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塵:“……”
相比起的坦率,他更希能死不承認,那至能為了不為那樣的人,而克制自己,可這話說開了就不一樣了。
這是連最后的底線都不要了。
陸景塵一瞬不瞬的盯著,連著咳嗽了幾聲,深有被氣得急火攻心的意思。
蘇清意生怕加重他的病,滿是無辜的看了他一眼,又小心翼翼的低下了頭。
“蘇清意。”他略微沙啞的聲音著鼻梁上的口罩,著一難以言喻的沉悶。
“恩?”抬頭看著他。
“過來。”
蘇清意一臉茫然的看著他。
現在距離他只有半米遠的位置,不知道還能過哪里去。
但還是以他所言,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。
尚未等站穩,他已經摘下口罩俯向靠近:“你這個人,有時候真的讓人覺得咬一口才能解氣。”
話雖如此,可他也沒有真的。
蘇清意只是覺到他說話時,從鼻尖呼出的熱氣,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脖子。
陸景塵見怕了,故而不再多言,淡淡掃過泛紅的耳垂,緩緩直起了,然而未等他完全站直,只聽小聲道:“那你給我泡,你想咬哪里,我都讓你。”
誰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。
只見他通的耳骨猝不及防一紅,隨即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蘇清意滿是無辜看著他。
可不就是他給泡,他干什麼都依他嗎?
“蘇清意,”他一邊咳嗽一邊強調道:“佛門重地。”
當然知道這里是佛門重地。
抬頭往旁邊的院門看了一眼,小聲嘟噥道:“我這不是還沒進去嗎?”
陸景塵:“……”
好有道理,他一時竟無法反駁。
同時,寺院里有僧人出來找他,他深深看了一眼,便戴上口罩離開了。
一路上咳嗽的聲音就沒停過。
蘇清意頗為心疼的看著他。
難怪這麼多天都沒找算過賬了,敢是沒那個力。
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條消息,囑咐他多喝水的時候,謝嵐提著幫大家買得早餐走過來道:“剛才那個是江景野吧?他怎麼咳那個樣子啊?”
“估計是被我氣得吧。”蘇清意一臉無語的嘟囔道。
“啊?”謝嵐沒聽清楚:“估計什麼?”
“沒什麼,”蘇清意回過神來:“他是不是也有什麼活,我看他穿得還正式的。”
“應該是吧,今天也是菩薩誕辰嘛,他好像每年這個時候,都會在寺里抄寫佛經,廟里抄經繪佛的朱砂,都是他托人找來供給寺廟的,”說到這兒,謝嵐神兮兮湊近道: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嗎?”
“為什麼?”蘇清意迎合道。
“因為今天表演的很多小姑娘都在說,不能去廟里看他抄寫佛經了。”
蘇清意見他這麼招人喜歡,不自覺笑了起來。
“周敘他們還看不上人家,結果呢?”謝嵐頗為得意的冷哼道:“這士別三日,當刮目相看,好不好?”
“是是是,還得是我們謝主任獨慧眼。”蘇清意抱拳恭維道。
“那是,”謝嵐更是得意,“對了,我給你多買了一杯豆漿,你趁熱喝了。”
蘇清意接過豆漿,正準備道謝,忽然又想起什麼,讓謝嵐幫自己把剩下的早餐拿進去后,獨自不遠的小賣部跑去。
知道冒的人不適合喝涼水,于是買了一個保溫杯,找老板借了開水,從里到外的沖洗了一遍,才接著溫水去寺院里找他了。
寺院的門還沒有徹底打開。
里面還沒有多人,蘇清意很快在一個小師父的帶領下,在一寫經房前停了下來,四下門窗大開。
一進去,便看見他已經摘下了臉上的口罩,端坐著實木的書桌下,用蘸取著朱砂的筆,在白的宣紙上寫下一行經文。
他低垂的眉眼著與周遭相得益彰的沉靜,一旁燃燒的線香,升起煙霧燎燎,卻始終不染他角半分。
蘇清意很看到能像他一樣,和這座寺院的氣場如此契合的人。
在這紅塵之中。
卻有不沾這紅塵半點兒。
蘇清意看著他指背落在紙面上的沉香,與其說他是在抄寫佛經,倒不是說是默寫。
不知道他寫過多遍,才能如此心無旁騖,也無心打擾他,將保溫杯放下便準備離開,然而他卻是這時抬頭向來。
蘇清意若無其事笑了笑:“本來想你多喝熱水,但是又覺得缺乏誠意。”
說完之后,又覺得還不夠,繼續補充道:“這個杯子雖然是我新買的,但是接水之前已經消過毒了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他可以放心喝。
然而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杯子。
陸景塵一言不發的看著。
筆尖的朱砂滴落在宣紙上,在已經寫好的經文上暈染開來,他淡淡收回視線,低下頭道:“謝謝。”
“不用謝,應該的。”說完這句話,便轉過了,卻聽他在此時住了。
聞聲回頭。
只見他放下手里的,側坐過筆道:“過來。”
蘇清意不疑有他,掃過面前的桌角走到他面前站定,“怎麼了?”
他沒有回答,只是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凝視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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