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沙發上翻了翻附近小菜場更新的今日食材列表，聽到門鈴響，走過去打開視訊。

“啊，是裴姨呢。”看到屏幕上出現的臉，本能地驚喜。

對方的反應是眉頭一皺：“你這孩子我什麼？”

“媽媽。”放了人上來，周可可愧地把頭低下，到現在都還沒習慣改口，老是把人錯。

從前向往了很久的漂亮阿姨，如今了自己的婆婆，這是小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事。

而裴真只是板著臉嚇唬一句，其實心里本沒在介意，了的頭就笑：“乖。”

“我記得您有鑰匙呀。”周可可想起上回是直接開門進來的。

“還給易尋了。”裴真隨口一句話帶過。

原先就不常來，現下看到兒子了家，更加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要留有分寸。

沒有多解釋，在沙發上坐下，笑地看著這小孩：“本來想讓他帶你回家玩的，聽說你不舒服，就過來瞧瞧你。”

“沒有那麼嚴重啦，”周可可沒想到還有這回事，把沏好的茶在裴真面前放下，“就是，就是來例假了。”

“嗯？”裴真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口，又一碗稠稠的紅豆沙放在了手邊，瞇起了眼去看，“這是什麼？”

碗很小，但空了兩次后，周可可覺裴真實在太給自己面子了。

紅豆沙多熱了一些，的本意是想著讓裴真隨便嘗幾口，吃這個暖胃。

“真的很好吃呀，”對方倒是意外的捧場，不但吃了好幾碗，吃著吃著，還舀起一勺細細觀察起來，“這是怎麼做的？”

“就……抓一把紅豆洗干凈，加水煮。”周可可不準是真心要問，還僅僅是句客套話。

不過是最簡單的紅豆沙，經常在來例假的時候熬給自己吃，化大塊的冰糖，甜甜暖暖地吃下一大碗，的不適就這樣被治愈。

“是你自己做的嗎？”裴真卻發了呆，琢磨著，“我還以為易尋把先前的阿姨給換了呢。”

“你再說一遍，我記下來。”呆怔半晌，還較真地拿起了手機，“回去就家里的人學著做。”

周可可很不好意思地在邊坐下說了。

裴真來的時間趕巧，再坐一會兒，就可以準備吃午飯。

周可可留的時候，沒推辭，但是發現了小孩原來要親自下廚，手就將攔住：“讓阿姨來做就好了。”

得知住家阿姨已經降級為鐘點工，裴真也是傻了會兒眼，不過沒多說，擼起了袖子就跟進了廚房：“那我們一起。”

兩個人用洗手洗了手，裴真幫周可可抹上厚厚的護手霜。

裴真十年如一日的養尊優，年過半百，一雙手依然保養得如同水蔥，不見一蒼老。

把一次手套層層為周可可戴上，語重心長：“孩子的那幾天，一定要好好注意。”

周可可看著自己裹得不風的手，有點哭笑不得。

于是也就不那麼驚訝——在發現裴真完全不會做飯之后，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會。

難怪當年的易尋，基本上都是在面館吃的早餐和晚餐。

“這是什麼？那個呢？”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句，雖然什麼都不會，但還是十分努力地幫著周可可的忙，是陪著一起把飯給做了。

飯菜上了桌，清清爽爽的三菜一湯，周可可還記得裴真從前特別喜歡花葉煮的蛋花，來店里總是會點這一碗。

吃著吃著，卻在無意間見一點一點，紅了眼圈。

周可可初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，再抬頭時，便慌了神：“裴……啊不對，媽媽，您怎麼了？”

“沒事。”裴真出紙巾在眼睛周圍按了按，深了一口氣，鼻腔里涌過漉漉的聲音。

勉強笑了笑：“只是這味道……讓我想起了你的爺爺。”

“一模一樣呢。”低下頭，又拿起了筷子。

第19章 Coco Cool

周可可聽著裴真的話, 有那麼一小會兒的出神。

爺爺倒是沒有刻意教過做這些小菜, 長大以后偶然想念起兒時的味道來，也是自己慢慢嘗試著照做，總覺得怎麼都還原不出那個味。

原來不知不覺中，已經在慢慢向他靠攏。

更讓人沒想到的是, 裴真會在品嘗了這一口食之后, 反應這樣的容。

真的很像嗎？

周可可并不是那麼自信的同時，想起了易尋來。

做的食，他也是吃過了好幾回, 好像很從他那里得到特別的反饋。

“可以”、“不錯”, 最多如此。

從來都是給什麼就吃什麼，沒有要求，也從不拒絕，只會一言不發地把做的東西吃得干干凈凈。

他也會偶爾覺得這味道跟記憶中的很像嗎？

“可可。”吃著吃著，裴真又抬起頭來, “易尋有沒有跟你說過那個時候的事？”

“嗯？”周可可又一次發出了不解。

那個時候，還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？

在的記憶中，不過是經歷了與一對不太普通的母子相的一年時間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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