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聽哎呀一聲,“可我也多年未見表哥,卻沒想著給他準備禮,那我是不是就是王爺口中那種不合格又不知禮數的表妹了!”
謝北舟沒想到許樂芙的腦回路這麼清奇,他無奈失笑,道:“你不用提前準備禮,最多收到顧小將軍的東西后回禮便是。”
“那我也沒什麼東西能夠回禮,”許樂芙暗襯一番,然后雙手一拍,“我這就去找鄭管家支銀票去,還是得早些備好為妙,萬一表哥突然就到了呢!”
支了銀票,順便還能逛個街,簡直兩全其。
謝北舟剛要開口說回禮只需在攝政王府庫房隨意挑,可許樂芙說完卻直接站起了,看著轉就要離開的樣子。
看著自己即將要被冷落,謝北舟眉心當即一擰。
若是他沒記錯的話,許樂芙還欠他兩樣禮呢,這麼久過去了,也從未提起過要張羅此事。
現在倒好了,如此著急忙慌地要給一個不是很的表哥準備禮,可他的禮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中呢。
謝北舟想要拉住許樂芙的手遲了一瞬,只沾到了的半片角。
只是這時鄭管家卻忽然匆忙趕來了水榭。
“見過王爺側妃,”鄭管家先是行禮,隨后朝著許樂芙又開了口,“側妃娘娘,您的表兄來了,此刻正在茶廳等您呢。”
-
許樂芙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茶廳外,卻在即將邁門檻時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手臂。
回
頭一,看到略有些西沉的太正好落在了謝北舟后,金的芒刺得微微瞇起了眼眸。
許樂芙看不清謝北舟臉上的神,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。
下一瞬,卻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掌先是牽住了,隨后十指相扣。
許樂芙的視線低垂,定在了兩人扣的手指上,心里頭忽然泛起一些奇異的覺,這才意識到,這好像是和謝北舟第一次牽手。
“走吧。”
還在愣神,謝北舟低沉的嗓音已經響起。
于是許樂芙就這樣被他牽著,兩人齊肩走進了茶廳。
顧云州聞聲轉頭,看向了走進茶廳的兩人,即便多年未見,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位便是樂芙表妹。
隨后只聽“吱”的一聲,是顧云州起太急,他坐著的楠木椅被猛地朝后推去的聲音。
他剛站穩形,想喚一聲“表妹”,視線卻落在了許樂芙和謝北舟十指相扣的手上。
“表哥。”最后還是許樂芙先脆生生的了一聲。
許樂芙眨了眨眼,這才看清了顧云州如今的長相。
印象中的表哥還算白皙,可如今卻是偏深,一看就是常在外打仗被曬出來的,襯得他原本姣好的五都顯得平常了一些,不過他量極高,與謝北舟差不了多,只是肩背卻是比之要寬厚不。
總之,與年時期的他相比較而言,若是許樂芙此刻是在外頭與表哥偶遇,定是沒法很快將他認出。
“表妹。”顧云州手掌在袍子上了,回應道。
被許樂芙盯著瞧的時間太長,顧云州的臉上閃過一赧,很快在他略顯黝黑的上被藏匿起。
只不過,并沒能逃過謝北舟的眼睛,同樣為男子,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他此刻的不自在。
謝北舟拉著許樂芙在正位坐下,隨后雙手自然搭在膝頭,抬頭朝著顧云州沉聲道:“瞧顧小將軍一副舟車勞頓的模樣,就快別站著了,你且把王府當自己家,坐吧。”
話里行間主人家意味滿滿。
顧云州一愣,他下意識抬手了自己略微有些冒出來的胡茬。
從西北趕到京城,確實是一路舟車勞頓,他和兄弟幾個都有些不修邊幅,雖然他們是武將,但這樣子去面圣也難免有失統,于是他們的打算便是今日先休整一番,明日再進宮述職。
顧云州原也是想先拾掇拾掇自己,再來找許樂芙的,他時刻記得祖父的再三叮囑,樂芙表妹家中突逢變故,如今生活應當過得艱難,所以他一刻也不敢停,放下包袱就開始四打聽許樂芙的消息。
這一打聽,才嚇了一大跳,樂芙表妹竟然了攝政王側妃。
攝政王的威名,即便他遠在西北,也是有所耳聞的。人人道他暴戾恣睢,不近人,所以聽到表妹了他的側妃時,顧云州的心一下就揪疼起來。
他那個從小就眾星拱月,糯糯的表妹,該吃了多苦。
顧云州向謝北舟投以略微打量的目,卻見謝北舟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,還抬手又示意他請坐。
倒是一副客套的樣子。
他原以為自己至要在明日進宮的時候才能見到攝政王,沒想到今日就見上了,他有些吃不準攝政王是因為即將要用他們顧家打一場大仗,還是因為同表妹好,所以才會對他如此客氣。
不過他心里,更偏向前者。
許樂芙見顧云州遲遲未落座,也出聲催促道:“表哥快坐吧。”
已經迫不及待要問表哥好多問題了。
顧云州這才坐了下來。
“表哥,外祖父可還康健?”許樂芙見他終于坐下,連忙開口問道。
“祖父很好,上戰場還能一個打十個。”
許樂芙放下心來,又問:“那你們可有收到過我寄去的信?”
