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縈打開木盒,裏面是一本古籍的宋抄本,上面有歷任收藏者的藏印。
自從知道許縈不喜歡珠寶首飾後,程業修送的都是一些古籍善本、字畫、金石印章。
這兩年來,每到許縈過生日,或者他們的領證、婚禮紀念日,他都會給送禮,從來不會有忘記的時候。平時有時候也會送。
“謝謝。”
收到禮高興過後,許縈的心又沉了下來。
給送禮這件事對程業修來說太自然、太習慣了,從第一次過生日開始就是。
送禮好像對他來說是夫妻相中必須要做的環節,對他來說是程式。
許縈看完把盒子蓋上放好。
回到臥室,程業修拉住的手腕把帶到邊,摟住的腰,低頭吻。
親了幾下,許縈偏過頭。
程業修的吻落在了的臉上。
他環著的腰,手在的後腰暗示地挲,低聲問:“怎麽了?”
許縈:“我有點累。”
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程業修後,發現自己很難再用以前的心態跟他相。
變得計較了。
對于和程業修來說,婚姻就像共同經營公司。
現在,在經營公司的時候了,而程業修沒有。
理智告訴,應該讓他們的關系回到以前那樣。
試圖控制自己的。
每次剛覺得自己離出來一些,就會因為他的溫又陷進去,即使知道他對溫只是因為是他的老婆。
更別說他們時常還有更親的時候。
和喜歡的人做//,心真的很難不沉溺。每次事後平複過來,著他的安,都會不由自主地對他更加依。
不想這樣不控制下去。
程業修看了看,松開手說:“你今晚是辛苦了,那早點休息,明天還要上班。”
許縈點點頭,“我去洗澡。”
**
一天,許縈出差,程業修晚上和朋友在酒吧。
幾人聊著天,有人注意程業修今晚不怎麽說話,酒倒是沒喝,周的氣場沉沉的。
“怎麽了程修,生意上不順?又跟程業掐起來了?”
程業修:“沒有。”
“那是怎麽了?”
程業修沒說話。
朋友不著調地猜著。
“難道跟你老婆有關。”
程業修沒有否認。
確實和許縈有關。
他覺得許縈最近有點反常。
朋友問:“跟你老婆吵架了?”
程業修挑了挑眉,說:“我們從來不吵架。”
“怎麽可能!”
幾人都被這個話題吸引,覺得稀奇。
程業修:“我們就是不吵架。”
好好的為什麽要吵架。
“正常夫妻哪有不吵架的。”
程業修的朋友裏好幾個都是結了婚的,結得比他還早。
“就是,再好也會有鬧矛盾的時候。”
“只要是兩個有自己格的人在一起,就不會一點矛盾都沒有。有也很正常。”
程業修皺了皺眉。
他和許縈比別的夫妻好多了。
他們結婚到現在相都很融洽,沒有吵過架。
唯一一次有分歧是過年在瑞士,許縈沒跟他說,找別人教雪結果傷了手腕。
那次他們也沒吵。
在程業修看來,像他們這樣不吵架的也正常,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要磕磕的。
他覺得他們這樣很好。
“也是,許縈那樣的格很難吵架吧。”朋友說。
“既然沒吵架,你們怎麽了?”
程業修:“也沒什麽,就是覺得最近有點反常。”
朋友:“反常?怎麽反常?”
程業修頓了頓,喝了口酒,“說不上來。”
好像是從瑞士回來後開始的。
他說不上來,就是覺得許縈出差變多。
還有就是,有時候都已經了,會以要寫論文或者困了為由拒絕他。
可能最近真的很忙。
但他有種在躲他的錯覺。
有人猜測說:“不會是你老婆有外遇了吧。”
程業修冷冷地扯了扯角,“沒有的事。不是那種人。”
那人訕訕地笑了笑,說:“我就是隨便猜猜。”
“或者是對你不滿?”
