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走是走不了的,只能跟著朝宅子里面走。
阮錚海和謝連君走在前面,四個小的跟在后面,一邊走,阮云珩一邊好奇的湊過來問,“掉子是什麼意思,你什麼時候子掉了嗎?”
就連許安虞都好奇的看過來。
謝厭聞太跳著疼,面上卻穩著,雙手在兜里,一副神淡淡懶得搭理的模樣,“你自己問你妹妹。”
在這家里,許念意就是阮云珩的妹妹。
阮云珩看了眼許念意,忽然福至心靈般,“不會是你了他的子吧?”
謝厭聞扯了下角。
他還了解他閨。
許念意:“……我像是那種人嗎?”
阮云珩嘖嘖:“我們這里,就你最像。”
不等許念意再狡辯,謝厭聞抬了一只手勾住許念意的肩膀把勾到他懷里,攬著,才又瞥了阮云珩一眼:“你別冤枉我朋友,我朋友這麼乖巧可怎麼會隨便人子,是我自己沒系好繩子才會掉的。”
反正臉已經丟了,他也不怕被阮云珩知道了。
而且他現在都換品牌了,再也不穿那個牌子的子了。
許念意眨眨眼,乖巧的被他攬著走,聽他替狡辯,有些心疼丟了人還要考慮朋友面子的男朋友。
要不晚上溜去他房間吧。
想著。
阮云珩倒是抓住了重點:“所以,你真在我爹面前掉子了?”
還有你媽。
謝厭聞默默補充了句。
沒說話。
阮云珩噗嗤笑出了聲,“謝五啊,你也有今天?”
“我的今天,是你的明天。”
謝厭聞默默掃了眼他邊的許安虞,看回阮云珩:“不用太羨慕。”
阮云珩呵呵:“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我爹面前掉子。”
謝厭聞勾,沒說話。
人這輩子還是謙虛點好,畢竟誰知道有什麼尷尬在前面等著呢。
掉子可能還不是最尷尬的呢。
阮家老宅平時只有阮云珩父母居住,他家老太爺老太太前些年就已經先后走了,其他各旁系也早已經分家出去,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。
加上這段時間阮錚海住院,家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,謝連君眼可見的開心,聽阮云珩打電話說要和許念意一起帶著許安虞和謝厭聞回來的時候,就開始讓人準備晚餐。
此刻,六個人依次座。
因為是圓桌,所以不分主位,謝連君就喜歡這樣,大家圍坐著熱熱鬧鬧的吃個飯,不喜歡太多規矩。
阮云珩和許念意分別坐在阮錚海和謝連君邊,許安虞和謝厭聞隨著落座。
滿桌的菜格外盛,因為許安虞的心理疾病,謝連君專門讓人給許安虞單獨準備了一份晚餐,“餐都是新的,沒人用過的,放心用。”
“謝謝阿姨。”
許安虞有些不自在,“麻煩了。”
本來就不擅長同人相,更何況又是阮云珩的父母。
自己的況自己也很清楚,就是個大麻煩。
從小到大,沒有人喜歡這樣的麻煩。真的很擔心,自己會惹阮云珩父母不喜歡。
許安虞的張眼可見,阮云珩坐在邊,在桌下握住手。
謝連君也溫的笑著,“不麻煩,這有什麼好麻煩的?我說了,你就把這兒當自己的家,怎麼舒服怎麼來,不用想太多。”
下午阮云珩給打電話,已經把這姑娘的況同說下,才知道,原來這姑娘這麼可憐。
以前倒是誤會了。
一個今天才沒有了媽媽的姑娘,謝連君這會兒疼都來不及,怎麼會覺得麻煩。
謝連君說完,用手肘了阮錚海,示意他也說兩句。
阮錚海輕咳了聲,“嗯,你阿姨說得對,你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就行。”
同斜對面坐著的許念意也對著笑瞇瞇,就連以前對沒有什麼好臉的謝厭聞,也是一臉平和的樣子。
所有人看的眼神里,都沒有厭惡,沒有厭煩,也沒有同。
都很友好。
