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甜大鬧晚宴的事兒,時星是通過手機視頻全程觀看直播的。
方遠找了個最好的角度,打開手機視頻和時星連線,讓他們夫人吃瓜吃個夠。
盤坐在客廳沙發上,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直播,因為陸甜還沒到,方遠的視頻對準的是祁宸衍。
時星看著祁宸衍閉眼靠在沙發上的疲憊模樣,很是心疼,卻也沒讓方遠把手機遞給他。
想,這種時候他大概更想安靜會兒,畢竟剛才才通了電話。
看了會兒祁宸衍,安清慧就來了。
也是這時候,薄云宴從外面進來。
時星忙對他招手,“哥哥,趕的,一起來吃瓜。”
薄云宴皺眉走過去,在邊坐下看向的手機屏幕,忽然說:“父親已經過去了。”
時星一愣,眨眼看他:“去找媽媽嗎?”
薄云宴點頭:“應該。”
時星嘆氣,看回手機屏幕,慨道:“純果然是最無敵的,我都心疼爸爸了。”
只是的事真的很難說。
而且陸甜經歷了那麼失敗的一段,雖然在時星看來四十幾歲真的不老,甚至對很多人來說或許正在最好的時候,可要再去毫無顧忌的接一段,對陸甜來說或許的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時星臉頰輕鼓,然后就看到視頻里,司儀說播放vlog,播放的卻是祁慕辭跪在陸家外的畫面。
瞬間睜大了眼,“媽媽真狠!”
這大概是祁慕辭心里最深的刺,陸甜就這麼直接了當的放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!
薄云宴抿沒說話。
接著,就看到了陸甜出場。
幾乎是陸甜說一句話,時星就慨一句:“媽媽好帥!”
“媽媽好厲害!”
“媽媽好酷!”
“媽媽……”
薄云宴忽然淡淡接了句:“好可怕。”
時星看他,他說:“小寶寶會嚇到的。”
“?”
時星好笑,“怎麼會,我覺得就該讓寶寶多看看,看多酷,以后也會長酷酷的王。”
薄云宴薄淺淺抿著,看幾秒,說:“可是星星這樣,也很好。”
時星眨眼,“那當然,也不看我是誰的妹妹。”
薄云宴角彎了起來,問:“小寶寶今天乖不乖?”
時星點頭:“嗯,很乖的,一點都不淘氣。”
說完又微微偏頭:“哥哥,你真的很想帶小寶寶嗎?”
薄云宴對肚子里的孩子熱得可怕,看著簡直比祁宸衍那個做爸爸的還要期待。
而他的確也點頭:“因為,應該會像星星。”
這次,他可以從小親眼看著長大,守著護著,不讓任何人欺負。
“那萬一是個男孩子呢?”
時星糾結:“現在也沒人能知道到底是男孩還是孩啊?”
薄云宴:“!”
他腦子一懵。
還有可能是男孩嗎?
他垂眸看向時星的肚子,遲疑:“應該,不會吧?”
時星笑,故意嚇他:“為什麼不會,說不定還是兩個男孩子,畢竟我們好像有雙胞胎的基因。”
薄云宴:“!”
那瞬間,他好像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迷你版他自己站在他面前,頂著兩個小頭,對著他念阿彌陀佛。
天忽然就塌了!
他最后蔫噠噠的回了房間,時星倒在沙發笑得不行。
正好,那時候祁宸衍要跟著陸甜去警局做筆錄,給打了電話過來,讓晚上早點睡覺,他應該會很晚,告訴不許熬夜,等他那邊的事徹底解決好,他就能回帝都來了。
時星都點頭應了,聽出祁宸衍聲音沙啞緒不太好,也不多耽誤他,“我知道,我會乖乖睡的,你別擔心我了。”
說了幾句,掛了電話。
時星心其實確實很放松。
因為祁慕辭和安清慧被送進了警局,安家那邊也被祁宸衍和陸辭搞得差不多了,也就是說,安清慧做不了什麼了。
很快就可以和祁宸衍在一起了。
垂眸,自己小腹,“寶寶,你開心嗎,爸爸要回來了。”
這個晚上,時星睡得很香。
這導致了第二天早上也醒得很早。
醒來睜開眼就是看手機,想著都一整夜了,祁宸衍怎麼也該從警局出來了吧?
