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滴滴
周扶疏本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,現在只覺得自己是個怨種,一時之間,酸疼的腰更疼了。
細細問過那一日的事。
剛開始顧懷袖還開開心心的和周扶疏解釋,後來就算是顧懷袖也能察覺出有一點不同尋常來了。
顧時蒙是男人,大約能猜到一點同為男人的兄長的心思。
但是,他這次多是有求而來,肯定是要站在嫂子那一邊的。
周扶疏聽完之後,驀然想起自己今日前來是因為顧懷袖一大早來尋。
顧懷袖不是膩歪的人,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上來安,周扶疏和顧懷玨的這點矛,只怕是缺了竅的顧懷袖都想不明白,更不會當一樁事看了。
更何況,還有顧時蒙在這裏等著。
周扶疏敢保證,顧懷袖今天不是來安的,肯定是為了別的事。
“你們今天來找我可是有事”
話題轉移的太快,姐弟兩個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好,兩個人一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出了一點為難的神。
最後還是顧時蒙輕輕一拜,認真的說, “是我又一件事要求嫂嫂。”
周扶疏出一點滿意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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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懷玨又趕在下值的點準時離開。
想到這幾天過得神仙日子,他的腳步幾乎要飛起來。
其實在他和娘親談過之後,在他在靈麓寺到尋找周扶疏的時候,它就打定主意不再介意這件事了,以後兩個人都不提這事,安安穩穩的過日子。
做替也好,當弟弟也罷,先把人留下,他自信總有一天,周扶疏的心裏只能有他一個。
只是心裏一時間轉不過彎來,然後就是顧時蒙過來勸解,這種事總是旁觀者清的,經過他這一點撥,之前生活裏面的那些被他刻意忘的細節,就都連起來了。
其實這事本來也是他心過于複雜,鑽進了牛角尖,只要從牛角尖裏面走出來,那答案其實顯而易見。
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那天聽到周扶要帶周扶疏走,他深覺這個小姨子就是來克他的,每次出來都沒好事,也是真怕周扶疏跟著走了,就鬼使神差的賣了個慘。
本來就是想要聽周扶疏哄他幾句,說說好聽的,給他一個份。如果能個香就最好了。
誰知道最後還能有那麽大的驚喜。
之後,他發現這可真是個好借口之後,就一發不可收起來。
只是,他沒想到周扶疏這麽不聲不響的,給了他這麽大的一個驚喜。
哪怕他心裏早就知道,他不是哥哥的替,但是昨天,把畫像給他看,告訴他,他給了新生的時候,他也是滿腔。
周扶疏其實不太會說話,所以顧懷玨才知道這麽說有多可貴。
顧懷玨現在想到周扶疏就耳熱,恨不得飛回家去,現在兩個人正是最濃意的時候,只是不知道為什麽,顧懷玨總有一種不祥的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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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扶疏又留下和那對姐弟說了好久的話,認真的解了顧時蒙的訴求,并且詳細敲定了一些他們共同的行方針,順便還吃了一頓晚飯。
回去的時候,天發暗,顧懷玨已經換好了睡,正拿著昨天那個畫像看。
見到周扶疏回來,顧懷玨眼睛一亮,就湊到周扶疏的面前,把周扶疏拉到榻上,環在懷裏。
這是他近些日子添的習慣。
之前周扶疏說熱,說膩歪,顧懷玨馬上就有話頂上。
“扶疏,你讓我抱抱你吧,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你我,你就當騙騙我。”
周扶疏每次都心放縱他,現在想想,到底是為了什麽,也真的不好說。
周扶疏順從的歪在顧懷玨的懷裏,沒住自己真實的心,沒忍住怪氣的說了一句, “呦,現在還用我騙騙你啊。”
顧懷玨現在一心沉浸在裏,本就沒發現周扶疏的語氣有問題,只覺得是在打趣自己之前那些天的行為。
便笑嘻嘻的在周扶疏的臉頰上親一口, “好夫人,是我夫人,我一刻也離不得夫人。”
然後又從旁邊拿起那副畫看起來。
周扶疏其實覺得那幅畫畫的一般,不知道為什麽顧懷玨這樣喜歡,畢竟顧懷玨早就解除了誤會,這幅畫也就不是什麽破除誤會的關鍵信了,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話,甚至畫的不太好。
而且說實話,和人一起看自己的作品多有一點尷尬。
尤其是質量一般的況下。
顧懷玨卻是不管周扶疏心裏是個什麽想法,還無知無覺的指著這幅畫和周扶疏討荷包, “這個荷包畫的真好看,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這麽一個好夫人”
周扶疏微微一笑, “我畫的不好,我覺得這張臉和你的臉其實也不怎麽像吧······”
顧懷玨聽到這個卻是不樂意了, “怎麽不像了,一看這鼻子,這眼睛,和我分明是一模一樣啊!”
“哦。是麽”周扶疏輕輕挑起眉,審視顧懷玨,然後帶有深意的說了一句, “你之前那樣在意,我還以為你要我再廢一番心力才能說明白呢,沒想到就這麽容易”
顧懷玨愣了一下,他早就明白了,之後的種種行為都是裝的,中間無數次曲解周扶疏的意思,僞造那副傷心至深的樣子也是為著自己心裏的小九九。
他又不是真的傷心到那個份上,怎麽知道真傷心那樣現在應該是個什麽反應
他不接著演,一方面是被這幅畫和周扶疏的話,二來也是這幅畫拿出來,怎麽也算是鐵證如山,再演就有點不禮貌了。
顧懷玨到底不是個唱戲的,也不是個寫話本的,現在讓周扶疏這麽當頭一問,也有點蒙住了。
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,自己是不是應該做戲做全套。
然後就垂下頭,又出了之前那副黯然的神,這個神最近用的多,他已經非常的得心應手了,甚至能夠調整一下自己和燈的位置,出半截被燈照亮的脖頸,這個樣子最人畜無害,最惹人憐惜。
“哪有那麽容易,只是夫人你願意走出第一步,我也不想永遠困在往事裏······”
演,真能演啊······
現在心裏有了預期,周扶疏才知道顧懷玨的演技有多好。
投在顧家實在是屈才了,若是投戲班子,估計已經唱到陛下面前了。
顧懷玨聽到周扶疏沒有按照平時的反應安他,心中雖然覺得奇怪,但是還是決定演下去!
他擡起頭,還是那副傷心的神,靠在周扶疏的頸窩裏, “扶疏···我們以後會好的······”
然後就去銜周扶疏的耳垂,周扶疏現在跳出來看,是知道自己腰疼的這些天是怎麽回事了。
顧懷玨出這樣的神那一刻,就心疼愧疚的不行了,他還會出那張漂亮臉蛋,還知道什麽!!
但是今天顧懷玨必不可能如願。
周扶疏猛地推開他,站起,用手帕了并不存在的眼淚,演技沒有顧懷玨好,只能借著燈昏暗,又用帕子遮住半張臉, “我就知道,你還是介意,你永遠都放不下!”
“我在你心裏永遠都是和時沂相過的人!”
說完之後利落的從妝臺裏拿出一疊銀票, “我還是走吧,我不想我們之間永遠都是這樣同床異夢,可能我們真的沒有緣分······”
然後什麽也不拿,就往門口走,顧懷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愣了片刻,才想起來去拉周扶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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