許安虞垂眸,看著自己被阮云珩握著的手,最終也只抿抿,再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無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什麼心,得知媽媽去世的消息,其實并不驚訝,早就知道了。
昨天晚上就知道。
媽媽不會再活下去了。
這是給媽媽做出的選擇。
所以在知道消息的那刻,在許崇山打電話過來狠狠質問的時候,一個字也沒跟他說,直接掛掉了電話。
沒有哭。
昨天晚上已經哭過了。
媽媽只是解了,是好事。
然而此刻,雖然也沒哭,可眼睛有些發酸,用力眨著,克制著。
在心里跟永遠不會再見的媽媽說:媽媽,你看,我會過得很好的,以后,會有很多人疼我的。
阮云珩輕嘆著把筷子放進掌心,握,“多吃點兒,今天一天就沒怎麼吃東西。”
阮錚海在旁瞧著,暗暗翻了個白眼。
小子長大了,倒也知道疼人了。
拿了公筷,阮錚海夾了只蝦放進同他隔了一位的許念意餐盤里,“珩小子說你喜歡吃蝦,你媽親自下廚房弄的,試試看。”
許念意目微亮,看向溫笑著的謝連君:“謝謝媽媽。”
說完又對給自己夾菜的阮錚海笑瞇瞇說:“謝謝爸爸。”
甜,一聲爸爸媽媽得格外順口,得阮云珩眉心都跳了跳。
得,閨真要變妹妹了。
謝連君特別喜歡許念意,一瞧著就覺得開心,頭發,“不用謝,我們意意第一次回家,以后意意多回家來,想吃什麼媽媽都給意意做。”
許念意睫了,偏頭在謝連君肩膀乖巧蹭蹭,“好,媽媽真好。”
從小就沒有媽媽。
這個雖然是,可在許念意看來,也跟媽媽沒多大區別了。
謝連君笑著道:“行了,別撒了,趕吃,吃了上樓去看看你的房間,還有后天的宴會,媽媽已經給你訂好了小禮服,你看看喜不喜歡合不合適。”
許念意重重點頭,謝連君又看向許安虞:“還有虞虞的房間也準備好了,待會兒一起去看看,你要覺得哪里不干凈的,我立刻讓人再打掃。”
許安虞忙回著: “好,謝謝阿姨。”
謝連君笑呵呵的:“不用謝,趕吃,多吃點,看你們瘦得。”
一直沒人搭理的謝厭聞和對面同樣沒人搭理的阮云珩對視一眼。
他倆多余。
一頓飯吃得倒是和諧溫暖,阮錚海倒是也沒太對謝厭聞橫眉瞪眼,畢竟他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,現在見到小輩們回來,更多的也是開心。
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還不允許,他還想跟謝厭聞喝上兩杯。
吃完飯,謝連君帶著許念意和許安虞兩個孩兒上樓去了,阮云珩和謝厭聞只能留下來陪阮錚海在客廳喝茶。
三個人一走,阮錚海就一腳踹在阮云珩小上:“你個臭小子,你現在是要徹底跟許家鬧上了是吧?”
阮云珩在他踹來時就快速閃躲,一屁坐到了對面沙發謝厭聞的邊,“不是我想跟許家鬧,是那許家人太變態,留著他們就是留著禍害。”
他用手肘了謝厭聞讓謝厭聞說話:“不信你問問謝五,許家在做的那些事兒,他就不是人事。”
謝厭聞垂了下眼眸,暗暗嘆息,語氣卻淡定:“許家的確是不能留。”
不管是因為許家做的那些事,還是因為謝永瀚參與其中。
都不能留。
“所以你們準備怎麼辦?”
阮錚海端著杯茶,用茶蓋輕刮茶沫,看謝厭聞,“你爺爺現在也在醫院,想來他那個也是氣不得了,就憑你們,就妄想翻了許家的天嗎?”
謝厭聞和阮云珩都沉默下來。
的確,他們現在的能力,還做不到。
阮錚海喝了口茶,看兩個小輩神繃的樣子,笑笑:“其實呢,我看那狗玩意兒不順眼也很久了。”
兩人都看向他。
阮云珩:“爸,你真別勉強自己,我們也不急于一時。”
雖然說是三大世家,可誰不知道阮家是三家最弱的,謝家倒是厲害,可現在謝家在謝永瀚手里。
阮錚海恨不得將手中的茶杯扔向他,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東西。”
阮云珩聳聳肩:“那你說說,你能怎麼辦?”