不過早上六點半,想他說不定還在睡,昨天晚上應該在警局待到很晚,所以都沒有給發消息。
也就沒有打擾他。
懷了寶寶后的作息都規律了好多,和往常一樣,起洗漱吃了早餐去散步。
在花園里走了一圈,遇到了雙眼黑熊貓的陸離。
這就出來了。
看來,陸辭那邊已經拿到安然的視頻了。
而他正從外面過來,正好是朝著的住來的。
時星:“……”
陸離也看到了,停下來,雙手揣在袋里,目幽幽的盯著。
時星被他看得有些心虛,眨了眨眼,“陸離哥,你這麼快就改造好了呀?”
陸離:“呵呵。”
時星:“……那個,你別生氣啊,我也不是故意的,你看你這不也就出來了嗎?”
陸離面無表,“你去山上散步的?”
“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兒?”
“我很可怕?”
時星眼睫輕,清清嗓子,“都是誤會,你聽我狡辯一下。”
“我不聽。”
陸離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笑:“那個誰,你什麼來著,薄云星是吧?”
薄云星,是薄家認回后,戶口上落的新名字。
都這名兒了,看來是氣得不輕。
陸離果然咬牙切齒,朝近,一字一頓:“薄云星,你死定了!”
眼看著他要靠近了,時星“哇”的一聲,忽然抬步就從他邊跑過去,“老公救我,你表哥要殺你老婆和孩子!”
陸離:“!”
什麼孩子?
不對。
他差點又被糊弄了。
“你以為你搬出祁小三我就怕了啊,你們薄家就沒有一個好……東……西……”
陸離一邊罵一邊轉,然后就看到時星掛在祁宸衍上,祁宸衍抱著,目冷颼颼的朝他看過來,“罵誰呢?”
陸離:“?”
真回來了!
祁宸衍又看向懷中的姑娘,“跑什麼跑,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,總是這麼跑來跑去的,出事怎麼辦?”
“對不起嘛。”
時星噘:“你表哥太兇了,我嚇到了。”
祁宸衍無奈,抱著回屋,從頭到尾也沒再看陸離一眼。
陸離:“?”
不對。
臥槽!
他立刻跟上去,“妹妹,你真懷孕了啊?”
祁宸衍把時星抱進了客廳,放到沙發上,他坐在邊,皺眉肚子:“有沒有不舒服?”
“沒有的。”
時星還摟著他頸不松手:“怎麼現在就回來了?”
看著他的面,疲憊很深,大概也就是在飛機上休息了下,還以為他會在京都再待兩天呢。
祁宸衍彎,“我不是說過,事一解決我就回來接你。”
他臉:“雖然現在還沒徹底解決,不過他們現在沒有辦法對你手了,我想先接你回京都。”
他想見,一刻也等不了。
所以從警局出來,就跟著陸甜蹭了薄晉然的飛機一起過來了。
正說話,陸離從外面進來,一臉驚訝的看著時星肚子:“不是,你真懷孕了啊,你懷孕了你昨天還跑得跟兔子一樣快?”
祁宸衍:“?”
他又看著時星:“跑多快?”
時星目閃爍:“沒有啊,我沒有跑,我走得很慢的好嗎?是他心理作用覺得我在跑。”
陸離“呵呵”,最終還是一臉煩惱的在他們對面沙發坐下:“算了,看在我小侄的面上,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說完嘆氣:“不過,因為這件事,我哥現在對我很不滿,剛我出來還給我打電話我去公司。所以我決定,我也要跟你們去京都,逃離他的掌控。”
祁宸衍:“讓你去公司是為你好,你還想玩兒到什麼時候?”
陸離下,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時星的肚子:“玩兒到,我也有孩子的時候吧。”
“?”
時星無語。
朋友都沒有,就已經開始想孩子了。
不過他想去就去好了,時星和祁宸衍反正是無所謂他跟不跟的。
有人上趕著吃狗糧,祁宸衍能怎麼辦?
