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nbsp;nbsp; 許縈&程業修(完)
◎“阿縈,我喜歡你。”◎
許縈從阿姆斯特丹回來的第二天就回單位上班了。
請了兩天假, 堆積了一些事,再加上講座、討論會、流會,回來後忙得團團轉。
今天有場討論會。
許縈和幾個同事今天一天都在酒店的會議廳裏忙前忙後。
討論會結束後, 幾人回了趟單位, 然後準備聚個餐。
幾個人一輛車不夠,許縈和另外兩個同事打算打車過去。
許縈的住離單位不遠,這幾個月上下班基本都是步行,要麽掃輛自行車騎。
下班高峰期不怎麽好打車, 三個人準備一起打。
許縈這一下午都沒看手機, 這會兒拿出手機要打網約車,才看見兩個小時前程業修給發了消息,問什麽時候下班。
正要回消息,旁邊的同事拽了拽的手臂, 說:“你們看那輛車。”
許縈擡起頭,看到馬路對面停了輛車。
另一個同事“嘖”了一聲,“是不是哪個領導的。”
“應該不是吧, 以前沒見過。”
那輛車了起來, 像是要開走了。
同事:“看來你說對了, 只是暫時停一下。”
結果那輛車去前面調了個頭,往們這邊開了過來,然後減速,最後停在們的面前。
車窗落下, 出一張英俊又陌生的臉。
兩人一臉茫然,其中一個還看了看打車件,看是不是打到的網約車。
許縈在車開過來還沒有停下的時候就認出來是程業修了。
程業修:“下班了?”
直到聽到許縈“嗯”了一聲, 兩個同事才知道這男人是來找許縈的。
“許縈, 他是?”同事問。
程業修:“我是許縈的老公。”
兩個同事驚訝了一下。
許縈平時比較低調, 沒什麽特別,只能從一些用的東西上看出家的條件應該比較好,但的不知道。
許縈介紹說:“他程業修。”
兩個同事和程業修打招呼。
許縈剛調來的時候單位裏的人就知道結婚了,但沒見過老公,也不了解況,只聽說來北城後兩人異地。
沒想到許縈的老公這麽帥,看開的車,還很有錢。
同事問許縈:“那你晚上不去了?”
老公應該是從南城過來的。
夫妻兩人異地,難得見個面。
程業修這個點來找,應該是要一起吃飯的。
但是許縈請假的那兩天,同事幫了不,這頓說好請的。
另一車的人都已經在去的路上了,臨時取消也不好。
對程業修說:“我們正要去聚餐。”
他應該是有事來北城,順便來這裏的。
程業修“嗯”了一聲,說:“我下午給你發了消息。”
許縈:“我們今天有個流會,下午都在忙,沒看手機。”
同事:“是啊,我們今天忙得暈頭轉向。”
見程業修知道要去聚餐也似乎沒要走的意思,許縈只好問:“要不要一起去?”
程業修看了兩秒,“嗯”了一聲。
許縈又問同事:“你們介不介意?”
兩個同事:“不介意不介意。”
許縈:“那再發消息跟他們說一聲,問問他們。”
同事:“他們肯定也不介意。”
程業修今天是自己開的車。
他一起去,正好坐他的車,就不用打車了。
打車件上還在排隊,三人取消,然後上車。
許縈坐的副駕,兩個同事在後面。許縈把餐廳地址報給程業修。
下班高峰,路上的車很多,開得很慢。
“許縈,你和你老公是怎麽認識的啊?”同事問。
許縈回答說:“家裏介紹的。”
同事:“好的。”
開到吃飯的地方差不多半個小時,路上車裏一直斷斷續續地聊天。
他們到的時候,另一車的人已經到了。
來的路上,另外一車的同事已經知道許縈要把老公一起帶來了,都很好奇。
他們一進包間,幾人的目就轉了過來。
許縈給同事介紹程業修。
打過招呼後,同事說:“許縈,菜我們已經點了幾個了,剩下的你加。”
他們今天吃的是一家湘菜館。
知道程業修喜甜,不怎麽吃辣,許縈加了幾個不辣的菜。
一起吃飯的同事有男有。
程業修是第一次出現,大家的話題一開始都圍繞了他和許縈上,之後才聊起別的。
雖然說他們這幾個人裏只有程業修一個人是外行,但一群搞學研究的,跟程業修平時打道的那群人比起來簡單多了。
程業修應付起這種場面很輕松,跟許縈的兩個男同事簡單聊了幾句後就找到可以聊下去的話題,不聲地控著場,不會帶來迫,反而給人溫和沉穩的覺。
一頓飯吃下來,許縈的同事對程業修的印象都很好。
吃完飯,大家散場,各自回去。
跟同事們道別後,許縈看了眼程業修,說:“你回酒店吧。”
程業修的面沉了沉,語氣裏帶著一期待:“阿縈,你就沒什麽要說的?”
許縈的睫了。
那晚喝了點酒,頭一昏就跟他睡了。
見不說話,程業修的面更沉了。
他握住的手腕,走向停車的地方。
許縈就這麽被他帶上了車。
上車後,沒說話。
程業修在導航裏輸地址,許縈看到目的地是住的地方。
他想要知道什麽都很容易。
車行駛起來,車裏只有導航的聲音,兩人都沒說話。
許縈的手機震了幾下,是和聚餐的那幾個同事的小群裏有人說話。
-我已經在地鐵上了。
-我也在了,人還是這麽多。
-我回去還得改論文。
-別說了,我的論文也沒改。
許縈百無聊賴地翻了翻,然後熄屏。
擡眼的時候,無意間看到車裏的時間,視線停了停。
今天是3月27號。
程業修的生日。
這幾天太忙,完全忘記了,一點都沒想起來。
原來程業修是來找過生日的。
怪不得在單位門口,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聚餐的時候他會用那樣的眼神看。
車裏的安靜忽然變得很明顯,在許縈的心上,沉甸甸的。
正好車到紅綠燈停下來,開口打破沉默:“生日快樂。”
程業修的眉梢了,睨了一眼,隔了兩秒說:“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想起來了。”
許縈:“抱歉。”
許縈:“你想怎麽過?”
