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璋在電話那頭獨自郁悶,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時晚。
這一頭,時晚窩在副駕駛,噙著角笑。
開車的陸瑾寒睨了一眼,“逗傻子好玩嗎?”
時晚的份早已經不是,也就是最近霍璋腦子不清楚,沒人告訴過,所以他還不知道,他一直崇拜且尋找的小師叔就在邊。
而且,他可能從頭都沒想過小師叔會是個的。
就像其他人也沒想過,以前陸京帶在邊的那個小男孩,其實是個小孩。
陸瑾寒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小叔,讓一個小孩子扮小男孩跟在邊,還弄得人盡皆知,怎麼不算是一種未雨綢繆呢。
如果不是這樣,在他死后,羽翼未的時晚,恐怕早就被那些人撕得渣都不剩了。
不一會兒,霍璋的電話就打到了陸瑾寒這里。
“寒哥,我哪里得罪過嫂子嗎?”霍璋反省過后的結論,就是沒有。
除非陸瑾寒出賣他,把當初他輕視鄉下人的事告訴了時晚。
不過,以他對陸瑾寒的了解,覺得對方沒有這麼蠢。
但話又說回來,陸瑾寒這個妻奴,還真說不定為了討好時晚,出賣兄弟什麼都往外說也不一定。
陸瑾寒道:“承認醫天下第一而已,有那麼難嗎?”
“不難嗎?”霍璋反問,“這話說出來,我把我小師叔放哪兒了?”
陸瑾寒閑閑道:“不是放心里?”
“我把他放心里,上承認別人比他厲害嗎?那不能夠。”霍璋說:“寒哥幫幫忙,我也是為了執行你的任務,你就幫你勸勸嫂子,就舉手之勞,讓幫我試探一個人。或者,讓嫂子給我弄點毒藥來,我自己去試探。”
陸瑾寒還沒說話,時晚問:“試探誰?”
“……”
霍璋顯然沒想到這兩人在一起,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,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里,他沉默著裝死。
轉念一想,幸好他剛才沒說時晚的壞話。
看來以后在陸瑾寒面前說話都得小心點了,免得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。
得罪別人就算了,謝東辰說過,時晚這人手握千百種巨毒,想要一個人的命,簡直神不知鬼不覺。
雖說時晚不會殺他,但萬一呢。
隨便下點藥致殘還是做得到的吧?
霍璋腦子里想了一大堆,自己嚇自己,時晚不耐煩了,又耐著子問了一遍:“試探誰?”
霍璋趕正襟危坐,“謝可。”
時晚挑眉,和陸瑾寒對視一眼,“你現在過來。”
霍璋:“過哪里?寒哥家?那寒哥還在嗎?”
沒有寒哥,他怕時晚對他下手。
陸瑾寒臉一黑,覺得這家伙丟人死了,冷聲道:“讓你滾過來就滾過來!”
霍璋:“……”
——
霍璋來到陸家時,時晚和陸瑾寒正在吃飯。
他走進來看到陸瑾寒正在給時晚剝蟹,頂著一張酷哥的臉,當時表就不對勁了。
他以前老聽爺爺說陸家人都是妻奴,小時候常聽老爺子說陸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八卦,說陸老爺子那會兒夸張到恨不得把老太太掛在腰帶上,吃飯都是親自伺候著。
那會兒他還覺得夸張,印象中的陸老爺子不茍言笑,小孩子見了都怕,怎麼可能是個妻奴?
但現在看到陸瑾寒一副伺候人還甘之如飴的那不值錢的樣子,突然就信了他家老爺子的話。
監察部人人懼怕的強盜、活閻王陸總,什麼時候這麼做低伏小的討好過誰?
簡直沒眼看!
陸瑾寒瞥了他一眼,嫌他礙眼:“站那兒干什麼?”
霍璋:“我站這兒好的。”
總不能他也過去幫忙剝蟹吧?
兄弟倆相互嫌棄著,都覺得對方上不得臺面。
然而十分鐘后,霍璋坐在了時晚對面,心甘愿的剝著蟹,還心地送到了時晚面前。
陸瑾寒在旁邊冷眼相看。
“小師叔,您吃蟹。孫姨做蟹的手藝真的絕了,您一定要多嘗嘗。”霍璋仿佛沒看見陸瑾寒的表,恨不得直接把食喂到時晚里。
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時晚那張臉,紅瘢已經不再,的皮白皙如玉,五冷艷深刻,眼睛尤其的黑,落在那白皙的臉上,好似水墨勾勒,眼尾微微上揚著,纖長的睫拉扯出一片影。
懶懶地睨著人時,總給人一種寡淡無的覺。
然而似笑非笑看人時,又出一邪異,畢竟那張太過漂亮的臉,如妖似仙一般,人連直視都不敢多盯著看太久。
但霍璋沒那個心思。
他只是盯著面前這張臉,試圖從這張臉上看到過去記憶里小師叔的樣子。
但時間太久,早已經將記憶沖淡,他只記得小師叔年紀雖然比他小,但總喜歡抬著下,懶懶的一副樣子,除了在陸京面前乖巧,看誰都像看垃圾。
如果不是老爺子和陸瑾寒親口確定的份,打死霍璋都不相信,他那目空一切的小師叔,在時隔多年以后,搖一變,變了一個生。
還一直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。
陸瑾寒看不慣霍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著自己的人大獻殷勤,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在桌面上叩了幾下:“行了,有事說事,說完滾。”
霍璋下意識起,自打幾分鐘前確定時晚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師叔后,他那刺都收了起來,乖得像條小狼狗。
他如是這般地說了自己的發現,目始終灼灼地盯著時晚:“我覺得謝可不是謝家失蹤多年的兒,上疑點頗多。”
當然了,他原本對謝家小兒是誰并不在意,讓他開始在意的是那天他遭到暗算,昏倒在地時,約看到了一個小的影。
對方站在他邊,不知道為什麼好半天沒說話,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,最后說了句‘理掉’,便走了。
那個語氣,就像習慣了掌握生殺大權,漠然中又帶著點無趣。
霍璋那天又無意中聽見謝可說話之后,便一直覺得悉。
他今天那一出,完全是刻意為之。
什麼小時候追在他屁后面哥哥都是假的,他對謝家小兒唯一的印象,就是哭。
特別哭。
他說完,發現面前的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陸瑾寒依舊樂此不疲地投喂時晚,后者把蟹鉗嚼得卡卡響,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,乍一看去,像妖嚼人骨頭似的。
霍璋一時骨悚然!
這一幕很和諧,甚至很溫。
但怎麼看都很詭異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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