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檸的心臟猛地一沉,手心里的汗水瞬間就冒了出來。
回頭,從后窗戶那兒看到了那輛銀商務車。
距離太遠,看不清里面坐著什麼人。
但能確定的是,里面坐著的人來勢洶洶,明顯就是沖著來的。
“能甩掉他們嗎?”沈慕沉聲問道。
“我盡量,你倆坐穩了——”
阿哲用力一咬牙,猛地踩下油門,黑轎車的速度瞬間飆升。
然而,那輛銀商務車也跟著加速,始終跟在他們后。
“媽的,這些人還真是魂不散。”
阿哲罵了一句,眼中閃過一狠戾。
在一匝道出口時,阿哲卡準了時機,在匝道口即將過去的最后一刻,眼疾手快地打了方向。
車子瞬間沖進了高速公路的匝道。
黎檸被這突如其來的急轉彎撞得頭暈目眩,沈慕連忙手扶住了。
“沒事吧?”他關切地問道。
黎檸搖了搖頭,強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,回頭看了一眼。
銀的商務車果然沒來得及進行變道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越走越遠。
功了!
“切,我以為黎淵有多牛呢,就這啊?”
阿哲得意洋洋地嘲諷起來,搖頭晃腦的,又恢復到了平日里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。
被他這麼一帶,原本車廂有些沉重的氛圍,瞬間就變得輕松活躍了許多。
黎檸心底悄然松了口氣,皺一團的黛眉也隨之輕輕舒展,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。
由于他們臨時拐下了高速,再加上已經知道黎淵發現了他們的行蹤,正在追捕他們。
阿哲便決定順水推舟,下高速之后直接從國道繼續趕路。
可剛出了高速出口,眼前的一幕景象便震驚了阿哲。
他連忙踩下了剎車,迫車子強行停了下來。
由于慣的原因,坐在車后座的兩人不由得往前撞去。
幸好沈慕及時穩住了形,又拉住了黎檸,這才避免了撞的發生。
“怎麼回事?”沈慕皺起眉頭,問阿哲。
阿哲的語氣明顯嚴肅了起來,指了指前面,“你看前面。”
黎檸順著他的目看去,只見前方不遠,一排黑的越野車整齊地停在路中央,將去路完全堵死。
車門打開,從里面走出了十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。他們神冷漠,手里都拿著家伙。
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,長得五大三,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。
黎檸只覺得一陣眼。
片刻后,便認出了此人的份。
那是黎淵邊的得力干將,外號疤面。
“是黎淵的人。”沈慕也認出了疤面。
他雖常年生活在國外,但如他先前所言,對于黎氏集團,他的調查一直在暗中進行。
自然對黎淵在暗中的黑勢力了解的一清二楚。
除此之外,在國外的時候,他也和疤面打過幾次道,只是涉并不深罷了。
這時,后面那輛銀商務車也追了上來,將他們的退路堵死。
他們被徹底包圍了。
眼前的這一幕,瞬間勾起了黎檸腦海中并不好的回憶。
上一次,黎淵也是如此,擋在的必經之路上,強行將抓了回去。
這一次,依舊是這副場面。
黎檸攥了拳頭,死死地咬著牙關。
疤面慢悠悠地走向他們的車子,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。
“小姐,您還是乖乖下車吧,別讓黎等急了。”
他的聲音過車窗傳了進來,“您比屬下應該清楚,惹怒了黎,下場會是什麼樣。”
“趁著黎的耐心還沒有被消耗殆盡,您現在乖乖跟屬下回去,一切都還有回轉的余地。”
阿哲的手握著方向盤,額頭上冒出了細的汗珠。
“慕哥,我們怎麼辦?”
沈慕沒有回答,而是轉過頭看著黎檸。
“檸檸,你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嗎?”
黎檸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相信我。”沈慕握住的手,“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,都要相信我。”
說完,他推開車門,走了下去。
“沈慕!”
黎檸想要跟上去,卻被阿哲攔住了。
“小可,你別沖!”
阿哲連忙低聲音,安說道:“你放心好了,慕哥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。”
“他既然敢這麼做,就說明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。”
黎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慕走向疤面。
“疤面,好久不見。”
沈慕的語氣很輕松,仿佛在和老朋友打招呼。
“確實很久不見了,沈。”疤面冷笑一聲。
“沈,你我之間也算是半個朋友,你如果識相的話,趕快把小姐出來,這件事黎便不會再和你過多追究。”
“別這麼著急啊。”
面對疤面毫不留的威脅,沈慕只是輕輕一笑,似乎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。
“人我倒是可以放,條件很簡單,讓黎淵出來見我。”
“沈,你恐怕沒有搞清楚,現在是我們在通知你把小姐出來,不是在跟你商量。”
疤面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,隨即轉過頭,朝后的手下使了個眼,“你們幾個,去把車上的小姐帶下來。”
幾個黑人立刻圍了上來。
沈慕臉上的溫笑頓時冷冽了下來。
“不識好歹。”
他的作快如閃電,瞬間奪過一個黑人手中的槍,頂在了疤面的腦門上。
“都別!”沈慕冷聲怒喝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疤面的臉僵起來。
“沈慕,你該不會以為,挾持了我,就能幫你們逃掉吧?”
“我當然知道逃不掉。”
沈慕冷笑一聲,“但至,我可以先送你去見閻王。”
“反正你不過就是黎淵手底下的一條狗,就算死了,他也不會多說什麼,不是麼?”
疤面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。
“你想怎麼樣?”
“很簡單。”沈慕的聲音很平靜,“讓黎檸走。”
“不可能!”
疤面想都沒想就拒絕了,“黎要的就是。”
“那就沒得談了。”沈慕的手指慢慢扣住了扳機。
黎檸看著這一幕,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。
知道沈慕這是在為爭取逃跑的機會,但怎麼可能丟下他一個人跑?
這本就是與黎淵之間的事,讓他牽連就已經很令愧疚了,又怎麼可能留他一人獨自承黎淵的怒火?
“我勸你最好別。”
千鈞一發之際,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從遠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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