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珍珠甚至上前一步追問道：“你這話當真？我可先提醒你，你這兩年雖然小有就，但時晚自從嫁到陸家后，地位一躍而上，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，你千萬不能大意。”

“既然我要對付，自然知道的底細。”蔣啟天從兜里掏出兩個核桃出來，漫不經心地盤著，核桃撞的聲音有些沉，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尤為清晰。

人牙子都聽著泛酸。

他如是這般一說，蔣珍珠都遲疑了，“……能行嗎？那死丫頭可狡猾的很，不好抓住的。”

蔣啟天一副老神在在有竹的模樣，“姐，你盡管想辦法讓赴你的約就是，只要人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，就絕無再逃走的可能。”

本來蔣啟天對時晚無，他和蔣珍珠同母異父，關系卻是不錯，當年時晚的母親時琴還是林夫人時，就是蔣啟天出主意，讓林朝遠把時琴和時晚兩母扔去偏院，一問三不管。

本來麼，蔣啟天并未把時晚放在心上。

可惜他最近撿回家的小貓不聽話，背著他跑出去了，還不記教訓，私自找人求助。

偏偏還真讓上了不怕死的，一個是陸家不知道哪個旁支的小子，一個不自量力的時晚，居然敢干涉他的事，帶走他的人。

不給他們點瞧瞧，他們還真以為陸家在京城就是一家獨大了。

他安蔣珍珠說：“時晚這還沒嫁到陸家呢，據我所知，陸將軍并不滿意時晚，以陸將軍的脾氣，是不會讓那樣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丫頭坐上陸的位置的。”

林知意一聽，急道：“陸將軍不喜歡時晚？那他有中意的兒媳婦？”

蔣珍珠輕輕皺了皺眉，覺得這個寶貝兒遇到了這麼多的事，居然還沒有藏自己的城府，這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對陸的位置有想法嗎？

比起蔣珍珠的謹慎，蔣啟天擺擺手，不甚在意道：“姐你就是太過小心了，可你這樣小心有什麼用呢？人嘛，就得像知意這樣有鋒芒有棱角，人人都像你一樣，這些年把自己的青春搭在林家，為林朝遠鞍前馬后的持著一大家子的事，事到如今，他還不是翻臉不認人？”

蔣珍珠被中痛楚，臉不大好看，也不說話了。

不多時，林知意就和蔣啟天變得親近了，蔣啟天接到電話離開時，林知意還抱著他的胳膊依依不舍：“舅舅，你說的那個神醫，當真能治好我？”

不會又是爸爸林朝遠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沽名釣譽之徒吧？

蔣啟天忙說：“那位可不輕易出手為人治病，聽說黑市上給開價都開到十個億了，也沒松口。人是難請的，不過，你舅舅我有人脈，只是要費些時間而已，你耐心等著。”

林知意越聽越好奇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‘黑市’這種字眼，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大門的鑰匙，突然出現在眼前。

“一個醫生也在黑市上掛牌行醫嗎？”

“那位可不是什麼正經醫生。”蔣啟天想到有關那位‘赤練’的傳說，饒是他，聽到這個名字，一想到這個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就，他就一陣膽寒。

他凝重的語氣里著幾分明顯的崇敬：“其實更擅長下毒和殺人，隨手揮出來的毒，有毒死一條街的殺手。就是黑市的無冕之王，赤練！”

——

清早，時晚剛睜開眼，就接到了顧星澤的電話。

“晚姐，黑市有個單子，十個億請你去看個病，去不去？”

時晚回絕：“不去。”

顧星澤：“真不去嗎？我們現在很缺錢哎？哦，不過這倒是其次，最主要的是，對方想讓你救的人我看了下，不是什麼絕癥，倒像是跟你臉上一樣的紅瘢。你之前不是說你臉上的紅瘢是小時候被人下毒導致的嗎？有沒有可能對方也中了跟你一樣的毒呢？”

跟一樣的毒？

虞人？

時晚挑眉，最近就所知道的，中虞人毒的人，恰好就有那麼一樣。

拉開窗簾，樓下，林知行剛跑步回來，拋開他的格不談，即便他的長相不是特別拔尖的那種，但林朝遠英俊儒雅，蔣珍珠艷，生出來的林知行模樣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
時晚盯著運過后臉紅的林知行，腦子里冒出林知意那天從謝家的人工湖里爬出去的場景，眼底晃著奇異的彩。

“雇主什麼名字？”問。

其實黑市上的易大家都很注重私，沒有人會輕易把自己的任何有可有暴自的信息泄出去，但時晚知道，顧星澤有辦法。

果然，顧得澤說了句等等，也沒問為什麼這麼關心那名雇主的信息。

不到十分鐘，他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：“對方用的是代號J，我沒你那麼大的本事，能直接黑進黑市的信息庫，不過追蹤對方IP我還是綽綽有余的。”

就算對方用得虛擬地址也沒關系，只要上線，只要被他鎖定，他就一定能把對方所在的真實地址給挖出來。

“對方居然是個高中生你敢信，資料我發給你了，那高中生蔣昱，長著一副被酒掏空的腎虛樣子。”

樓下，林知行似有所覺，抬頭就看到了時晚，揚起一臉燦爛的笑容朝揮手：“晚晚，今天起這麼早，快下樓一起吃飯，一會兒爸會回來！”

時晚不置可否。

林家人都軸的，而林知行偏偏走的另一種極端，他固執地認為，只要他夠努力，就能讓他們這個家最后走向團團圓圓的大結局。

可笑又可憐。

時晚沒有打擊他的熱，就像小時候一樣，這個哥哥許著愿，希家人相親相的時候，林知意和蔣珍珠正不余力地欺負。

正是因為林家有林知行，時晚從來都沒有對林家趕盡殺絕。

不過現在發現，林家比想像的更有價值。

而且藏著的，比想像得還多。

從前是莊靜心管理的研究室就藏在的眼皮子底下，現在又冒出個蔣先生，還有個高中生混跡于黑市……

林家可真是太有意思了。

時晚一邊走進浴室收拾自己，一邊打開了顧星澤發來的資料。

資料里有幾張照片，一個臉蒼白，一看就腎虧的高中生，眉眼與林知行林知意有幾分相似，眼睛尤其好看，像蔣珍珠。

蔣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