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陸霖上說著沒事，但真要理起來也沒那麼容易。

出現腹瀉的顧客太多了，最嚴重的是有很多小孩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嘔吐和腹瀉，小孩抵抗力弱，很容易引起其他問題。

這邊陸霖被家屬堵在醫院討要說法時，江凱明那邊打電話說不是他們的油過期了，也不單純是換標簽的問題，而是油被掉包了。

警方那邊也同步檢測出了油存在的問題，優質油被換了細菌超標的植油，其中還檢測出了瀉藥分。

這就不單單是員工失職的原因了，必然是有人惡意投放。

為了給消費者一個代，陸霖力排眾議，找了全程報導這次事件。

報道一經發出，網上立刻炸了鍋。

一時間大福家遭到了前所未有謾罵和攻擊。

不止涉事門店，所有大福家的門店都被蛋和爛菜葉圍攻，門店大門被人用紅油漆潑了，招牌上也被人用噴漆寫上了人饅頭。

一個星期過去，事還在發酵，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罵大福家的，林央在那些帖子下挨個回復，“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抹黑大福家，不然誰那麼蠢往自家產品里放瀉藥啊。”

“再按手機都冒煙了。”

李群芳說。

“那就按到它報廢為止。”

“你把它按報廢了也沒用，這種事著不了急。”

“我沒著急。”林央埋頭回，頭也不抬，“我相信陸霖會理好的，他那麼厲害，大福家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
“你知道就行，反正你急也沒用。”

李群芳看著上的燎泡，也不點破，系著圍進了廚房。

“陸霖最近肯定沒心思吃飯，我燉個湯，再做兩個菜，你帶過去跟他一起吃。”

李群芳說的沒錯，大福家的事出了之后，陸霖一直沒回家，學校那邊也請了假，公司和警局兩頭跑。

剛才還被堵在公司門口討要說法的顧客潑了水，林央提著飯盒進來時，他正用巾頭上的水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看到，陸霖冷俊的眉眼瞬間和下來。

林央搶過他手中的巾，把他按在椅子上，紅著眼睛給他頭發。

“笨死了，看到水潑過來也不知道躲。”

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被潑水的場景，明明可以躲開，他卻一不站在那兒等人潑。

陸霖沉聲道:“不管最后結果怎樣，他們是害者，發泄緒是應該的。”

“可你沒錯。”

林央放下巾，固執的看著他的眼睛道。

剛才隔得遠，只能看出他一疲憊，隔得近了，才發現他眼里布滿了紅，下上青的胡茬也冒了出來。

看著他這副樣子，再一想到網上罵他的話，眼淚瞬間涌出來，林央轉過臉，低頭抹眼淚。

憑什麼啊。

明明他也是害者，卻要被人這樣對待，網上那些人也罵的那麼難聽。

這些天被人堵著罵，包括扔蛋糕和潑水，陸霖連眉頭都沒皺過，這會兒看到林央哭了，他五臟六腑都跟著疼。

直接把人抱到椅子上，給眼淚的手都在抖，“不哭不哭，我這不是好好的嗎。”

“你好好的？”

林央哭的不上氣，努力平復下來后問他:

“那你知道你眼睛有多紅嗎？你幾天沒好好吃飯了？一天睡幾個小時？”

陸霖被問的啞口無言，看著通紅的眼睛，心像被住了一樣疼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閉。”

林央兇打斷他，把飯盒蓋子打開，命令似的把筷子塞到他手上。

“吃飯。”

說著自己先端起碗開始吃飯，看陸霖還沒，催他:

“看我干什麼，趕吃，不吃完等下我回去要挨罵的。”

剛哭過，睫的，眼眶還紅著，說話鼻音很重，語氣很兇，陸霖卻無比心安。

他端過碗，大口吃起來。

心底有東西張牙舞爪，抑制不住的咆哮出聲。

……

生產油的車間到配送過程中的監控都沒發現問題，所以出問題的點只能是沒辦法安裝監控的冷庫。

因為沒有監控，警方只能通過對進出過冷庫的人員進行排查，可查到最后一無所獲。

就在警方和陸霖他們都一籌莫展時，突然有個頂著一頭炸短發，穿著人字拖的男生大賴賴走進警局，扔了個手機給值班警察。

手機破的不樣子，機后蓋缺了一角，屏幕開裂，打開后中間豎著一綠線，劃一下半天才有反應。

在手機卡到瀕臨死機的時候，警察發現了一段錄音。

“陸哥，走！”

“去警局，搞咱們的人找到了！”

這天陸霖正在辦公室一遍遍的看冷庫附近的監控，江凱明突然沖進來，拉著他就跑。

“什麼錄音？”

“你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
借著棋牌室的監控，兩人在警局對照著視頻聽完了錄音。

錄音背景很雜，聽得出來是在棋牌室錄的，麻將洗牌的聲音很清晰。

“不好意思，又糊了。”

“這點兒錢算什麼，只要你把這事辦好了，斗半輩子。”

“那不是還沒得手麼。”

“怕什麼，你們公司最大的東就是個人傻錢多的二百五，中看不中用，啊呸，看著也就那樣，到時候出事了估計就是砸點錢了事，本不會懷疑到你一個庫管員上來，你放心去做，定金已經打你卡上了，余下的錢等事之后會一次打到你卡上。”

“不會出事兒吧，你們搞的那個油到底有什麼問題？到時候出人命了怎麼辦？”

“臨期油而已，最多讓人拉拉肚子。”

“只是這樣？”

“當然，我們也沒想干別的，只是讓你們口碑下降而已。”

最后響起一陣嘩啦嘩啦的麻將聲，錄音有些模糊，但仔細聽也能聽出來幾人說了什麼。

“這種事你不干有的是人想干，行不行一句話，不行我們就找別人了。”

“行吧，大不了干完辭職。”

再次聽了一遍錄音，警察把幾個關鍵的地方重復播了幾遍并且做了記錄。

提供錄音的男生賀堯，待在網吧的時間比在家還長，棋牌室離網吧不遠，他有時候電腦玩兒累了會去兩把牌，好巧不巧就聽到了幾人在說這事兒，他隨手錄下來了，沒想到事真的鬧大了。

所有人的表都很自然，只有江凱明一臉疑的看向賀堯。

“你怎麼確定他們說的是我？”

賀堯把錄音拉到‘人傻錢多的二百五’這一段，又放了一遍，沖他抬了抬眼皮。

“這還不夠明顯？”

“……”

江凱明簡直了，猛一拍桌，“明顯個蛋！”

他明明是帥氣多金的不霸道總裁！

陸霖嫌棄的皺眉。

“沒讓你現場證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