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妳，居然真的跟陳野在一起了！”

“嘿嘿。”

“別嘿嘿了。”余恩菲一手拍在桌子上。“說！怎麽勾搭上的？”

“什麽勾搭不勾搭的，也太難聽了。”薛薛噘。“這不順理章順其自然水到渠的事兒嘛。”

“六。”余恩菲一臉嫌棄。“妳知不知道妳現在渾都散發出一的酸臭味？”

對此，薛薛表示很無辜。

聖誕節，余恩菲依約來找。

閨大概就是這樣，哪怕有一陣子沒見面，一頭還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完的心事，天南地北，沒什麽不能吐槽的。

薛薛覺得這樣很好。

時間的流逝讓們長，卻沒有改變彼此的模樣。

依然悉，依舊親近。

“所以，是陳野跟妳告白的。”

“嗯哼。”

“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！”余恩菲“嘖”了一聲。“從高中的時候就看出來了，只是沒想到這頭豬還真能把白菜給拱了。”

“……妳拐著彎兒罵人？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余恩菲笑了。“不過真羨慕妳啊，男朋友暗妳那麽久，哥哥也對妳好。”

聞言，薛薛一僵。

“哥哥？”

“對啊，妳二哥。”余恩菲將馬克杯捧起，哈著熱氣。“覺比高中見到的時候更帥了，之前沒怎麽聽妳提過妳哥哥我還以為你們不太好呢。”

喝了幾口茶後，才發現不對。

薛薛一直沒有響應。

抬眸覷了一眼，余恩菲臉立刻變了。

“小琦？”

抬手，用力地在薛薛面前揮了幾下。

“妳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
慢慢地回過神來的薛薛眨眨眼。

“嗯？”似乎有點茫然。“什麽？”

“哇！妳別嚇我啊。”把茶放下後，余恩菲心有余悸地拍拍口。“妳剛剛那個表也太嚇人了吧。”

“剛剛……我剛剛什麽表？”

“什麽表？就是魂兒都丟了的那種表哇，跟之前我們去看的那部末世電影裡面的喪差不多了，妳知道有多嚇人了吧？”

余恩菲是真的有被驚到。

兩人認識那麽久了，什麽時候見過這副模樣？

薛薛倒是沒心思去關心余恩菲怎麽想，隻覺得頭又開始疼了，一一的，像有人拿鑽子往自己的腦殼裡死命地鑽。

知道，這是應激了。

因為趙禾安。

源於薛琦記憶中的夢魘，在消停了幾年後，又重新出來作怪。

甚至，比當初得到他回國的消息時更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“真沒事吧？”余恩菲小心翼翼的。“是我說了什麽讓妳不舒服了嗎？如果是的話我道歉，我……”

“不是、不是，跟妳沒關系。”薛薛拿起一旁的水壺倒了杯涼水出來。“妳這樣說……”

頓了下，厘清思緒。

“難道我二哥去找過妳嗎？”

薛薛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。

但當得到余恩菲肯定的答覆時，還是覺得背脊發涼。

像是心臟上了個，有源源不絕的冷風灌進來，凍得人遍生寒。

偏偏又無可逃。

“我也沒想到會遇見妳二哥。”

“不過他記憶真的很好耶，嚴格來說我們就見過一次面吧，他居然還認得出來哈哈。”

“也就問了我一些關於妳的事，我說我大學在京北讀的，就知道妳過一個男朋友，但後來分手啦。”

“其實也沒聊多久，十來分鍾吧。”

“不過妳跟妳哥是不是不常聯絡啊，怎麽覺他啥都不知道，就是關心妳的。”

“哎，害得我又開始想有一個哥哥了。”

余恩菲的話一直在薛薛的腦子裡打轉。

像佔領了地盤的鷹，盤旋不去。

“咦，妳還沒睡啊？”

余恩菲半夜起來上廁所，走到外頭一看才發現，薛薛還抱著毯子窩在客廳看電視。

聽到聲音，抬眼。

紅通通的眼睛，無神又可怖。

“臥槽，怎了？”本來腦子還迷迷糊糊的余恩菲一下子醒了。“失眠了嗎？妳這樣子覺困得不行怎麽還不回去睡覺？”

話落，看了下時間。

凌晨兩點半。

“妳不會到現在都沒睡吧？”

薛薛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。

“哇，是因為我過來住打擾到妳了嗎？”

“怎麽可能。”薛薛揮手，沒打采地道：“我只是怕做惡夢。”

“啊？惡夢？什麽惡夢？”

“沒事的，妳先去睡吧。”勉強朝余恩菲笑了笑。“我看完這部電影就回房間。”

“真的？”余恩菲一臉狐疑，擺明著不信。“妳不會騙人給我熬通宵吧？”

“真的。”舉起右手。“我發誓。”

“行。”余恩菲開玩笑道：“不會是因為男朋友出差了才睡不著吧？”

對此，薛薛只能苦笑，畢竟真正的原因說不出口，也只能由著人誤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