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演員的鮮，選擇教育這個專業，進而選擇這個職業，也許是迫切地需要一種“被需要”來支撐，從而找到自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價值和意義。

總認為顧宴朝的心理是病態的，可自己好像也沒健康到哪里去。

當初離開他，是因為也想知道自己在離庇護之后究竟能不能生活下去，事實證明可以，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獲得想要的生活。

如果后面有機會，還想去非洲支教。就這樣一點一點，總能拼湊出存在的價值。

正是午休時間，天空湛藍，學校里外面的場上很是熱鬧。

班上的黑人小孩不知道從哪里摘來的鮮花，怯地遞過來。

“MissGu，送給你的！”

顧裊蹲下來，任由小孩把那朵鮮花別在發間。

也彎起眼睛笑：“謝謝，我很喜歡。”

小孩子一般只喜歡兩種人，漂亮的，心地善良的。

一旁來探班的江沁月見狀，忍不住撐著下嘖嘖兩聲。

眨眨眼睛，出聲試探道：“看來顧總也沒有那麼專橫獨裁嘛，雖然上那麼說，但還是讓你來了。”

“人是會慢慢改變的，都需要時間的，總可以再給一次機會，對吧？”

顧裊抿了抿，聽出的言外之意，垂下眼睛沒有說話。

江沁月也不意外的避而不答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，語氣微微嚴肅起來：“對了，盛柏言來國了，他一直聯系我，說想見見你。你要見

他嗎？”

聞言，顧裊有些詫異，忽然又想起男人那晚的異樣。

難道是他那天就已經知道盛柏言追到這里來了，所以才會反常？

越想越覺得可能，思忖片刻，沉默下來，搖了搖頭。

江沁月看出的堅決，忍不住嘆了口氣：“但他好像著急的，說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見面告訴你。”

顧裊還是搖頭，“算了。”

萬一被男人誤會要第二次和盛柏言私奔，場面還不知道會怎樣。

或許不會付出多大代價，慘痛的是別人。

學校里除了之外還有一個來實習的中國孩，是哥大教育系的留學生，大三，名字戚葵。

“我也沒想到來實習居然還能跟明星一起，像做夢似的。你放心，我肯定會保的。”

戚葵一邊保證著，在上比了個拉拉鏈的作，笑瞇瞇地彎起了眼睛。

下午，學校的黑人保安突然敲了敲教室門，懷里還拿著一大束鮮花，找到了顧裊。

頓時吸引了走廊里一眾老師學生的視線，不老師從自己的教室里探出頭來好奇張。

戚葵在一旁驚訝地睜大眼睛，圓圓的眼睛里寫滿了羨慕：“哇，這是你的送的嗎？”

顧裊被問得噎了噎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耳開始發熱。

哪有知道在這里。

他突然一聲不吭地給送花干什麼？還非要大張旗鼓送到學校里來。

顧裊垂下眼睫，看著懷里巨大一捧花束，剎那間有些失神。

淺的花苞仿佛還沾著晶瑩的水，在下被映了溫的，淺淡花香盈盈鉆進鼻腔，不知不覺間充盈。

他給買過很多珠寶，鉆石，不計其數。

卻是第一次送花。

“法國芍藥哎，都不是玫瑰，你這個好浪漫哦。”

聞言，顧裊有些不解地抬眸，清亮的眼眸里倒映出大面積的淡，得人心魄。

戚葵捧著臉促狹看：“芍藥的花語你不知道嗎？”

有獨鐘。

萬千人海里，我獨你。

-

瑞士。

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會場，香鬢影，宴會廳四散著互相攀談的英，照相機的閃燈接連起伏，好幾臺都不約而同地對準同一個人。

男人無視閃燈，括的西裝面料勾勒出完的肩頸線條，側面廓深邃俊，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看來。

正低垂著眸，專注看著手機上傳來的照片，眼底不易察覺著一抹和。

是在學校里，擺微微拖在地上，臟了也不在意，只為了給面前的小孩子合適的高度，把花戴在發間。

笑靨如花的模樣，看起來氣不錯。

第三天了，總該忍不住打電話給他了。

正想著，屏幕躍出一通來電。

男人角微揚，眉眼間的冷意頃刻間消散開，接通了電話。

電話那頭，顧裊咬了咬，只能先開口打破了沉默：“你別再讓人送了。”

