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綿綿醒來的時候,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的意識還定格在從空中墜落的那一瞬間,渾想散了架似的。
現在,在哪里?
微微轉了轉頭,這是一間病房,被送到醫院了?
那懷孕的事,被大家知道了嗎?
溫綿綿正想起,可下卻傳來一陣酸痛的覺,又忍不住躺了回去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的孩子,還在嗎?
“咔嚓”一聲,就在這時候,衛生間的門被打開。
微微抬頭,看向那個方向,本以為出來的人會是唐小糖,可下一秒,卻愣住了。
而走出來的男人,也愣住了,等他反應過來,立刻沖到了病床邊,地握住了溫綿綿的手。
“綿綿,你醒了!”他雙眼很紅,眼睛里布滿了,看上去很疲勞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溫綿綿的語氣,很淡漠。
“綿綿,為什麼沒告訴我?為什麼沒把孩子的事告訴我?”顧廷琛地握著人的手,聲音很哽咽很哽咽。
這是他和溫綿綿的第一個孩子,可是這個孩子,能型都還沒有型,就這樣……沒了。
溫綿綿淡然一笑,看來他全都知道了。
而且,看著顧廷琛這樣的表,溫綿綿不用問也知道,孩子已經不在了。
“它本來就沒打算來這個世界上啊!”溫綿綿將視線投向了天花板,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很平靜的。
仿佛,早就料到會失去它一樣。
“你本來就打算瞞著我,把它打掉?”顧廷琛的聲音有一些抖,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麼了解溫綿綿。
這是他們的結晶,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,就算一開始發育不好,但是或許好好調養調養,它還能很好地長大呢?
為什麼,為什麼溫綿綿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他?
“嗯。”溫綿綿強忍住眼眶的酸,只是輕應了一聲。
這一聲,讓顧廷琛驀地松開了的手,踉蹌地往后退了兩步。
“綿綿,是你說要給我生孩子的,可是孩子有了,你卻瞞著我?”他一時間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件事。
面對顧廷琛的質問,溫綿綿沒有回答。
“溫綿綿,你知不知道?如果你早點告訴我,或許我們可以把它保下來,但是現在……”顧廷琛倒吸了一口涼氣,薄涼的語氣說道:“你執意去拍戲,懷著孩子吊威亞,你是故意想把它弄掉嗎?”
“拍戲是我的工作。”淡漠地開口。
“溫綿綿,你有沒有心?它也是你的骨,你的工作比你的孩子更重要嗎?”顧廷琛覺自己都站不穩了,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。
那真的是溫綿綿嗎?
為什麼現在的,顯得那麼絕?
“是。”回答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冰冷無比。
顧廷琛自嘲地笑了一聲,只覺得寒心無比:“溫綿綿,我從來沒有發現,原來你這麼冷。”
說罷,他踉蹌地往病房門口走去,“嘭”的一聲,關門而出。
看著那扇關上的病房門,溫綿綿的眼淚忍不住流淌下來,滴答滴答,將潔白的枕頭都打了一片。
或許是老天爺真的沒打算讓那個孩子留下來,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的手慢慢地挪著,一直挪到了自己的肚皮上,癟癟的,好像里面從來沒有蘊藏過小生命。
說不定,醫生都檢查錯了呢?
溫綿綿一邊笑,一邊哭,哭笑不得,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,究竟是在笑,還是在哭。
哭到最后,腦袋只覺得無比昏沉,累得睡了過去。
……
等醒來的時候,第一眼看到的人,不再是顧廷琛。
“糖糖。”溫綿綿虛弱地喊了一聲。
“綿綿,你醒了?你不?”唐小糖雙眼放大,立刻坐正了子,趕問道。
“我不。”已經什麼覺都沒有了。
“綿綿,南溪姐姐去食堂打飯了,待會兒你吃點東西。”唐小糖抓著的手。
“南溪?”溫綿綿反問道,神有些驚訝。
“南溪姐姐也從北城趕過來了,還和顧總吵了一架。”唐小糖不想瞞著溫綿綿,便說了出來。
“吵架?”溫綿綿蹙了蹙眉。
“嗯,南溪姐姐來的時候,顧總也在這陪你,責備是顧總沒有照顧好你,顧總說是你自己想把孩子弄掉的,然后他們就爭執起來了,后來……”
唐小糖有些言又止。
“后來怎麼了?”溫綿綿連忙問道。
“后來也不知道怎麼了,顧總好像是不舒服,突然倒地,他的特助崔浩了醫生,現在顧總就在隔壁的病房。”唐小糖本來是不想說的,可是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著溫綿綿。
說到底,顧廷琛是溫綿綿的丈夫,兩個人是夫妻,哪怕因為孩子的事吵架了,那總歸也是夫妻。
“你說……他昏倒了?”溫綿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。
在的眼里,顧廷琛應該是很健康很強壯的大男人,怎麼會突然倒地?
“嗯,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,那位崔特助在照顧顧總。”唐小糖如實說道。
聽到這些,溫綿綿強忍住的不適,坐起來,掀開被子準備下床。
可剛走兩步,卻停住了步伐。
“綿綿,你是要去看看顧總嗎?你要是不舒服,再休息一會兒,等吃完早飯再去吧?”唐小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。
昨天下午溫綿綿做了手之后,是晚上醒來的,后來和顧廷琛爭執了幾句,睡過去之后,就睡了整整一夜。
現在,已經是早晨了。
“糖糖,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昏倒嗎?”轉過,溫綿綿臉蒼白,喃喃開口。
“我聽崔特助和南溪姐姐說,好像是因為顧總勞累過度,所以才會昏倒。”唐小糖也不太確定,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。
“勞累過度?”溫綿綿眉頭微微皺起,突然覺得心臟刺痛了一下。
前天,他趕回去參加了董事大會,晚上又參加了晚宴,之后又和高若雅共度良宵,一直到昨天中午,他們倆都還在一起。
這樣的況,怎麼可能不勞累?
想到這里,溫綿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聲,剛剛在做什麼,還想去關心那個男人嗎?
轉過,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,向前挪了幾步,又重新躺回到病床上。
“綿綿,你不去看看顧總?”唐小糖有些訝異,明明剛剛的綿綿,看上去很在意顧廷琛的。
“我看了他,他也不會那麼快康復,看不看,就那樣吧。”溫綿綿很冷淡地說著。
而此刻,病房門外,原本打算開門的手,停在了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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