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昨夜,岑寂淺淡的琥珀眼眸里,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。
他坐在床榻邊,抬手拿起了那個深絨的首飾盒。
修長的手指翻折,輕易將盒蓋打開。
紅的絨襯布上,靜靜的擺放著一條藍寶石項鏈。
心切割的工藝,利用藍寶石勾勒出藍花楹的花瓣廓,下面是用細碎的鉆石襯托。
白金制的枝蔓纏繞著晶瑩剔的寶石,細卻不喧嘩。
文昭白皙的和這冷調的藍很相儀。
岑寂在床邊坐了一會兒,才拿著首飾盒走出了臥室。
家里很安靜,沉重的窗簾遮住了室外的。
文昭還沒醒。
岑寂走到落地窗邊,拉開窗簾。
在頃刻間傾瀉在室。
恍惚間就像是回到了前世的日常。
細碎的幸福讓心臟也被這滿室的充盈,浮現出了些許的暖意。
邊上的圓圓看見他,又是一下子撲到了他的邊,對著他的腳又是拽又是咬。
難得這樣鬧騰。
可是岑寂現在顧不上它。
他瞇了瞇眼眸,彎下腰,隨意的哄了幾句,圓圓還是不依不饒的向它喵喵。
岑寂沒再搭理它,簡單的洗漱過后,挽袖走去了廚房。
圓圓氣惱的站在原地,葡萄似的大眼睛鄙視的著岑寂的背影。
岑寂做了兩份牛排,又是泡了兩杯牛。
文昭還是沒有起床。
男人低頭看了腕表上的時間,隨即端了餐盤走去了文昭的房間。
短促的一聲輕響。
未鎖的房門很輕易的被人推開了。
岑寂一怔。
他抬手推開半敞的房門,邁進了臥室里。
這是岑寂第一次進文昭的臥室。
因為圓圓,文昭在這里留下了很多東西。
所有的東西都整齊安靜的擺放在室……里面是空無一人。
什麼都沒有帶走。
岑寂定定的站在原地,著白餐盤的手指細微、不控制的輕,關節泛白。
他終于想起了文昭昨夜說過的話。
“岑寂,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?”
“那你會尊重我的選擇嗎?”
上的緩慢的冷卻,岑寂覺自己的心臟又悶又堵。
原來終于要對他出笑臉。
原來不拒絕他的擁抱和親近,全是因為這個。
他就像是一尊驟然失去支撐的雕塑,雖脊背得筆直,卻出一隨時 會崩裂的僵。
岑寂緩慢的轉,離開了文昭的臥室。
門外的可視監控清晰的拍到了文昭離開的畫面,時間顯示是在凌晨的四點五十分。
五點二十的時候,和褚禮前后門口,又是按下了電梯。
文昭上穿著黑的大,很襯那條他未送出的項鏈。
褚禮穿上了銀白的羽絨服,手上還拿著一雙屬于文昭的手套,看起來很幸福。
他路過門口的時候,突然往監視的方向看了一眼,還刻意的提起了行李,不然行李箱的滾發出聲音。
岑寂站在原地,不去想。
他們是要去哪里?
一路北上?
去漠河?去看雪?
他面無表的拿起了手機,作僵而機械。
先是撥通了文昭的電話,電話那頭顯示關機。
岑寂微微抬了抬下,撥通了另一個電話。
“是業嗎?”
“通知2702的業主,他家里溢散出了極濃的燃氣氣味,讓他馬上返回。”
業聽見這話很驚訝,也很著急。
不到一分鐘就是回撥了電話:“抱歉,我們聯系不到這位業主。”
岑寂突然閉了閉眼眸,著腔里沉寂的心臟,他緩慢道:
“或許你可以打另一個號碼。”
等業記下了電話,又是詢問:“請問這是業主的朋友嗎?”
“在京市嗎?現在可以隨時過來嗎?”
岑寂的結上下了一下,他反復看著監控里的畫面,然后回答:“他們是同學。”
他突然重復了一遍:“他們的關系只是高中同學。”
業在半分鐘之后回復了電話:“這個號碼也打不通,他們應該是在一起。”
男人的瞳孔像是瞬間被走了所有亮。
只剩下凝固的墨黑,沒有焦距、沒有波瀾,只有一片死寂。
電話里仍舊是傳來業的聲音:“先生?先生?請問您還能聞見燃氣的氣味嗎?”
岑寂扯了扯角:“聞不見了。”
他走回自己臥室的時候,就看見藍珠寶點綴的項鏈還安靜的擺放在床頭柜上。
在平靜的日下,熠熠生輝。
岑寂淺淡的眼眸注視著下發亮的珠寶,然后突然笑了。
他的聲音輕輕的,像是人在耳邊的囈語:“昭昭,等等我。”
十二小時后,岑寂的黑賓利重新停在那輛高大的建筑前。
車門打開,黑的尖頭皮鞋落地。
岑寂仰頭,平靜的仰著眼前的高樓大廈,又是面無表的走了進去。
邊時有員工向他打招呼,岑寂只是輕輕點頭,然后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直達的電梯通往地下室。
電梯飛速的降落,來到數十公里深的地下。
虹掃過后,厚重的防火墻屏蔽了一切的信息干擾,實驗室冰冷的潔白重新出現在眼前。
正好今天孔博士在實驗室里。
他聽見玻璃門開啟的聲音,停止了與邊人的流,又是轉過。
當他看見岑寂的臉,表略微的有些詫異:“岑總,今天您怎麼來了?”
孔博士看著墻上掛鐘顯示的日期,蹙了蹙眉:
“今天不是我們約定的時間,難道是您不能適應新版的特效藥?”
岑寂只是對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,他緋紅的瓣微張,聲音低啞而清脆:“新版的特效藥非常好。”
“所以我們的實驗進程應該加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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