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聽得懂是一回事兒，不想聽懂是另一回事兒。

秦牧川著頭皮說：“秦安和姜忙的時候都有那麼多時間陪老爺子，沒道理我們當兒子兒媳的還沒時間。”

“我們跟秦墨和風代了，他們之后每周都會過來。”虞佩蕓也開了口，“我們也會。”

“小虞在這兒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難聽。”秦老爺子視線看著秦牧川，眼底的涼意和迫很明顯，“但你要是再聽不懂人話，也別怪我做的太難看。”

“父親這話什麼意思。”秦牧川臉有些難看。
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。”秦老爺子把他穿，“你不就是想打著看我的名義來安安這兒刷存在？想判刑的時候判些？”

“您是這麼看我的？”秦牧川問。

秦老爺子冷哼一聲。

話都懶得說了。

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還是知道的。

“以前沒常去老宅看您是我們不是。”秦牧川嗓音沉重，為了目的他演技極好，“但經過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……”

“明白再不來看產就沒你份，是吧。”秦老爺子不等他話說完就開了口。

秦牧川話語止住。

秦老爺子看著他：“你不用在我面前演，你跟秦牧遲什麼格我這個當老子的很清楚，要不是有利可圖，你們會來？”

別說來探。

他要真死了，這兩小子也只會想著產怎麼劃分的？

有沒有產之類的。

“你也別想解釋什麼。”秦老爺子說，“你要真想證明自己不是有利可圖，從今往后別來這兒，我就信你。”

此話一出。

秦牧川眼底迅速掠過一鶩。

不來這兒他怎麼給秦安道歉刷存在。

怎麼讓老爺子在剩下那些產中留給他可觀的財產。

“在您眼里，是不是不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利益。”秦牧川下心底緒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秦安跟姜哪怕害您也是為了您好？”

沒說話但被點名的姜：“？”

秦老爺子：“是。”

他沒有半點兒猶豫，說的干脆不已。

如果沒有以前那件事和安安這件事，他不會這麼不給面子，更不會說這種傷人的話。

但經過那些他很清楚秦牧川是什麼人。

跟他比起來，秦牧遲都算是個好人。

“您還真直接，連裝都不裝一下。”秦牧川心里有緒，“既然您這麼不待見我，當初為什麼還將家主之位給我？”

“你自己不是最清楚？”秦老爺子說。

秦牧川眉心微蹙：“什麼。”

秦老爺子深吸一口氣，還是沒說出來。

不管怎麼說秦牧川都是自己兒子，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想給他留點兒面，至這種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捅破，日后還好相見。

“什麼我自己最清楚？”秦牧川較真，他篤定老爺子不知道當初的細節，“從始至終我都沒說過讓您把家主之位給我。”

“，送客。”秦老爺子不想再說。

說下去就是徹底撕破臉皮。

畢竟是家人。

他不想鬧的太難堪。

“您就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不待見我？偏心秦安？”秦牧川一開始是裝的，現在是真生氣了。

姜一頓。

下意識看向秦老爺子。

習慣將事攤牌，但姥爺明顯有顧慮。

“姥爺，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您犧牲自己為他考慮。”姜開了口，不想秦老爺子背負那些生活，“有些人會激，有些人只會覺得自己遭了莫大委屈。”
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。”秦牧川盯著。

“當初我重病是不是意外你跟秦牧遲最清楚。”秦老爺子難得開口，“家主之位是不是你費盡心思拿去你也知道。”

秦牧川一頓。

“你以為每次我生病輸秦墨守著是偶然？”秦老爺子看著他，一字一句道。

秦牧川腦子翁了一下。

怎麼會……

他怎麼可能知道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沒提是因為你是我兒子，我不想給你們難堪。”秦老爺子聲音沉沉，“現在，你還覺得你有資格為自己抱不平？”

“您什麼時候知道的。”秦牧川口那個地方劇烈跳著。

秦老爺子：“那次重病出院后。”

秦牧川抖了一下。

那麼早。

“那您為什麼……”秦牧川說到這兒頓了頓，心里翻滾著緒，“為什麼沒有把權利拿回去。”

那時候他想拿回去也不是難事。

甚至一句話就可以奪回給他的一切。

“我拿回去秦家其他人怎麼看你？”秦老爺子不說煽心里話，此刻卻不得不說，“剛拿到家主之位和秦氏集團管理權就被撤回，會讓你淪為家族的笑柄和茶余飯后的談點。”

要拿回一句話的事。

畢竟其他權利和關系網還在他那兒。

可秦牧川畢竟是自己孩子，他又怎會忍心讓他承旁人的嘲笑。

干不好被笑是他自己能力問題。

但給出了又收回，便是他給他造的。

“既然你用盡手段得到了那些位置，結果怎麼樣都你自己承擔。”秦老爺子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，“況且那時安安對整個秦氏集團有完整規劃，讓秦氏集團越變越好不是難事，誰知你過于自負。”

若是以前，秦牧川聽到這些話早就炸了。

現在卻只是沉默。

無盡的沉默。

一直以來他覺得老爺子并不在乎他跟秦牧遲，有秦安這個天才在，他永遠看不到他們上的價值和能力。

可現在。

老爺子明明知道那些事是他們做的，卻沒有拆穿，更沒有給他難堪。

“那您現在住這里也是因為……”他想起過年老爺子摔跤的事，那時候也是秦墨姜和秦江野流守著他輸。

甚至那段時間，他跟秦牧遲還有過手的想法。

“主要原因是想跟安安在一起。”秦老爺子說，“這些年對的虧欠太多了。”

秦牧川垂著眸。

整個人被沉默籠罩。

好一會兒后他才開口：“次要原因，是怕當初的事再次發生，是嗎。”

秦老爺子沒說話。

但秦牧川知道他猜對了。

其實他該生氣，該覺得老爺子不信任他。

可也明白他們真的有過那樣的念頭，包括上次老爺子生病住院沒讓他們進時，他們的念頭也強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