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三兩下卸除腰帶，將襟袍一掀道：“但愿如此，開始吧。”

“那我來嘍！”

出纖纖玉手，還未落到他上，便聽門外“咚咚”響起敲門聲，天禧聲音里帶著不安和張：“主子，出事了！錦娘剛派人來回，說別院里那位貴人好似狀態不對，再不干預，浮玉姑娘怕是要被弄壞了！還有，唐國公的嫡小姐帶人找了來，正在后院大鬧，要將小世子綁回去，還要闖前院理論，錦娘周旋著，怕壞了主子計劃，求主子示下！”

嚴彧雙目藏火了句口！

他看向梅爻：“你對李晟做了什麼？”

梅爻也愣了，事是讓舞干的，聽著門外的話，驀地想起舞那句“我他爽到死”，不妨也驚出一層汗。

嚴彧不等回答，已快速整理好衫下榻，略一遲疑，回撈過猛地親下來，忍著滿腔躁郁道：“記著，你今日欠我一遭，是要還的！”

說罷朝門外喊道：“喚人來伺候著！”

他將人往里推推，扯過錦被給遮好，聲道：“等會有人來伺候你梳洗，我先走了！”

“小玉哥哥！”

話出口，一時又不知要說什麼。

嚴彧嘆口氣：“下回把‘小’去掉，乖，走了。”

梅爻怔怔地看他開門出去，因想著自己可能壞了他的事，竟生出一愧疚。

第30章

梅爻由人伺候著梳洗完畢,依舊是玉面小公子模樣，又著人喚來舞，風流護衛進門時,婢子正在收拾被扯一縷縷的衫。

舞挑眉,眼底掛了副曖昧笑意，嘆道：“那家伙這麼野的麼……話說，他是不是小玉？”

“他是嚴平王的二公子，驃騎將軍嚴彧。”梅爻面含春,聲音卻難掩落寞,“是不是小玉，他是不認的。”

“那讓我跟他打一架！當年小玉夜探王府是我抓的,他打架的路數十分刁鉆,招無定式，是刻意訓練的殺人技！這種人必是常年游走生死線上的,過手我便能確認一二。”

梅爻記得當年舞和夜影聯手,將小玉困于劍下,小玉被五花大綁地押至他二哥梅溯跟前。聽霜啟說了,好奇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賊子,竟勞兩個頂級府衛來抓。

悄悄去了梅溯院中,躲在人后,見他們鎖拿的竟是個漂亮年，那年抵死不跪,被舞以劍擊中□□位,應聲折膝，隨即便被橫刀頸上。他后背還在滲，是打斗中舞劃傷的。梅溯沒審出什麼來，小玉便嘗到了舞的手段。尋常人自是不住,可他似見怪不怪一般，雖狠遭了一茬罪，也并未怯。想來若是見慣了軍中審訊，自是不驚。

搖搖頭：“他如今份可不容你冒犯。且若他真是小玉，以他的子不找你報復回來，已是好的了，還容得你再去挑釁？”

舞撇，一副不當回事的模樣。

想想也是，眼前這舞大人也是個混不吝，他連皇子都治得順手，又豈會顧忌一個連世子都不是王府次子。

梅爻帶著舞混進宜春坊后院時，唐云霄已被他那位嫡親的長姐遣人送回府，唐云熙冷臉站在花溪院門口，后跟著一群府丁，個個橫眉冷目，瞧著材便知必然出手不凡。對面站著的是李晟的護衛，兩個持刀提劍的冷厲漢子，一副誰來了也不能擾了主子好事的姿態。

錦娘在旁小心翼翼地哄勸：“唐小姐您消消氣，那前院里的貴人，咱們實在惹不起，這事既關兩府清譽，還是不宜鬧大，您先在后院稍坐，我來周全如何？”

錦娘是個玲瓏人，可梅爻總覺這話說得有點“點火”。

果然唐云熙怒道：“你是個什麼東西，也來我跟前聒噪？”

那貴胄氣勢十足，冷睨一眼錦娘，又轉向攔路護衛道：“你們怕他，我可不怕！此等又當又立的親王，既不當敬，亦無可懼！他是欺我世子年，府中無人，我倒要讓他瞧瞧，衛國公府是否真是個黃金柿子任其拿！便是司打到宜壽宮去，我也要討個說法！”

梅爻暗嘆這衛國公府的嫡小姐真是好霸氣，那日在山同游時倒沒瞧出來，只覺溫婉大方，今日一見，到底是天潢貴胄，將門之后，惹不得，將來得哪府，也必是一把掌家護府的好手！

反觀李晟所行，也實在令人不齒，唐云熙罵得好！

沒見嚴彧在場，倒是瞧見了同在人群后的嚴瑢，他正著唐云熙那副威嚴赫赫的姿態，眼底是有幾分欽佩的！

梅爻低聲對舞道：“我想進花溪院瞧瞧你干的好事，有沒有把握帶我進去？”