祁宸衍只是抱著時星重新起:“我會在帝都休息兩天,走的時候你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陸離卻懶洋洋說:“我也困死了,在警局一夜沒睡,我就在你這兒找房間睡一覺。”
“隨你。”
祁宸衍抱著時星上樓回房間。
他現在比誰都困,真沒神管別人。
回到房間洗漱后上床,祁宸衍就抱著時星就閉上眼,低聲:“寶寶,陪我睡會兒。”
語氣格外的疲倦脆弱。
把時星心疼壞了。
親親他臉,就好像他哄著的時候一樣,低聲哄著他:“乖乖睡吧,我陪著你。”
祁宸衍“嗯”聲,臉頰著孩細膩的頸側,呼吸著孩上清甜的淡香,很快睡著。
時星本來沒什麼睡意的,可窩在他懷里,看著他,慢慢的眼睛也開始發沉,沒多久竟然也睡著了。
兩人是被一陣格外嘈雜的聲音吵醒的。
時星迷迷糊糊睜開眼,“誰在外面吵啊?”
祁宸衍皺著眉,帶著點沒休息好的起床氣:“陸離那個傻。”
這聲音是陸離的。
也不知道在嚎什麼?
他松開時星起,“我去看看。”
說完下床,隨意扯過睡袍套上去了臺。
他們住在第二層,臺外面就是小花園,祁宸衍站在臺朝下看去,陸離果然正在花園里,手中拿著個什麼沖著天上,砰砰砰的。
不知道的以為他拿槍在打鳥。
趁著砰砰聲停下,祁宸衍煩躁開口:“你做什麼呢?”
陸離抬頭看過去,“祁小三,帶妹妹下來放煙花啊。”
祁宸衍就抬眸看向天空,他剛才放出的是彩煙,彩煙直沖天際,在半空炸開,彩絢爛至極。
可他看著那些彩煙,忽然覺得不對,還沒想好什麼不對的時候,時星已經出來了,站在祁宸衍邊,驚嘆的著天空:“哇,好漂亮。”
“漂亮吧,我在客房里找到的,給你們看個更炫酷的。”
陸離又拿起一個,讓他邊那些保鏢傭人也都人手一個,跟著他一起放,霎時間,彩煙齊放沖向云天,在藍天上描畫出七彩斑斕的畫卷。
就連那些保鏢和傭人都歡呼著,特別興。
祁宸衍看著那些彩煙卻懵了幾秒。
客房?
他目輕閃,忽然咬牙:“陸離你個傻!”
時星聽他罵人,好奇看他:“怎麼了?”
“我……”
祁宸衍驟然氣滯。
這TM是他準備用來給時星求婚時候放的彩煙,是準備用無人機放的。
因為最近太忙沒太多時間,所以斷斷續續讓人先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,昨天晚上上飛機回來時還想著,就這兩天時間安排一下,同求婚。
寶寶都有了,婚禮當然不能再拖了。
這些彩煙他都是特別定制的,和普通彩煙不同,配置全都是細計算過的,用無人機能放出不同的圖案和文字,就TM被陸離這麼糟蹋了!
祁宸衍氣到無語。
最可氣的是,連陸甜和薄晉然都被吸引出來了。
而時星轉頭看著隔隔壁臺同時出現的兩道影,懵了幾秒。
不是,媽媽為什麼會在爸爸的房間里?
而且上還穿著昨天晚上大鬧宴會那條紅禮服,只是已經有些褶皺。
陸甜也轉頭朝看來,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,非常大方的:“小星星。”
時星:“……媽媽,爸爸。”
哪怕有再多疑,也不好問,只是心里頭得難,貓兒抓似的。
而薄晉然對彎點點頭,然后又跟陸甜一起重新看向那白日煙火。
陸離他們還在下面放,彩煙一層層鋪上天空,越來越絢爛。
時星的注意力也再次被那些彩煙吸引,祁宸衍在耳邊低聲:“星星。”
時星“嗯”聲,祁宸衍聲音有些啞:“這是我準備跟你求婚時用的。”
“?”
時星一愣,轉眸看他。
祁宸衍已經收拾好了那些被陸離氣死的心,他只看著時星,瞳孔里似乎也被彩煙渲染,低聲同說:“我欠星星一個求婚。”
時星心口一撞,聽他說:“我也想告訴你,我你,我想和你結婚,想和你有個家。然后,到老到死,白頭不離。”
時星著他,他眼底的比輕煙溫,又向那白日煙火,角笑越來越深。
并不覺得有多可惜,因為,這樣也很。
上天的安排就已經是最好。
所以,在漫天絢爛的白日焰火下,笑著回應他:“好啊,我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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