程業修想了想,自己做的事都和往常沒什麽區別,應該不會讓不滿。
**
許縈最近確實在有意地避開程業修。
但他們是夫妻,生活在一個屋檐下,很難完全避開,所以只好出差。
單位需要有人出差的時候,會主報名。
不出差的時候,也會找借口晚點回去,比如找舒時燃和鄭聽妍吃飯。
今晚鄭聽妍出差不在,只有和舒時燃兩人。
舒時燃大概是看出有心事了,吃飯的時候關心了好幾句。
想了想,把自己喜歡上程業修的事告訴了。
一是,實在在心裏憋很久了,想找個人說說。
二是,不想舒時燃哪天也步的後塵。
舒時燃和季析也是協議結婚。
像們這樣結婚的,要麽兩個都不心,就這麽和睦地過或者分開,要麽兩個人相出,最不好的就是有一方心。
不然,心的會很痛苦,像這樣。
**
漸漸地,程業修也意識到,不是他的錯覺,許縈確實在躲著他。
但不知道原因。
他們需要好好聊聊。
正好許縈明天出差回來。
許縈這次出差比較久,去了一個星期。
程業修給發消息,問明天什麽時候到南城。
過了一個多小時,許縈才回複。
-許縈:剛才在開會。
-許縈:可能要十點多。
-許縈:不用等我。
第二天晚上,許縈快十一點才到家。
到家發現程業修坐在那裏看平板,明顯一副在等的樣子。
愣了愣,說:“不是說不用等我了麽。”
程業修放下手中的平板,“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許縈看了看他,語氣平靜地說:“明天再說吧。我想洗個澡睡覺。”
程業修不想把事拖下去。
有什麽問題就要解決。
他起走過去蠟燭許縈,“阿縈。”
到的手腕,他發現的上很燙,然後注意到的臉上帶著疲憊。
“你發燒了?”
許縈點點頭,“應該是出差的時候吹風吹的。那邊降溫。”
程業修皺起眉,問:“病了為什麽不跟我說,讓我去接你?”
許縈:“我自己能回來,沒必要讓你跑一趟。”
這句話聽得程業修很煩躁。
什麽沒有必要?
“你最近怎麽了?”程業修問。
許縈攥了攥手心。
他已經察覺到的不一樣了。
“最近太忙了。”
不願意說的樣子讓程業修的臉沉了沉。
“為什麽什麽事都不說?你怎麽這麽就這麽悶。”
許縈是一路熬著回來的,暈得覺自己的意識都要從裏離。
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,心揪痛了一下。
淡淡地回了句:“我一直就這樣。”
這是兩人第一次吵架,空氣在許縈的話音落下後都凝滯了片刻。
許縈調整了下呼吸,打破凝滯,說:“我想先去休息。”
程業修松開手。
許縈上樓,簡單地沖了個澡後躺到床上。
剛躺下,程業修進了房間。
“吃藥了沒有?”他的聲音傳來。
隔了兩秒,許縈回答說:“吃了。”
許縈周末躺了兩天才恢複過來。
之後,和程業修陷了冷戰。
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星期。
好在這期間程業修去了趟國,許縈不用每天下班回家都和他在那樣的氛圍裏。那對來說很煎熬。
冷戰結束是在程業修從國回來的第二天。
那天晚上,許縈在書房讀文獻看到十一點半才回臥室。
自從他們冷戰開始,晚上都會留在書房。
回來睡覺的時候,程業修正倚在床頭看手機。
掀開被子上了床,回了微信上兩條消息,準備躺下睡覺。
程業修放下手機,忽然握住了抓著被子的手。
許縈的僵了一下。
“阿縈。”
程業修:“我們和好吧。”
許縈垂了垂眼睛,心裏有些酸。
“阿縈。”
程業修傾過來吻,溫又不容拒絕。
許縈繃的漸漸地了下來。
他的覆上來,沉溺其中,無法抗拒。
兩年多的時間,他們對彼此已經很悉。
一場酣暢淋漓。
許縈懶洋洋地趴在程業修的懷裏,著他的安,意識在慢慢回籠。
程業修收拾了一下,重新把攬進懷裏,親了親的額頭,又輕的頭發。
“阿縈,你最近怎麽了?”
許縈半閉的眼睛睜開。
程業修比理智多了。做不到在這樣親的融和中不心。
盡力在控制了,可是他們要朝夕相,要睡在一張床上。近期一直在自我拉扯之中。
這次吵架和冷戰就是在打破他們間的平衡之後才有的。
以前他們從來不吵架。
可能接下來還會因為他不喜歡,心裏生出不甘和怨懟。
程業修已經發現的反常,或許慢慢就會發現是變了,不再是他想要結婚的那個人。
不允許那樣的況發生,也不允許自己變那樣。
“程業修,我們離婚吧。”
兩人剛做過一場,正是事後饜足與溫的時刻。他們的還在一起,程業修的一只手在許縈的發間。
房間裏的氣息也還沒有散。
程業修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隔了好幾秒,他低頭問許縈:“你說什麽?”
“程業修,我們離婚吧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有紅包。
下章周一晚上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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