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不上飛機，但是傅硯禮，婚，我一定要離。”

不想再拖了。

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姜音來說都是煎熬。

永遠忍不住猜測傅硯禮的心意，上說著要清醒要離婚，心里又會不切實際地幻想，幻想傅硯禮或許對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。

傅硯禮對稍微溫，給點甜頭，就心花怒放，甚至無數次想騙自己沉溺下去，知足于只做他的床伴。

但凡傅硯禮態度稍冷，就難以承，只能用即將離婚來麻痹折磨自己。

憎惡這樣的自己。

痛恨自己得如此窩囊。

他們之間，本就不該開始。

“理由呢？”傅硯禮嗓音喑啞。

“沒有理由！”

“沒有理由離什麼婚！”

兩個人的緒忽然都涌了上來，惹得不遠靠著車的寧曦一噤，都沒心思玩手機了，默默盯著他倆。

姜音快被瘋，“本來就是協議結婚，要什麼理由？”

傅硯禮艱開口，“三年都好好的，你突然鬧著要離婚，怎麼可能沒有理由？

你這態度也就騙騙二傻子和你自己。”

姜音懷疑他在罵二傻子。

證據確鑿。

“姜音，”傅硯禮最近稱呼全名的次數快超過去三年總和了，“你不說你堅持離婚的理由，離婚協議我是不會簽的。”

姜音氣得甩他的手，“那就訴訟離婚！”

“你試試。”傅硯禮的嗓音驀然冷得刺骨，“哪個律師敢接你的離婚司，我弄死他！”

姜音頓時被揮之不去的森寒縈繞。

深知，傅硯禮的話不是玩笑。

早知會吵到這個地步，就錄音曝這個黑.社會余孽了。

氣氛降至冰點，連掠過兩人的風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
“去哪兒？”

姜音抬眸覷他一眼。

傅硯禮重復：“我問你坐飛機去哪兒？”

姜音不吭聲。

“最后一次機會，你要是還不說，我就把你綁回去，讓你至半個月都下不了床！”

“……”死變.態。

傅硯禮猛然抬步靠近，姜音嚇得連退好幾步，“意大利。”

“行，好好玩。你老公等你回家。”

說完擺手就走。

走開兩步又是一頓，“要是換國家，記得報備。”

姜音很沒骨氣地“嗯”了聲，抓著行李箱拉桿，飛快上了車。

車子發。

寧曦心疼地著姜音，“小說里看到你老公這樣的，我直呼刺激，現實里，我只能說，太窒息了！

姐妹，我都替你窒息啊！這三年你怎麼忍下來的？”

姜音深深呼出一口氣，“他給我下套，溫水煮青蛙。”

一切的一切，都怪傅硯禮在結婚第一年給了太多甜頭，害了心。

姜音和寧曦只在意大利待了一天。

因為飛機剛落地，姜音就收到了Z.T公司的“面試邀請”。

“什麼玩意兒？你沒遞簡歷，公司主邀你去面試？還能這樣？”

姜音也覺得奇怪，下意識懷疑是不是遇到了騙子。

但查了一下Z.T的網，信息無誤，不似作偽。

“Z.T。”

如果姜音沒記錯的話，Z.T應該是霍氏集團下的一家分公司。

總經理也是95后新銳，年輕，大有作為。

去年在A市舉辦的商務峰會上，他們似乎打過照面。

但姜音有些微臉盲，加上也過去一年多了，回憶起來有點困難。

寧曦：“要去試試嗎？”

姜音點頭：“送上門的機會，當然要抓住。抱歉，不能陪你玩了。”

寧曦笑，“沒事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肖，一天不給我接通告，就像虧了個把億一樣。

我這幾天能跟著你放松，還是沾了你這位‘傅太太’的。否則老肖才不會準我假。”

姜音抿，“那我努努力，爭取站得更高，高到哪怕我離婚了，你家老肖也得看我姜音的面子，準你假跟我玩！”

寧曦“吧唧”親了一口，“真有那天，我還上個屁的班，直接原地求姜總包養！”

兩姐妹短暫激昂地暢想了一下揮金如土權盛無邊的奢靡生活，然后灰溜溜回歸現實——買機票回到A市。

面試的面試，趕通告的趕通告。

Z.T邀請姜音應聘的職位是高層管理，地位雖比在盛凡時降了一級，但薪資卻破天荒高出十個點。

面試結束，總經理霍遙又請姜音去辦公室聊了很久。

霍遙全程都表現得對姜音很滿意。

聊到最后，姜音然開口：“霍總，有件事，我得事先和您通清楚。”

霍遙：“你說。”

姜音：“我希貴公司錄用我的目的，是真心欣賞我的能力，而不是企圖通過我，和姜氏傅氏攀上關系。”

這話犀利，但霍遙并沒有破防。

他淡笑，“姜三小姐就這麼沒有自信？

國頂尖學府畢業，又在國外常青藤大學深造，歸國五年，直接讓盛凡的市值翻了三倍。

你的個人能力，早已遠超世和婚姻帶給你的價值。

這一點，姜三小姐似乎還沒有意識到？”

姜音做不到像霍遙說的那麼坦然。

姜知予那句“沒有爸爸媽媽，就沒有你今天”，一直縈繞在姜音腦海里。

就像沖進蚌的沙子，有多難，只有自己知道。

彎：“謝謝霍總的支持、欣賞，還有開導。期待職貴公司。”

霍遙頷首，“回家等職吧，我會盡快讓人事部給姜三小姐發通知。”

“好，謝謝霍總。”

打車回別墅的路上，距離開霍遙的辦公室不到半小時，職通知就已躺在姜音的郵箱。

這種程度的認可對于姜音來說，的確是一劑強心針。

莊嵐多年打，就像烏云籠罩，直到這一刻，姜音才窺見一刺破翳的曦。

「面試順利嗎？」

手機振，姜音點開屏幕，看見傅硯禮發來的消息，角不自覺漾開一抹弧度。

回：「很順利。」

傅硯禮秒回：「晚上想吃什麼？我讓張姨提前準備。」

又補一句：「慶祝你找到新工作。」

笑意愈發難抑，「火鍋。」

「好。」

姜音下出租車的時候，正好見開車出門的傅硯禮。

他降下車窗，“商場，一起去嗎？”

姜音抿點頭，繞至副駕駛上了車。

“你最近，空閑？”

傅硯禮睨一眼，“是啊，姜三小姐有什麼吩咐？我可以考慮接單。”

姜音紅翕，傅硯禮搶在之前：“離婚免談。”

姜音啞然。

傅硯禮自嘲地彎了彎，“離婚理由就這麼難想？”

姜音白他一眼。

不是難想，是說不出口。

因為無法自拔地上了你，所以要和你離婚。

怎麼聽怎麼扯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