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瑾心將早已準備好的話說出口：“合作。我可以給你更深層次的合作，項目份額我可以讓出一部分，渠道資源也可以優先給你，而且之后的合作條款，我都可以重新擬定，對你公司更有利……這些，都是永久的讓利。”

話說出口，心里也有些發。知道，這樣的條件已經非常優渥，若換作旁人，怕是早已點頭稱好。

可電話那頭，卻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，接著，是傅庭淵幾近冷漠的聲音：“我不要這些。”

他緩緩起，走到窗邊，垂眸著城市樓宇間的晨霧，語氣緩慢卻堅定：“除了你之外，我什麼都不要。”

這句話讓陸瑾心徹底冷了臉，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拒絕與譏諷：“那我們之間，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。”

傅庭淵愣了一下，薄微張，沒想到會如此干脆。他結滾，目一點點沉下來，眸中浮現出一抹惱怒。

“怎麼？”他嗓音冷了幾分，“你就那麼堅定地要留在那個病秧子邊？他現在的命都在我手上了，你卻還是不肯回頭？”

他的指尖漸漸發白，眉頭蹙，語氣中已夾雜了明顯的怨恨和嫉妒。他不明白，自己曾是的丈夫，是最親的人，他們曾一起經歷過無數風雨，為什麼如今，卻寧可為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男人奔波流淚，也不肯回頭看他一眼。

他眼神冷漠得幾乎結冰，嗓音低啞又慍怒：“難道你就這麼喜歡他？你寧愿看著他死，也不愿意妥協一一毫？”

電話那頭，沉默了一會兒，隨后傳來一陣極輕的呼吸聲。

陸瑾心緩緩攥了手指，手背青筋微，眼中涌起濃濃的痛苦。

當然不舍。寧愿以命換命，也不愿看著傅硯辭死去。可是昨晚他已經親口說過了，不想讓因為自己做任何不愿意的事，不想再被任何人掌控。

咬牙，目清冷，字字堅定：“總之，我是不會答應的。”

傅庭淵瞬間咬了牙關，臉冷得像是要結霜。他重重地將手機往桌上一砸，卻沒有掛斷，而是死死盯著那還亮著的屏幕，像是在咬牙思索著什麼。

忽然，他眼底閃過一道，似乎另一個瘋狂的念頭竄進了腦海。

他重新拿起手機，語氣一轉，低沉又意味不明地開口：“行，那你不愿意回來，也可以。”

“但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
陸瑾心頓時心中一，指尖微微發：“什麼條件？”

傅庭淵微微瞇起眼睛，角帶上了一近乎諷刺的笑意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我要一個……你和我的孩子。”

電話那頭一片死寂。

過了許久，陸瑾心都沒有出聲。

的眼瞳慢慢睜大，像是被雷劈中般，一不地僵在原地。以為他再無底線，卻沒想到，他居然還能提出更荒唐的要求。

終于，的聲音帶著幾不可抑的怒意響起：“不可能。我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硯辭的，你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
頓了頓，聲音冷到極致：“而且從前我們也不是沒有過孩子，可你……你是怎麼對安安的？”

這句話像是一把刀，直接刺進了傅庭淵心口。

“安安”這個名字，一瞬間勾起了他所有深埋心底的痛苦和悔恨。他握了手機，嚨微微發，眼神黯然下來。

他低聲道：“……對不起。當初的事，確實是我的錯。可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，難道你就真的想永遠活在過去的痛苦里嗎？”

他眼神變得和一些，語氣也隨之放：“這次……如果你愿意和我生一個孩子，我發誓，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，好好珍惜你。我們重新開始，組一個真正的家，一家三口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，好不好？”

陸瑾心卻只回了兩個字，冷得刺骨：“不可能。”

傅庭淵的神再度扭曲，手指狠狠地攥住手機，青筋暴起，眸中怒火翻滾。

他咬牙道：“好啊……你要是想讓傅硯辭的越來越差，那你就繼續拒絕吧。反正我不著急，我可以等。你慢慢考慮。”

電話掛斷的“嘟嘟”聲在耳邊久久未散，陸瑾心怔怔地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，指尖還在微微發抖。

傅庭淵最后那句冷冷的威脅，如同毒蛇一樣纏繞在的腦海里，揮之不去。他那毫不掩飾的瘋狂執念，讓心里像是了一塊千鈞巨石，不過氣來。

一把將手機丟在沙發上，抬手捂住額頭，眼神茫然，額角沁出薄薄一層冷汗。

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，陸瑾心閉了閉眼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可是那份焦躁與不安卻像是狂風暴雨般在口翻滾，再也坐不住了，急匆匆地拿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出了門。

車子一路疾馳，最終停在了醫院門口。

陸瑾心幾乎是快步穿過醫院走廊的，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發出清脆卻急促的聲響。的心跳很快，腦子里滿是對傅硯辭的擔憂——不知為何心頭有種極強的不安，那覺如影隨形，像是下一刻就要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。

走到病房所在的那層，正手推門，卻猛然間，腳步驟然一頓。

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，猝不及防地看到傅硯辭坐在床邊，臉蒼白得幾近明，口劇烈起伏著，似是忍耐著什麼。

下一秒，他忽然彎下腰，猛地一陣咳嗽，然后“哇”的一聲，一口鮮噴在手背上，鮮紅刺眼，染紅了他那干凈的病服前襟。

陸瑾心只覺得腦中“嗡”的一聲炸開，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，僵在原地。

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紅，瞳孔，臉一下子慘白。

“怎麼會這樣……”喃喃出聲，聲音細若蚊鳴，幾乎要溢出淚意，“明明……明明昨天還好好的……”

記得清楚，昨天晚上他還笑著安，還溫地握著的手，說自己沒事，只是需要多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