顧云州以為是前段時間又寄了信,于是回應:“我這次出門比較匆忙,沒有問過祖父。”
丞相府出事的消息,還是正好有從京中來的友人帶來的。
許樂芙知曉表哥沒明白的意思,解釋道:“我的意思是,一直以來,你們都有收到我的信嗎?”
“自然,”顧云州覺得這話問的有些奇怪,“幾乎是一個月一封是吧?祖父有時得了你的回信還會開心地來向我分。”
許樂芙這才徹底安心,果然,祖父不是故意沒回的信,而是從未收到過的信。
原本就怕繼母作怪,總是攢到錢就去外頭找專門幫寫信的書生,可一封一封的信寄出去,卻從未收到過回信,就知道繼母連這個方法也將防住了。
知道寄不出去后,便再也沒有寄過信了,又何來的一個月一封呢?
“表哥,你們收到的回信,都不是我寫的。”許樂芙沉聲道。
顧云州大吃一驚,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,許樂芙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完整講了一遍。
“豈有此理,們這是當我顧家沒人!”顧云州聽完后頓時大怒,他的手直接拍向了一旁的案幾,將上頭擱著的青花纏枝蓮紋茶盞都原地震了一震,“此事我定會為你討個公道。”
公道自然是要討回的,但許樂芙怕給顧云州添太多麻煩,于是先安道:“此事不急,如今許善月已經嫁做人婦,這時候去找麻煩,夫家定會對百般維護。”
顧云州雖然是個大老,卻也知道表妹這是怕給他添麻煩,于是點了點頭,此事我回去后,定會如實稟告祖父,祖父他老人家的怒火,便是隔著十萬八千里,也定能將許善月母兩人活活燒死。
許樂芙又挑起新的話題:“表哥這些年變化好大,變得更魁梧朗了。”
不止是外貌,格也沒有以前那麼沉悶了。
“表妹倒是變化不大,”顧云州頓了頓,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,接著開口,“還是一樣的貌出塵。”
他書讀得不多,只能很淺顯的夸贊一句。
“多謝表哥夸贊。”許樂芙完全把這當了一個長輩的夸贊,左右小時候在外祖家時,大家也沒吝嗇夸贊的話。
“篤篤。”是謝北舟手指輕扣案幾的聲音。
他很適時地打破兩人之間的對話,道:“本王看時辰也不早了,不如顧小將軍留下用個晚膳?”
顧云州不至于聽不懂謝北舟這是在趕客了,于是很有眼力見地道:“多謝王爺,不過臣今日才進京,尚還有許多事務未理好,便不多叨擾了。”
說完他又站起,朝著許樂芙道:“表妹,今日我是突然上門拜訪時間有些倉促,改日我請你去酒樓,再講一些祖父的事于你聽,可好?”
他還有很多話要問許樂芙,比如怎麼就了攝政王側妃,還有,在王府中過得可好?
“自然是好的。”許樂芙也站起。
顧云州又道:“我還帶了些西北特產和禮,王府的下人已經收走了。”
許樂芙聽到果真有特產,當即兩眼放,點頭道謝:“多謝表哥。”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顧云州說完又朝著謝北舟作了個揖,也不多作停留,轉離開。
“表哥我送送你。”許樂芙話音剛落下就被后的人扯住了手,隨后向后跌去,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謝北舟手指上的臉頰,問:“怎麼從前沒聽你說起過,原來你小時候的日子竟過得這般艱難。”
許樂芙之前是想和謝北舟說一說的繼母和繼妹來著,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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