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四皇子這番字字驚心的言語,皇帝早已氣得渾,指著他怒道:
“你妄想!”
“老四,你個孽障,朕與太子待你不薄,你竟然弒兄宮,謀權作!”
“你做出如此不忠、不孝、不悌之事,還想讓朕傳位于你,絕無可能!!”
四皇子牙咬,面鐵青,出傷之,聲道:“父皇,您這也待我不薄?”
“我與太子皇兄都是您與母后的親生兒子,論才學,論勇武,論膽,甚至論魄,我哪里不比他強!”
“憑什麼,我顧晨就不能問鼎天下!”
說到后來,四皇子五猙獰,臉上顯出幾分癲狂之。
皇帝更怒,吼道:“憑你心不正,你就不配!”
兩人說話之時,一陣如雷的腳步聲朝乾清門這邊近。
數百著重甲、染鮮的將士踏著雨水,殺氣騰騰地趕到了。
“殿下,”府軍前衛指揮使李浩然穿過乾清門,來到了四皇子邊,提醒道,“得快點了!”
必須要盡快解決這些人,待大局一定,他們說誰是逆黨,誰就是逆黨。
“給我上!”四皇子眉宇間涌出煞氣,大臂一揮,“只要拿下玉璽,其他人生死不論!”
他既然已經出手,就不能回頭了,只能狠下心破釜沉舟,絕了后患。
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。
只有活著的人,才有話語權!
鎮南王怔怔地看著站在雨中的四皇子,這一瞬,神思恍然,仿佛窺見了鎮南王府的未來。
兄弱弟強,誰也不服誰,注定會兄弟鬩于墻。
手心手背都是,他又該怎麼辦?!
“大伙快上!”李浩然振臂一聲高呼,將鎮南王喚醒。
就見前方府軍前衛的逆黨們立即揮著刀,水般蜂涌而上,直奔乾清宮而來。
兵接的撞聲、撕心裂肺的喊打喊殺聲此起彼伏。
此刻守衛乾清門的武驤衛已經不足二十人,面對勢如涌的逆黨無異于螳臂擋車,一眾武驤衛節節敗退。
蕭無咎忽然了,邁出了正殿的門檻,立于屋檐下。
很快,便有三名逆黨突破武驤衛的防守線,持刀沖了過來。
蕭無咎再度抖手中的劍,以一擋三。
銀白的劍一閃,好似閃電劃過混沌的雨幕,花四濺。
他每次出劍,都直擊要害,招招斃命,所有沖到他面前的人盡數化作了劍下亡魂。
空氣里的腥氣越來越濃郁,地上水與雨水混合在一起,流淌一地。
讓青年看看仿佛漫步于河之上,眼底盡是冷酷與涼薄。
殿,一眾王爺王妃們的臉都不太好看。
他們平日里都是錦玉食,大都從沒上過戰場,最多也就是去獵場打打獵,眼前這種類似于橫尸遍地、橫飛的場景,實在是超乎他們的想象。
順王用折扇擋著口鼻,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震驚地說:“蕭無咎的手竟然這麼好!”
此刻,順王以及禮親王等人算是明白了,難怪謝云展與顧湛會疑心劫囚之人是蕭無咎。
就連經百戰的鎮南王也皺了皺眉,暗忖著:難道這孩子從前上過戰場?
心念一閃而過,鎮南王持刀也加了雨中的戰局。
不過三四招,就有數人被斬于他刀下。
眼看著鎮南王與蕭無咎廝殺在前,頗有上陣父子兵的味道,顧湛心頭一沉,一種地位不保的危機來襲。
他一咬牙,也邁出了正殿,從地上撿了把長刀,就沖到了鎮南王邊。
里喊著:“父王,我來助你。”
漸漸地,雨勢變小,刀劍聲愈發響亮。
正殿與乾清門之間的空地上,橫七豎八地倒了不尸,有逆黨,有武驤衛,也有宮侍。
幸存的武驤衛侍衛也大多負了些傷,就連顧湛的左臂上都有一道明顯的刀口,鮮把袖子都染紅了。
越來越多的逆黨突破重圍,沖到了蕭無咎跟前。
蕭無咎以一對六,獨木難支,漸漸便有幾分力有不逮之勢,其中一名逆黨不與他糾纏,趁著同伴與蕭無咎纏斗,飛快地沖進了正殿。
“啊!”
有眷花容失地尖著,死死地抓住了旁的男人。
謝云展往前了兩步,擋在皇帝的前。
蕭無咎臉微微一變,出手更加凌厲,右手劍劃過一人的脖頸,左手從另一人手中奪過長刀,毫不猶豫地一刀砍下,便是人頭落地。
幾滴鮮濺在他俊的臉上,卻未讓他有毫的容。
蕭無咎一腳又踹開了一人,正轉躍回正殿,卻聽“咻”的破空聲響起。
一支羽箭飛快地自殿來,準確地自那名逆黨的脖頸穿過。
一箭穿。
蕭無咎收住了步伐,著殿持弓而立的紫,姿拔如青竹,一雙比星辰還要明亮的眼睛在燈火中熠熠生輝。
旁邊的尤小公公如侍從般給捧著箭囊,目瞪口呆。
這套弓箭就是楚明鳶令他找來的,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看著弱弱的楚大小姐竟然敢下手殺人。
蕭無咎莞爾地看著,畔逸出一朵笑花,只是映著他臉上的鮮,有些瘆人。
忽然后一勁風來襲,前方殿的楚明鳶看得分明,張地低呼了一聲:“小心!”
蕭無咎看也不看,足尖微一點地,旋而起,左手的長刀微揚,直指后方來人的脖子。
他這一刀何等之快,后方襲的李浩然只看到一道銀閃過,眼前一白,脖子刺痛,左手下意識地一。
掌心一陣黏膩。
殷紅的鮮從他的脖頸噴涌而出,李浩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,往后倒了下去。
他最后看到的是,上方如墨染的夜空。
在片刻的死寂后,后方響起了一聲悲愴的高喊:“指揮使!”
蕭無咎一手持劍,自檐下踏著石階緩步而下。
“雨停了,也差不多是時間了。”
他也抬眼著那烏云盡散的夜空,一彎月若若現。
那襲月白衫上已濺滿了敵人的鮮,在銀霜般的月中,姿態優雅之極,卻有種慵懶的輕蔑撲面而來。
四皇子頰邊的劇烈地跳了跳,目眥裂地怒喝道:
“殺!給我殺了蕭無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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