阿達真是金月失蹤的大王子,那這一戰,或許可免。
“是!”
莫非離開后,穆君珩向了桑九黎。
桑九黎會意,揚聲招來了青茵,“你去一趟夢幽庭,讓若溪姑姑出城,請完阿達和他的養母來王府一趟,別的什麼都不要說,讓人來即刻,要快!”
事關重大,在完阿達沒有到王府之前,知道的人越他越安全。
“明白,奴婢這就去。”青茵方才在門外約聽了些,知道事態嚴峻,一句話也沒多問,匆匆出去了。
顧凌風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,“你們口中的完阿達是何人?你懷疑他是金月失蹤的大王子?”
完阿達……完阿塔……
名字像而已,會這麼巧?
桑九黎眼眸轉了轉,又點了點頭,“不無可能,那完阿達原本就是金月人,柳兒母親收養他時正好八歲,他當時還不會說中原話,柳兒母親原是要給他起個中原名,但完阿達似乎知道自己的名字,就是口里含糊不清念著‘完阿達’,完阿達和完阿塔極為相近,一個八歲且不懂中原話的孩,說不清楚也正常。”
“若那人真是金月國大王子,那邊境問題,便可迎刃而解。”顧凌風打了個哈欠,向穆君珩,“消息我已經帶回來,剩下的便是你的事了。”
說著,他便要離開。
桑九黎喚住了他,“你可是要去姜家?”
顧凌風只看著,那眼神似在表達,桑九黎說的是廢話。
他一走便是好幾日,蓉月傷的那麼重,也不知道恢復的如何了。
他想去看看。
桑九黎角了:“你確定,要用這副尊容去見蓉月?別到時嚇著。”
顧凌風瞪眼:???“我什麼尊容?”
桑九黎掃了眼他那松散凌的發髻,一臉嫌棄:“邋遢!”
“邋遢?!”顧凌風這才想起,自己沒日沒夜的趕路,已經好幾日沒沐浴更了。
他將袖抬起來聞了一下,皺眉:臭的!
抬起頭時,那張臉更臭:“我要沐浴!”
元安連忙上前,“顧二公子,請隨咱家來,咱家帶您去沐浴更。”
“行。”顧凌風迫不及待,就隨元安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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