今晚大部分的菜還是他不吃的。
這個點應該還能買個蛋糕。
程業修:“不是已經過過了麽?和你這麽多同事。”
許縈:“……”
這時候紅燈結束,前面的車了。
程業修踩了腳油門,沒再說話,臉卻是比之前好了不。
十幾分鐘後,到許縈現在所住的小區了。
許縈:“就停在外面吧,我自己走進去。”
程業修沒說話,把車開了進去。
進都進來了,許縈抿了抿。
小區裏的路比較複雜,給他指路。
前面要拐彎的地方,還沒等開口,程業修已經打了轉向燈,之後一直開到的樓下。
一點也不像進一個陌生的小區。
許縈:“你來過?”
程業修:“來過一次。”
是剛搬來的時候。
只是車停在樓下,在車裏坐了一會兒。
程業修作為老公真的很稱職。
許縈以前也是個稱職的老婆,記得他的生日,會給他送禮,他家裏人的生日也都記得。
許縈:“最近太忙了,忘了你的生日。”
程業修:“那請我上去坐坐?”
**
許縈住的地方跟以前在A大附近住的公寓很像,都不怎麽大,戶型也差不多。
玄關進去就是一個小客廳。
許縈的東西不多,客廳裏能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書和資料。
這些都是的生活痕跡。
關上門後,許縈看了看程業修,不知道說什麽,說了句:“坐吧。”
放下包去倒水。
走到桌子那邊,剛拿起杯子,悉的氣息從的後漫了過來。
的腰間一,整個人被從背後擁住,前傾了傾,抵到桌子邊緣。
整個人僵了一下。
程業修嘆了口氣:“阿縈,我以為我們和好了。”
許縈垂眸看著手中的玻璃杯,心了。
今天是他的生日,不想跟他爭這些。
了,在他的懷裏轉了個,擡起頭,迎上程業修的眼睛。
兩人對視,呼吸膠著。
許縈:“程業修,生日快樂。”
程業修低下頭,鼻尖抵到的鼻尖。
兩人接了個吻。
自從卸下克制斂的那晚後,兩人的對對方來說似乎多了種更深的吸引力,像是重新認識,像是察覺到“原來還可以這樣”。
連接吻也是。
那晚頭一昏跟他睡了之後,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複雜,許縈是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的。
但在他湊過來的時候,好像頭又昏了一樣,沒有躲,就這麽跟他接吻了。
只是接吻就能,溫度在上升。
程業修的呼吸節奏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。
他松開舌尖,吻到的角,“阿縈,我們算是和好了麽?”
他不想讓回避這個問題。
許縈一只手反撐著桌子,上半被親得後仰。
的表現是本能,發現自己抗拒不了他的親近。
如果不拒絕他的親近,對他來說應該和以前沒有區別。
“算吧。”許縈的聲音比平時輕。
程業修溫地笑了笑,擡起低下去的頭,親了下的,“那這就是生日禮。”
許縈垂了垂眼睛。
隨後,推了推他,“去房間裏。”
程業修抱起。
許縈忽然想到房間裏的床有點小,又抓住他的襯衫,說:“就在這裏吧。”
**
“程修,你怎麽今天沒去北城?”
近一個月,程業修往北城跑得很勤,朋友幾乎見不到他。
程業修回答說:“這幾天出差。”
朋友:“所以你跟你老婆和好了?”
“肯定和好了吧,不然他怎麽經常往北城跑,熱臉冷屁啊。”
“這麽跑也不嫌累的。”
“太折騰了啊。”
程業修最近幾乎每個周末都去北城找許縈,平時有空也會去,晚上就在那張小床上。
第二天要是需要趕回來,他早上就很早離開,不需要趕回來,就跟一起起床,然後去上班,他就坐在餐桌前開電話會議。
累倒是不覺得累,反而每次在去北城的路上、在許縈的小房子裏,他會有種安穩,心都是。
至于和好。
程業修在朋友說話的聲音裏端起酒喝了一口。
他那次問的時候許縈說是和好了。他們像以前一樣做/,甚至每次的驗比以前更好,更讓人迷。
也有不做的時候,他們就在那張小床上抱著睡覺。
許縈以前也是這麽清清冷冷的,話不多。
但是他總覺得了點什麽。
什麽又說不出,因為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,除了他們是異地。
“那你老婆什麽時候回南城啊。”朋友問。
程業修:“應該還要幾個月。看們單位。”
或許等被調回來就好了。
幾人一直喝到快十一點,準備散了。
程業修一邊走出酒吧,一邊拿著手機給許縈打電話。
傍晚那會兒發消息問,說晚上有個飯局,這個點應該回酒店了。
程業修懶怠地站在酒吧門口,拿著手機在耳邊,等許縈接電話。
電話裏是等待對方接聽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聲。
程業修耐心地等著。
無意間擡眼,他的目被不遠的一幕吸引。
那是一對二十出頭的男。
生似乎一直在等男生。
男生出現,生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,笑著撲上去鈎住男生的脖子,眼中滿是欣喜和……意,都要溢出來,讓人隔這麽遠都能到他們的幸福。
這種意好像是不同的。
手機裏傳來機械的聲音:“對不起,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,請稍後再撥。”
沒有人接。
程業修看著逐漸遠去的那對男,收回目,把手機熄屏。
他有點知道知道什麽了。
的是這種欣喜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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