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辦事果然靠譜。
他回到公司,從一樓開始,見人就聊天,“哎,你知道嗎?時總去醫院了?”
“什麼,沒聽說?就今天的事,我剛送過去!”
“現在知道了吧?嗯,記得告訴其他人!”
沒半天,這消息像長了翅膀,連樓下打掃衛生的保潔大姨都拖著地開始討論。
“聽說咱們時總病了。”
“我也聽說了,好像是什麼癌癥,可厲害了!”
“哎,早晨人還好好的,這中午說不行就不行了!”
“造孽呀!時總就是脾氣壞點,但罪不至死呀!”
“誰不說呢!馬上發年終獎了, 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。”
……
整個公司的人都憂心忡忡,助理和南珍抱頭痛哭,“時總這才出院多久呀!咋又攤上這事呀!”
老李悠閑的蹲在樓下煙,他這個事辦的那一個漂亮!
都不用藍編導問,這消息不就自己傳出去了!
他滋滋的想,年終獎說不定還能漲點呢!
跟著大老板干活,心思一定要活絡!
但是他算了一點,因為節目暫停拍攝,藍雪直接去了節目現場,沒在公司……
時玉象征的在醫院門診拿了一盒胖大海,就在大廳走廊坐著。
他容貌太盛,引了不小姑娘頻頻回頭,已經來回不下五個護士過來,友好的問他,需不需要幫助。
時玉本來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,不出一個小時,已經煩了。
他給老李打了電話過去,“藍雪呢?”
老李正仰在車上聽歌,一個機靈坐直,“不知道呀!”
“所以,年終獎不要了是吧?”
老李馬上義正言辭,“時總,不能隨便扣工資。”
“閉,我讓你干什麼呢?”
老李回過神,“藍編導不知道?不可能呀,現在整個公司都知道你病了呀!”
時玉那邊什麼都沒說,直接啪的一聲掛了電話。
所以呢,知道也不在意?
老李苦哈哈的連忙上樓找人,公司里面凄慘一片,人人都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,看的他莫名其妙。
抓住助理,老李急切的問,“藍編導呢?”
助理無打采的開口,“去了節目現場。哎,都這樣了,節目肯定是黃了呀!再去現場有什麼用呢……嗚嗚,以后我們都是沒媽,哦,不是,沒老板的孩子了……”
“我再也不能說病就病了……”
老李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一眼,“藥吃多了?”
助理悲痛的低下頭,“老李,你不懂……畢竟你一個司機,不明白我們這種好不容易當上白領的心……”
老李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年終獎,哪里有心思和他廢話。
想到時總說過,要讓藍編導不經意知道……
他干脆拍了助理一掌,“你給藍編導打電話,時總去醫院的消息,不經意給……”
助理愣了下,“藍編導竟然還不知道?”
鍋功甩出去,老李心里輕松了點,“你趕打電話吧!晚了,大家年終獎都要泡湯!”
助理一想也是,時總這病來勢洶洶,真是不好說,連忙給藍雪打電話。
這時藍雪已經從現場回來了,和導演剛剛通完仲貝莉的事。
只要輿論過去,到時候節目肯定還是要繼續拍下去的,可惜年前這段時間肯定是要浪費掉了。
剛到公司門口,接到助理電話。
時玉突發重癥,正在搶救?有生命危險?
下意識的,本不相信。
但想到喬予安說過,他差點出過車禍的事,心還是突突跳了起來。
公司門外一位阿姨正心不在焉的拖著地,藍雪慌忙的跑過去,著氣心跳的厲害,“時總呢?他在哪里?”
保潔阿姨悲從中來,差點沒哭出來,“哎呦,我們時總在醫院呢……你說年紀輕輕的,怎麼就,怎麼就……”
藍雪整個人都呆住了,傻愣愣的看著面前還說著話的保潔,突然覺整個世界都離遠去……
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,我剛剛和他分開……”
站在那里,等回過神已經淚流滿面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,要見他!
電梯停了一層又一層,藍雪紅著眼瘋狂的按,最后轉朝樓梯跑去。
不會的,時玉怎麼可能會出事!
要上去問清楚,他一定在辦公室坐著!
藍雪心中喊著,幾近崩潰,跑到樓上的時候,正好看到老李在悠閑的玩手機。
看到藍雪,他笑瞇瞇的打招呼,“藍編導,時總去醫院的事你都知道了?”
藍雪一把抓住他的領,歇斯底里的哀求,“這不是真的!你在騙我對不對?
老李被問的一愣一愣的,“我沒騙你呀!”
時總確實在醫院呀……
藍雪一顆心止不住的下墜,瘋狂的抓住老李的服,崩潰喊道,“帶我去醫院,求求你,讓我見見他!”
“啊?誰?”
老李一臉懵,上個火而已,怎麼搞得像死了人?
藍雪著扶住墻,“他不想見我對不對?你告訴我,他在哪里,我只看一眼,好不好,只一眼!”
“不是,我知道你想哭,但你先別哭呀!”
老李慌手慌腳的收起手機,“我帶你去還不行嗎?這可不興哭的……”
去醫院的路上藍雪一直在哭,哭到最后聲音都啞了。
老李過后視鏡看,幾次言又止,最后只能默默拿出胖大海,“藍編導,吃個糖潤潤吧?”
說實話,他是真沒弄明白,藍編導哭的點在哪里?
難道這就是他們年輕人口中的,淚點低?
但,這也太低了吧?
……
剛停下車,藍雪跌跌撞撞就往醫院大廳跑。
在導醫那里,抓住一個小護士的胳膊,“你這里剛剛住進來的時玉,在幾樓?”
導醫見一臉淚,人又神慌,立馬起了憐惜之心,聲安,“你先別著急,今天上午還沒有急診病人,我查一下。”
藍雪好像了力,泣了一下,“應該在VIP病房,麻煩你……”
還沒說完,后面傳來一個悉的聲音,“在這里干什麼?”
藍雪瞪大眼睛,緩緩回。
只見時玉雙手兜,正皺眉看,語氣帶著幾乎已經習慣的冷漠,“哭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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