阮錚海將茶杯朝旁邊的矮幾一放,“搞的,那我們的確搞不過他姓許的。所以,我們就不能明正大的搞他嗎?”
“明正大?”
謝厭聞眉心輕。
忽然想到許念意之前帶他去撞謝永瀚的時候,說的最樸實的商戰。
所以,直接就朝謝永瀚撞上去了,現在謝永瀚還在椅上,行不便。
阮錚海問:“許家靠什麼?”
阮云珩:“娛樂?”
阮錚海:“他們旗下那麼多娛樂場所,娛樂公司,你們覺得如果要搞,應該怎麼搞?”
阮云珩眼睛一亮,“難道我們要去他們娛樂場所的發財樹?或者,用奧特曼把他們娛樂公司擺的財神爺換了?”
阮錚海這回沒忍了,拎起茶杯蓋朝他扔過去,“你怎麼不去他們公章啊!”
阮云珩和謝厭聞同時朝旁閃避,杯蓋從他們中間飛過去,摔在了后面的地板上。
“……”
阮云珩清清嗓子:“我主要是怕我技不行不出來,要不你找別人去?”
阮錚海開始拿茶杯。
謝厭聞及時開口:“或者,我們可以去舉報?”
娛樂業難免會涉及到些灰產業,何況是許家。
那些娛樂場所,黃、賭、毒,怕是一個不差。
至于娛樂公司就更好辦了,稅或者睡,一查一個準。
雖然許家勢大,平時就連總統見了許崇山都要給幾分面子,畢竟還得靠他支持選票。
接到的舉報多了,查出來的東西多了,就算是許崇山,也得焦頭爛額。
那時候,他至暫時沒心思再找許安虞和阮家的麻煩。
既然是百足之蟲,那就一條一條的砍斷!
等許家了,許崇山拿著那麼多的把柄就會派上用場,那時候,也就會是他徹底被反噬的時候。
只是他的想法簡單,阮云珩卻皺眉,“誰敢接你的舉報?”
如果說報警或者舉報有用,許家也不會到現在還這麼囂張。
“就是因為大家都覺得沒用,所以沒人敢去舉報,當然,普通人去報警去舉報也的確沒用,估計這邊剛舉報完,那邊消息就送到許崇山那兒了,不過是自找死路。”
說到這里,謝厭聞勾了角,“可如果我用謝永瀚的名義去舉報呢?”
阮云珩:“?”
他忍不住給謝厭聞拍了個掌:“厲害啊謝五,一箭雙雕。”
謝厭聞笑笑。
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謝永瀚和許崇山勾結的事,現在倒是想明白了。
到時候,許崇山就算不信是謝永瀚的手,兩人也得狗咬狗,謝永瀚估計會來質問他。
可那又怎麼樣。
比起把謝家賠進去,賠個謝永瀚,他覺得值得的。
也算是替媽媽報仇了!
阮錚海在對面瞪阮云珩:“你還有臉鼓掌,你除了鼓掌還會做什麼?難怪我阮家會倒閉,怕不是你以后人發財樹多了吧?”
跟人謝家小子一比,他家這個就是條二哈。
還發財樹,阮錚海恨不得把他打發財樹!
謝厭聞低笑一聲。
阮云珩:“……”
三人說著話,謝連君帶著許念意和許安虞下來了,看了房間,也試好了禮服,沒什麼問題。
見到們,阮云珩就像見到了救星,從沙發跳起來直奔許安虞。
握著許安虞手腕就朝外拽:“走走走,這家里沒有我的位置了,大家都嫌棄我,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許安虞被他拽著走,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,卻很真心的說:“可是我不想走。”
阮云珩:“?”
他一頓,回頭看。
許安虞對他彎,“我喜歡這里,我想留下來。”
覺得阮家給的覺很舒服,因為在這里,沒有見到任何對的異樣眼神。
許安虞是很敏的人,也是因為這樣,才會不習慣別人的注視。
來阮家之前也很擔心,可來了之后發現,這里很好。
而且,謝連君真的讓有媽媽的覺,和記憶中溫的媽媽很像。
現在,很想媽媽。
所以頓了頓,補充:“我想在這里再留幾天,你如果要走你自己走吧,我過幾天再回來。”
阮云珩:“?”
個兒!
這才多久,他朋友都開始嫌棄他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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