他人雖然不在，可連續讓人往學校里送了三天花，鬧得所有人都以為有個狂熱追求者，現在就連家里的花瓶都不下了。

又輕又的嗓音傳過來，聽得他心口一陣發。

抬手松了松束著的領帶，他又漫不經心回：“我高興。”

他這人怎麼這樣？

顧裊呼吸微微發燙，不說話，就又聽見他低聲問：“花不喜歡？”

低沉的聲線順著微弱電流聲鉆進耳朵，勾起難言的意，似乎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口。

顧裊又想起戚葵說的，那所謂的花語。

就在這時，對面一道畢恭畢敬的聲音突然出現拯救了：“顧總，可以上臺了。”

顧裊陡然松了口氣，心臟跳的速度有些快，忽然又聽見他道：“明晚等我回去。”

他要回來了？

聽筒里安靜幾秒，電話被掛斷。

男人挑了挑，放下手機，從容整理襟起上臺。

不遠，兩個西裝筆的年輕男人站在圓桌旁談。

其中一人隨手拿起侍者托盤上的香檳，看清了完整一幕，瞇了瞇眼睛，若有所思地打量。

“顧宴朝終于找人了？”

旁的人有些困：“沒聽說，倒是聽說他把他妹妹帶回來了。”

卓森哼笑一聲：“那副表，肯定是跟人打電話。前幾年裝的腰帶勒那麼，現在終于裝不下去了。”

說完便轉頭吩咐后的書：“查查是誰，明星還是模特。”

書立刻領命退下。

邊的人看出他的意圖，抬了抬眉：“要我說，你不如直接去泡他妹妹，他前幾天還用他妹妹名義捐了個博館，就連長島那莊園也是專門給他妹妹砌的金屋，寵得不得了。”

卓森眼底笑意更深，舉杯和他了一下：“也行。”

-

翌日。

午休結束，顧裊在辦公室里幫忙打印秋假期間要留給學生的作業。

說是作業，其實也只是讓孩子涂彩的數字繪畫，記錄假期，典型的人文主義教育。

才整理到一半，就看見琳達牽著一個雕玉琢的小孩走過來。

顧裊認得眼前的小孩，是學校里為數不多的中國人，長相可致，格也乖巧懂禮貌。

視線對視上，小孩沖眨眨眼睛，卷翹的睫撲閃撲閃，十分惹人憐。

顧裊也朝笑笑。

琳達語氣有些為難地和解釋況：“Bella父母臨時出差，秋假期間都不在紐約，需要學校有老師把送到在杉磯的小舅舅家里去。路程雖然很遠，不過路上所有開銷Bella父母都會報銷的。”

這話一出，顧裊就明白了。在全世界，實習生都是食鏈的最底層。

但轉念想到昨天男人說的今晚回來，顧裊還是答應了。

東飛到西單程就要五個小時，完全可以躲過一晚上。他應該沒力追到那麼遠。

一出學校大門，果然看見那輛黑的車停在路邊。

大概率是顧宴朝的吩咐，石振每天不僅是接送，甚至連白天也守在學校外面，不知道在防些什麼。

顧裊讓小孩在原地等著，自己走過去敲了敲車窗。

語氣從容又鎮定：“我送學生去杉磯，你跟他說一聲，我今晚應該趕不回來了。”

駕駛座上的石振表一僵，顯然他也是知道顧宴朝今晚回來，也看出來是故意躲著的。

頓了頓，向來沉默寡言的他難得多說一句話：“他會不高興。”

男人給的限度是可以來學校實習，應該不包括可以全國到跑。

回來要是見不到人，必然會不高興。

但顧裊從來就不是聽話順從的格，何況的確是有正當理由的。

“我明天一早會坐最早的飛機回來。”

丟下這句，顧裊就帶著旁邊背著書包的小孩打了輛車去機場。

一路暢通無阻上了飛機，才發現Bella父母給們買的機票竟然都是商務艙的。

國境的航班飛機都很小，經濟艙和商務艙的區別不大，連普通國際航班的商務艙都比不了，何況是私人飛機之類的。

小孩好奇地扭頭看來看去，表現得過于興，聲氣地問：“姐姐老師，原來飛機上還可以裝下這麼多人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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