舞勾一笑道：“有何難，那兩條狗正挨訓，此刻無人攔我！”

梅爻隨著舞悄悄遠離人群，繞道花溪

院側墻下，瞅著左右無人，舞抱起飛越過墻去。

院子不大，廂房皆是暗的，只有主屋和兩側耳房亮著燈。

舞呵呵輕笑：“還有好事者先到！”

梅爻也瞧見了那主屋頂影影綽綽似趴了個人，只是離得遠瞧不真切。稍一遲疑道：“過去看看。”

已問明白舞給李晟施了種藥，本是助興之，可那藥十分刁鉆，行事之人越是興，越會麻痹神志，乃至產生幻覺，越發停不下來，說白了，他會做到死！

一面慨舞手段邪辣，一面又覺如李晟之人活該有此一劫。至于李晟，他是帶了護衛和侍婢來的，自然不會真的讓他爽到死，便是錦娘也不會讓人死在宜春坊，何況是個皇子。

趕回來，也不過是覺著這件事中，有些對不住無辜的浮玉。已是可憐之人，若因此而死，實在有違報復李晟的初衷。

舞帶著無聲靠近，離近了梅爻瞧清了，屋頂趴著的兩人，一個是嚴彧，另一個似是他的侍從，倆人開了一塊瓦片，正從那道亮孔中往下瞧。

意識到有人靠近，嚴彧和天禧同時抬頭，見是來了，嚴彧面上閃過一異樣。

梅爻好奇地朝那個空看過去，卻被嚴彧抬手遮住。

舞：“主子，這兒！”

還得是舞大人，又開了一片瓦。

梅爻沖嚴彧得意一笑，那表分明在說，偏要看！

結果只瞅了一眼就抬起了頭，嚴彧無聲一笑！

梅爻這一眼的震撼有點大。

那瓦片之下，李晟赤著子坐于榻前，同樣未著寸縷的浮玉正跪在他前，這個角度看不仔細，只能瞧見浮玉低著頭，李晟一掌按在頭上，另一只手死死抓著榻上寢被，仰著頭閉眼深，激時竟是聲聲喊著“郡主、郡主”……再是不懂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。

鬼使神差地看向嚴彧，他黑著臉，夜下竟也覺到了殺意。

底下的人悶聲一聲，伴著子的嘔吐聲。天禧手比了個“七”，低聲道：“梅香再不來，怕不得盡人亡……”

說話間底下傳來子的聲音：“貴人喝口茶，潤潤嚨吧。”

李晟雙目迷離，面慘白，行遲緩，整個人已有些恍惚。他接過婢子遞過來的茶杯，茫然地喝了一口，似是覺過分干，頓了頓又喝一口，將喝第三口時，手中杯盞竟忽地手而落，他人也晃了晃，閉眼倒在了榻上。

另有侍給一旁氣息奄奄的浮玉披了件衫，扶著出了屋子。

只留下那名遞水的侍，招呼人遞來藥箱，又著人將李晟扶正到榻上，從藥箱中取出一盒長針，在昏迷的男人幾位上，一針一針扎了上去。

嚴彧起道：“沒事了，快走吧，錦娘在外院撐不了多久！”

院門口，李晟的兩個護衛擋著唐云熙十幾個人，國公府有幾個人已經帶了傷，顯然雙方過手了，唐云熙沒討到便宜。

有婢子從花溪院中匆匆出來，在錦娘邊附耳說了幾句，錦娘走至唐云熙跟前，雙手前疊，深膝一蹲，唐云熙愣了一下，錦娘朝行的竟是宮禮。

唐云熙存了幾分不解：“你是……”

“奴婢錦舒，曾是先皇后的司寢嬤嬤。”

此言一出，唐云熙愣了一下。曾聽聞多年前先皇后邊有個頗得重的嬤嬤，言辭分量便是連妃嬪也要顧忌幾分，后來莫名其妙便出了宮，竟不料了宜春坊的老鴇！

現下錦舒的姿態，已全無先前老鴇子的作勢，尤似說一不二的一宮掌事。唐云熙的口氣不了幾分道：“先前不識嬤嬤底細，失禮了。”

錦娘躬道：“奴婢當不得！您與院中貴人沖突，是兩敗俱傷的局面，奴婢有一想法，想請唐小姐斟酌？”

“請講！”

錦娘俯首低語幾句，唐云熙略略遲疑，輕吁口氣道：“好，我便認這個理。”隨即招呼后眾人道，“回府！”

錦娘恭敬地送走這一干惹不起的高門貴和狼兵虎衛，抬眼竟見嚴瑢還站在那里。

過去施了一禮道：“嚴世子在此，可是不放心浮玉姑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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